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节 动荡的昭和时代(完)(2/3)
月9日,满洲国成立,以原满洲皇帝为最高执政【编者注:1932年爱新觉罗·溥仪就任满洲国执政,两年后改称满洲帝国】,至此,满洲事变告一段落。关于这起事变,通常留下的印象是关东军强行推动陆军中枢实施的军事行动,实际上在我看来是以陆军一夕会主要派别为依托,即在石原、板垣为首的关东军和永田、冈村等为首的陆军中枢机关中坚幕僚群体互相合作的结果——实质上是中层推动上层的行为。
李顿代表团来满洲调查一度被中方寄予了很大的期望,但我要说这是一种不切实际的幻想,西方国家会为了中国和日本开战么?会为了中国而与日本恶化关系么?di guo zhu yi时代的鲜明特征就是弱肉强食,自己不奋发图强指望其他人怎么可能?当然中国人不是笨,只是上当吃亏的次数还不多,后来就醒悟了。
李顿调查团的内容很详细,现在都可以查到报告书原文,具体内容我不多说,只说结论:调查团认为满洲不是日本领土,是中国领土,但满洲事变的解决,主张既不应该维持“满洲国”,也不应恢复到满洲事变以前的状态,而是应该中日两国都撤出武装力量,由西方列强各国共管,变成特大号的上海公共租界。
对这样的结论,中国方面不免感到失望,帝国政府尤其是军部更是愤怒,结果后来大家都看到了,日本退出国联表示抗议,整件事不了了之,没有国家会为这件事而制裁日本,当然帝国政府遭遇的外交孤立是不可避免的,在欧美列强操纵下,满洲国虽然存在,但一直没有得到承认。
在这样的背景下,到昭和7年{1932}5月,终于发生了令人震惊的第二次军事政变——五一五事件,海军军官三上卓、古贺清志等11人{含部分陆军士官候补生}袭击首相官邸、警视厅、内大臣牧野伸显邸宅、三菱银行、政友会总部以及东京周围变电所。首相犬养毅被杀。由于政变规模小,缺乏建立z quan的具体计划,未达目的,政变者自首。
犬养毅才刚刚上台、跟军方关系也不错,本来这种事根本不会发生,但他不仅赞成继续缩减军备,又长久以来与中国人有友善往来,加上反对满州国,与军方立场及财团{急欲开发满州的}利益相违背,因此成了牺牲者。
五一五事件有个非常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国内经济情况持续恶化,再加上部分政治上的考量才产生问题。
有人会问,不是满洲国刚刚成立了么?不是政府拿到大笔收入了么?这些财产去哪里了?
这是个很好的问题,表面上来看,满洲事变帝国z quan占了不小的便宜,但实际上成本远不是我们考虑的这么少:其一,事变以前,帝国商品在中国内陆是比较畅销的,虽然有抵制日货的行为,但大体上还可以卖的出激奋,这块市场便被欧美侵蚀了;其二,从满洲获得的硬通货没有能转化为国内的财力,而是在满洲消耗掉了,比如,张部将领马占山通电就任黑龙江省省主席和军事总指挥职务,与关东军对垒,战况十分激烈,迫使我军出动将近2万余人,损失逾千【译者注:江桥抗战】,又比如冯占海、李杜等人的义勇军,同样牵制了大量兵力并耗费军费……然后还有大量的治安整肃、社会秩序维持和各方面的修缮也都需要大量财产,使得满洲事变中获取的最容易变现的财产没能在经济上见效,反而予以了消耗;其三,满洲事变后美国对日本的敌视,史汀生主义的出笼对两国经贸关系影响很大,虽然没有明面上的制裁,但暗地里的小动作不小,这都牵制了帝国的经济状况。
这就使得激进派认为政客们不行,迫切想要“改造国家”,但他们又没有纲领,只能乱来。
这11人遭到以军法起诉,但在审判前,由于舆论一边倒地倾向于激进派,所以社会公众大体抱有同情态度,再加上经济不断下滑,这种愤懑之情只能针对政府而不可能针对这些军人,所以很快一份由35万人以鲜血署名的请愿书被送到法庭,请求法庭从宽发落。在审判过程中,激进派军人们表示自己愿望赤诚,对tian 忠心耿耿,希望改造国家,刷新政治,激起了大众更多的同情心。除请愿书之外,法庭还收到另一份求情书,是由11位新潟县年轻人寄来的。他们请求代替11位军官一死,并同时附上11根手指表示他们的决心。
这种压力使得fa yuan根本没法判,最后果然“从宽发落”,这批军人很快得到了释放,但这样一来,政党内阁就彻底站不住脚了,同年5月26日,成立以海军大将斋藤实为首的举国一致内阁,实际上宣告了政党内阁时代结束,军人内阁时代即将开启的历史。
但军队内部此时并不是铁板一块,同样也有派系和理念纠葛,最突出的就是统制派和皇道派的斗争。前面谈到的桥本政变,其实是皇道派试图获取z quan的预演,但并未能够成功。
但这种镇压不但没能消弭两派的政见不和,反而更加剧了冲突,双方开始全面较量,我在参谋本部看得非常清楚,昭和9年{1934}以后,统制派的主张得到日本陆军大多数中上级军官的支持,在与皇道派的斗争中逐渐占据了上风。就我本人而言,大体算是统制派的wai wei成员,这个标签不是我自己贴的,是因为我的长官——中村少将连带给我的。
统制派最突出的标志就是当年1月皇道派头目荒木贞夫辞职,由林铣十郎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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