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回 说旧事江皎月受惊(1/2)
诸般猜测到最后也没个定论,同福公主虽希望有人能从构图或绣法中认出这绣图出自何人之手,但也心知此事须得讲究个缘分。
况且她不过是一时好奇,并不执泥于此事,见无人得知倒也并不失望,示意下人将那屏风抬下去,仍旧陪着众人喝茶闲聊。
而江娑月则完全没有暴露自己以博出一回风头的意图,她可不是江皎月那种做事顾前不顾后的人,此时亮明身份,或许确实能得到同福公主或在座某些人的赏识,但身为世家女子,将亲手所绣的作品流出去已然不妥,何况是如绣娘一般以绣品换取银钱。江娑月虽不以为耻,但在场众人绝对会认为这是想当掉身价,甚至有辱门楣的。
席间诸人或是聊着方才的一番展示,或是聊着京中景致,男子之间再交流学问,女子之间讨论些穿衣打扮。如果忽略众人有意无意瞄向对面的眼神,倒也宾主尽欢,一派和乐融融。
回程之时,江娑月故意赖在江皎月的身边,道:“五姐,今日来时我的车驾惊了马,真真吓死我了,我是不敢乘那车了,要不我与五姐同乘一辆车,如何?”
江皎月心中自然不愿,但此刻身边好些京中贵女,她也不想表现得对庶妹太过苛刻,不近人情,遂按捺住心中的不情愿,道:“好吧。”
两人上了马车,帘子刚放下,遮住了外人的目光,江皎月立刻拉下脸来,冷冷地问道:“你眼巴巴地凑到我跟前想干什么?”
江娑月笑道:“五姐误会了,我不过是想求个安稳,不想再出意外罢了。”
此话一语双关,江皎月很清楚江娑月的马车绝不是无端端的出意外,闻听此言,倒也有几分心虚,生怕江娑月知道了其中内幕,语气也软了下来:“随你的便吧。”
江娑月见她终于被这话镇住,不再像个刺猬一般不好下手,微微一笑,道:“今日多谢五姐在公主面前举荐妹妹,只是我这样的出身,哪里敢肖想郡王世子呢。”
她微微垂首,脸上作出自怨自艾,略微失落的表情。
江皎月听了这话,心中很是舒畅。是啊,她倒是忘了,凭她这位庶妹的出身,别说郡王世子了,便是从前的襄陵侯世子,也只能做一妾室罢了。想到这里,她越发觉得快意,凭你长得再会勾人又能如何?不如我便是不如我,出身下贱,最终还不是下贱的命!
她素来是个藏不住事的,心中得意,脸上也立现端倪。
江娑月见时机差不多了,便道:“郡王世子那样的人才和身份,也只有五姐你能匹配一二了。”
其实,以江皎月的身份,嫁与郡王世子为正妃,也是高攀了,今日在场不乏公侯千金,江皎月的身份与她们相比可就落了下乘了,但这一点江娑月自然不会在她面前说出来。
江皎月自恃甚好,自然也不会想到这一节,她又得意又不屑地瞥了江娑月一眼,道:“那是自然——不过,你会有那样的好心,盼着我嫁给世子为正妃?”
江娑月脸上露出些许的羡慕神色,语气真诚道:“当然了,要是五姐能成为世子正妃,将来就也是王妃,那咱们江家的地位也必定水涨船高,对我和晖哥儿来说也是有好处的。不过,我的身份是挣不到这份荣光了,唯愿五姐将来能照拂我们一二。”
江皎月心中暗道,你想得倒美,将来我成了王妃也绝不会照拂你的。虽是如此,心中也信了江娑月的话。
一想到将来能成为王妃,执掌王府,多少羡慕嫉妒巴结的眼神会聚焦到自己身上,那些闺中姐妹又会如何艳羡自己,便觉得心头火热,直恨不得立时遂了心愿才好。
或许是因此心情舒畅,江皎月也破例亲切地说道:“你说的倒也有理,别的不说,我若是能嫁与郡王世子,你也能借势相一门更好的婚事。”
江娑月垂下眼帘,声音中带着几分迷茫与畏惧,道:“五姐只怕还不知道吧,父亲有送咱们姐妹进宫的意思呢,便是五姐嫁了世子,我只怕也逃不脱进宫的命。”
江皎月自然也知道这一层,因为江田氏早已在她面前露过口风,只是刚才她心中得意,忘了此事,便随口说起江娑月的婚事,仿佛真的已经施恩于她一般。
她看出江娑月话里隐藏的恐惧和不情愿,问道:“怎么?你不想进宫?多少人削尖了脑袋想进去呢。”
“我哪里有什么想不想的,不过是听从父亲的安排。只是……只是我很害怕,人人都道那里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稍不留神就会丢了小命。”
江皎月轻哼一声,倒也没有反驳。之前她从母亲那里得知父亲有这样的意思之后,心里也很是热络,只是母亲担心她,和她说了些宫中害人的手段,叫她务必多个心眼,小心一些,她才知道那里也不是什么好待的地方。只是被身为天家之人的尊荣吊着,一时倒还不曾死心。
但今非昔比,此时她见过了温文尔雅、丰神俊朗又身份贵重的沈润,对入宫自然没有当初那么热衷了。
只是她嘴上却不饶人,道:“就你胆小,哪有你说的那样吓人。”
“五姐,难道你没听说二婶那位娘家侄女的事情吗?”
江皎月隐约想起二婶江范氏似乎确有一娘家侄女,原本在宫中任下等女官,一时走运被封了贵人,后来似乎又死在宫中了。
“二婶的侄女怎么了?”
江娑月故意瑟缩了一下肩膀,脸上作出想起什么而感到恐惧的表情,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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