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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得“两个弟弟”给老祖宗看,老祖宗一瞧,果然上面一个两个圆滚滚的球,那球儿还有鼻子有眼的,看着童趣十足又可爱,看得老祖宗都忍不住呵呵笑起来,忙指给大家看:“你们瞧,咱们糯姐儿画得真好!”
大家见了,不免也都笑了,这画儿也实在是好玩。
这边大家正说笑着,就听到内院传来消息:
“恭喜老祖宗,恭喜顾先生,这是已经生了,是两个哥儿呢,母子三人都好得很!”
这消息一出,大家顿时喜不自胜,老祖宗高兴地抱着糯糯一叠声地念阿弥陀佛,顾齐修那边也是激动得眼里都发红,其他众人纷纷道贺。
消息很快传开来,大家都知道萧家的夫人生了一对双胞胎,还是一对儿哥儿。
听说这对哥儿虽是双胞胎,可却是足月产的,并不算太瘦,养了几日,都是胖乎乎的模样呢。
阿烟生产的消息甚至很快传到了宫里,宫里的皇太后赏赐下来了各样药材,甚至连皇上那边都送来了赏赐,一时萧家老宅并阿烟这个小院都是喜庆之声。
不过这几点糯糯却有点闷闷不乐,她这圆滚滚的小人儿背着双手,慢条斯理地走进了她娘的房间,探头探脑地看过去。
果然,她见屋子里没其他人,她娘呆呆地坐在那里,也不知道想着什么,眼睛甚至有点发红。
其实她早就发现了,自从那个什么齐王府的李夫人来到她家后,她娘就这样了。
生下两个小弟弟,她娘虽然高兴,可也没挡住这股子低落劲儿。
于是她挪蹭着到了床边,歪头打量着她娘,默默地一句话都不说。
阿烟不看到糯糯还好,一看到糯糯,就想起自己辛苦生下的一对麟儿,想着老天保佑,这对麟儿总算是黑眸,并不曾遗传了萧正峰小时候的蓝眸。
一想到这个,便忆起杀了自己的那把剑竟是西越剑,以及萧正峰可能也被牵扯其中,她便情不能自抑。
人说坐月子的人容易多想,更容易沉浸于忧伤之中。她想的这些事儿,埋在心里面,无处诉说,无人开解,想拉住沈越问个究竟,可是沈越却不在燕京。
她想着,自己便是等了萧正峰回来去质问一番,那又如何,他是对一切不知情的。如果自己冲他恼火怄气,他也是莫名委屈罢了。
冤有头债有主,即使萧正峰确实和自己的死有关系,杀了她的是上辈子那个萧正峰,不是这一个。这一个是至亲挚爱,那一个却是个陌路人。
她本该恩怨分明,或者干脆不去寻根问底,可是却怎么也无法排解心中的那种隐隐的忐忑。
糯糯歪头打量着阿烟,却见她怔怔望着自己,一双眼睛很快酝酿出泪珠儿,片刻功夫便见眼泪噼里啪啦往下落。
糯糯伸出小手掏啊掏,半天功夫终于从怀里费力地掏出一块小手帕来:“娘,我给你擦擦眼泪吧。”
说着,她努力地伸展着小胳膊去够阿烟的脸,要为阿烟擦眼泪。
人说闺女是娘的小棉袄,阿烟平日里只觉得自己这小棉袄分明成了个小恶魔小捣蛋,如今见她这样,顿时又难过又欢喜,一把将这软糯的小身子抱在怀里。
她紧紧搂着糯糯,埋首在糯糯头发里,哭得泣不成声。
糯糯此时难得乖巧起来,也不吭声,竟然抬起肥嘟嘟的小手来,费力地学着平时嬷嬷哄睡的动作,去拍阿烟的肩膀。
就这么痛哭了一场后,阿烟心里的悲愤无奈徘徊都哭得差不多了,她放开糯糯,擦了擦眼泪,有些羞惭地道:
“糯糯,娘没事儿,只是累了而已。”
糯糯眨眨眼睛,歪头道:
“娘,我知道你为什么哭。”
阿烟吸了吸鼻子,尽量让自己看着和平时没什么差别:
“为什么哭?”
糯糯咧嘴笑着道:
“一定是想我爹了!”
阿烟想起那男人,笑了下,却没说话。
她是想从那个男人口中掏出话来,可是纵然这辈子的男人对自己百依百顺疼宠有加,纵然自己握住了他的七寸咽喉,分明知道他每一句话的真假,却没有办法从他口中知道真相。
那都是上辈子的事儿,他哪里能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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