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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来调侃声,范文程带着老婆来拜年了。没进门呢,就被这中药味儿熏得想转身就跑。唉,等下,他又少不得占一下多尔衮的[便宜]了。
“范先生来得正好,我正想你想得紧呢”单手撑着下巴,多尔衮眨眨大眼睛,看着门外进来的人似笑非笑的说。范先生,咱们可说是过命
的交情了,有这等好事儿,我是不会忘了你的。所以,你也甭太[嫉妒]。
“来,小多,把这个也吃了”范文程还没来得及搭话,苗喵喵就又端着托盘进来了。上面摆着一二三,三个碗,她也不怕给多尔衮补得撑
个好歹,外带鼻血哗哗流!
“好”打结的眉头马上舒展,脸上笑得跟朵花似的,乖乖的接过苗喵喵递过来的碗,压了压翻腾的胃,小口小口吃得那叫一个有滋有味儿
。带笑的眼睛瞄了瞄范文程,又瞄了瞄桌上另外两只碗。
太阳偏西,范文程才带着老婆告辞。把轿夫们给谴走了,说是吃得太饱要散步回去。范夫人虽然纳闷她家相公什么时候食量变这么小了,
不过几杯酒几口菜而已就撑得要散步,但也没多问,这样更好,更能与他亲近。
“相公,你身上怎么有股子中药味儿”走出巷子口,范夫人抽了抽鼻子,总算知道这如影随形若有若无一直跟在他们周围的中药味儿是哪
来的了。
“你当你跟那丫头说话儿的时候我在干嘛?”要替多尔衮吃药膳,还要不被发现,他简直就是囫囵吞枣。
多尔衮果然够义气,后来又上来的几碗涓滴不剩的都推给他了。他严重怀疑,要是今儿他没来,多尔衮会不会给撑死。
“十四爷很宠他的福晋”她终于知道他走神的时候在想谁了,那个他满口丫头丫头叫着的十四福晋。
他在她面前就从来没笑得那么开怀过,十四福晋,怎样的一个女子呢?从跟她的交谈中,她感觉那女子很开朗,很热情,这些她也有啊,
怎么没见相公多看她一眼呢?
“嗯,那丫头可是他的心头肉呢”看了眼身边低着头走路的妻子,女人都是这么敏感吗?
虽说曾经爱过,但如今在他心里那丫头早就跟妹妹一样了,疼她,宠她依旧,但却不在是当时的那种心情。
何必再来提醒他,还是他一直就不懂得女人,不明白云儿为什么不肯出宫,不相信他的心。假如云儿能如那丫头相信多尔衮一般,结果就
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了吧。
雪花轻轻洒落,覆盖了京城的每一个角落,景致总有相似心境却再难相同。如今,他身边走的不再是云儿,那年两个一同在雪中漫步的影
子已经越来越淡。不能同时相信这份爱情的两个人,总是会被猜疑,误会给拉得越来越远。他与云儿还能回到从前吗?
都说瑞雪兆丰年,所以看到这铺天盖地的盈白大多数人都会很欢喜,尤其是靠地吃饭的老百姓。可她偏就讨厌极了这刺眼的白,总会让她
已经学会冰冷的心渴望一下那已经不属于她的温暖。
由最初听到他与妻子之间的冰冷,到现在成为多少人羡慕的神仙眷属,她的怨就在一点点累积,到如今怨恨已经遮蔽了她整颗心。可每到
下雪,她已经坚硬的心就会出现一丝裂痕。
人说一道伤口不疼,真正疼的是这伤口结痂然后裂开,然后再结痂再裂开,一次比一次深入骨髓,永远没有愈合的一天。
“云儿,在想谁?”略有些忧郁的声音响起,就在树下站着的人身后几尺处。
“回皇上的话,没想谁”树下望着雪发呆的慕容云听到声音马上转身行礼。
不用看也知道这声音的主人是谁,打从他五岁起就一直照顾着他,这么些年下来,要不是今儿她走神儿了,就算他不说话她只听呼吸也能
知道是谁站在她身后了。
“云儿,朕的面前还要说谎吗?就不怕朕治你个欺君之罪。”几尺外,少年天子就站在那。
隐现威仪的青涩脸庞少了些朝堂上的尖锐露出难得的关切眼神,对于这个跟他没半点血亲关系的人他却格外的关心。就因为当皇额娘不要
他时,她伸出了温暖的手陪着他长大。
“奴婢不敢,奴婢真的没想谁”扑通一下跪下去,慕容云竟觉得心里头冒冷气,手心里都是汗。
眼前的少年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天天缠着她的小孩子了,还透着些稚嫩的嗓音说出的话却卷着威严,清瘦略显单薄的身子站在雪地里却裹着
一身的盛气凌人。
就算皇权还没有真正握在手中,但毫无疑问,他——是一国的君主,是九五之尊,哪怕只是表面的上。他依然是只能仰望,依然是站在顶
端的人,而且,总有一天这天下将真正的为他所有。
“起来吧,奴婢奴婢,朕说了多少次,你就只是云儿不是什么奴婢”当今的天子,年轻的顺治皇帝蹙起秀气的眉峰收起了眼里的关切。
怎么人越大失去的东西就越多呢,坐拥天下,何等权势,却连真正能吐露心声的人都离他越来越远了。
“奴云儿知错了,皇上这是要去哪?”站起身没敢去掸下膝盖上的雪,慕容云走上前接过顺治手臂上挂着紫貂披风伺候他穿上,系着领口
的缎带时随口问道。
“云儿觉得皇后如何?”所问非所答,顺治沉默了半晌问出这么一句。
今儿一早去给皇额娘请安的时候,额娘吩咐过要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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