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界妒妇(2/2)

谷南一怔，抬眸看向我身后。

一朵白色的云朵之中，坐着一个看起来只有五岁的小男孩，眼中带着一丝清冷与不屑，那副表情，不知为何，与谷南，倒是有几分相似。

“恩。”

小孩点点头，面无表情的打量着我，还有谷南。似乎有震撼，又似乎是有些惊讶，总是那孩子，小小年纪，却像是看透世间一般的感觉，那双眼，也似乎是会笑，白皙的脸颊，身上浑然天成的一股优雅贵气，穿着蓝色的小锦袍。星星般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我们，最后，像是挑猪肉的屠户一样，啧啧嘴，无所谓的道了句：“还行吧。”

我与谷南均是一怔，问道：“什么还行？”

小孩瘪瘪嘴，高冷的扫了眼我，道：“你们，还行，比起我见过的人。”

这孩子有些超龄的成熟，他的清冷与谷南有一些不同，带着一些看透世间一切的感觉，像是，经历过无数的生死一般。

这让我想起一个地方，忘川。忘川之人，看透世间情爱生死。

谷南突然走到小孩面前，蹲下身子，仔细的打量着小孩，却不说话。

小孩被谷南看的有些尴尬，红着脸扭过头，道了句：“本少主长得虽好看，但也不是谁都能看的。”

这话，颇为耳熟。我直觉性的朝着谷南的方向瞟了一眼，在他脸上同时看到惊讶，心中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油然而其。

“你叫什么名字？”

良久，谷南的声音有些沙哑，问道。

我一惊，看向小孩，同时也期待这这个答案。

小孩傲气的将脑袋扭开，冷哼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们我叫做阙非！哼，本少主是这么容易接近的人吗？”

“你很希望自己难以接近？”

我走了过去，笑着看着阙非，这个名字，倒是很像忘川之人的风格。

“哼，师傅说，我爹就是一个很难以接近的人，所以我也要难以接近。”

小孩一字一句认真的说道，眼中满是希冀。

我的鼻子一酸，笑着蹲下身子，双手有些颤抖的扶住他的胳膊，柔声问道：“那你知不知道，你爹是谁？”

小孩瞟了眼我，又看了看谷南，将脑袋移开。

一个答案呼之欲出，一个我从未想到的答案。

谷南更是欣喜，一把将小孩抱了起来，激动道：“终于找到你了。”

小孩在谷南的怀中挣扎了几下，突然就不挣扎了。我欣慰的站在谷南身边，看着他们父子，顿时心中满满的，很满足。

“哇——”

突如其来的哭声将我惊醒，刚刚才安分下来的高冷傲气的孩子，突然猛地趴在谷南的身上哭了起来，似乎是将所有的委屈都哭诉出来。

谷南的眼眶也泛红，眼角的泪水滑下，又很快的被他忍住。我从未曾想到过，叱咤六界的谷南，竟也会流泪。然，这不是第一次。我知道，谷南记得阙非。而不记得的，只有我。

“娘亲，抱抱。”

白萝卜趴在谷南的肩头，见我眼睛泛红，便朝着我扑了过来。我接过白萝卜，将心中的痛楚都忘记。我知道，对于阙非，我应该是愧疚的。我所经历的所有的事情中，我唯独忘记了他。

“乖，不哭。”

谷南哽咽的安慰着阙非，有些笨手笨脚的抱住阙非，将他揽在怀中。

阙非自谷南的怀中抬起头，看着我，眼中满是委屈，嘴巴撅着。

我笑了笑，从怀中掏出一块糖，递给他，道：“这是我上次去西方佛祖那里抢来的。”

这糖块，是以西方佛界的莲花花蕊所制，带着清香与甘甜，十分好吃。

阙非看了看我手中的糖块，委屈道：“为什么忘了我？”

为什么忘了他？这个问题我无从解释。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独独忘了他，我的儿子，我与左思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