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节 从满洲到华北(上)(1/4)
关东军是帝国陆军最出名的军镇,号称“皇军之花”,但满洲事变前其实兵力不多,整个关东军只有1个师团加6个铁道守备大队,这也是石原等人发动满洲事变时感到最大的挑战,后来才陆续增加,太平洋战争时期,为预防苏联兼总预备队,兵力最高峰突破百万,大多数时都拥有最精锐的部队{番号不大于20的甲种师团}和最好的武器{编者注:机甲师团最初基本都在关东军}。
司令部大部分时间在关东州,满洲事变后迁到奉天,满洲国成立后迁往新京,我7月份去报到时就在新京。
接待我的是关东军副参谋长板垣征四郎,他这时也因功劳晋升少将,虽然和他不熟悉,但因为有石原学长推荐,他很关照我,和我谈话时决定把我安排在最重要的第1课,还考虑过段时间让我当课长。
我拒绝了他的好意,举了两个理由:第一,我在参谋本部没进过第1、2部等核心部室,那里才是统筹作战、参赞军务的要害,我是战史部的,说起来差一头,虽然关东军肯定没参谋本部人才济济,但我觉得没这么大本事马上当第1课课长;第二,我初来乍到,且从未有过关东军服役经历,一下子到这么显眼的地方容易遭人嫉恨,再加上我对满洲当地情况还不熟悉,千头万绪一时无从谈起,万一闹出笑话自己丢脸不说,还把石原、板垣的脸也丢光了,这是很麻烦的事。
板垣征四郎对此很高兴,觉得我是比较谦虚、慎重的人,夸我道:“现在这种踏实守本分的年轻人不多了,难怪石原高看你一眼,不过第2课你先待着吧,总要熟悉参谋工作的,不能一辈子搞战史吧?”
那时我已经36岁,才刚刚混上少佐,横向对比来看不算拔尖,因而颇有自知之明,心态也好,和课里同仁关系处得还不错——他们觉得我不像东京来的那些中枢参谋那样趾高气昂、目空一切,算比较容易相处。
在《塘沽停战协定》签署后,满洲国疆域算大体稳固了下来,与中国正规军的交手算是基本告一段落,剩下的主要工作便是剿匪。
【译者注,1933年2-3月,日军占领热河,旋爆发长城抗战,guo 军不敌,成立驻北平政务整理委员会,被迫由参谋部作战厅长熊斌与日本代表冈村宁次签订《塘沽停战协定》,划定冀东二十二县为非武装区,军队不得进入,日军则退回长城以北,双方以长城为实际控制线对峙】
从7月到10月,我通过不断查阅档案、实地勘察、与当地民众交流、与清剿官兵等交流的方式,逐渐对满洲剿匪工作有了全局了解。
所谓剿匪只是口头约定俗成的说法,实际在满洲活跃的武装分子并不全然是匪,其构成十分复杂括以下几类:东北军旧部{特别是马占山、冯占海、李杜等与帝国作战过的的余部}、旧警察、原有土匪武装{张作霖时期并未彻底剿灭干净}、满洲事变后被布尔什维克煽动起来的左翼民众{年轻学生比较多},另外还有z地下武装、满洲**队中叛变人员等等……前前后后大体有几十万之多。昭和9-12年是一个发展高峰,卢沟桥事变后2年,是另一个高峰。等太平洋战争进行到最激烈时,满洲治安战基本已结束。
说他们是匪也并无不可,因为他们采用的作战方式是四处流窜、偷袭为主,几乎没有正面作战、阵地作战过,除野外作战,在城市里也有各种各样表现:比如偷袭满洲国政府机关、警察署、派出所;偷袭开拓团和其他重点企业;an sha军政要人;张贴反对日本和满洲国的海报、宣传标语;在工厂、矿上、港口搞串联,进行经济破坏等等。
这在当时牵制了我们很大的精力,且接二连三地死人,观感非常恶劣,社会治安十分动荡,迫使国内下定决心一定要进行治安肃清。通常分两个渠道下手:对付大股武装分子,由关东军、满洲军为主力进行野外作战,统称大讨伐;对付小股、零星武装分子和隐匿在城市人群中的破坏分子,由陆军宪兵队、各特务机关、满洲警察署、满铁会社调查部、特高课予以重点对付。
中国有很多人对日本情报机构不理解,以为特高课就是帝国最大甚至唯一的情报组织,甚至把所有情报机构都划到特高课下,这完全是以讹传讹,同样道理,帝国民众因很少接触情报机构,大多数时候也弄不清楚。实际上特高课挂在警察署之下,全名特种高级警察课,在中国的特高课基本都是外务省ling uan系统派出的,恶性治安事件和防控间谍首先由特高课出面处理,所以民众才会有印象以为特高课是最大甚至唯一的情报机构,实际上其他teji gou更为庞大和复杂。
整体而言,日本根本没有统一的情报机构,陆军、海军、外务省、满铁都有自己的情报系统,甚至太平洋战争开始后,拓务省、兴亚院、大东亚省都设立了情报机构。
【译者注:1942年11月,日本正式成立大东亚省,下设官房、参谋、总务局、满洲事务局、中国事务局和南方事务局等7个局。同时,原拓务省、兴亚院、对满事务局和外务省的东亚局、南洋局并入该省,即日本在战争时期占领的领土全部由该省进行管辖,不再视为普通外交关系而当做内政处理,日后昭和维新进行军功分田主要也通过大东亚省进行,日本人通常所说的中心-wai wei/本土-拓土话语结构中,大东亚省基本分管后者】
第二次近卫文麿内阁时【译者注: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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