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鸿门好宴(2/4)
好抓住这个机会,可不能再让自己丢了脸面!张南光心头这般想着,脸上笑得就越发地甜蜜了,她上前两步,到了袁淑妃一侧,却又不逾矩,眼中露出惊艳的光芒:“皇后娘娘今个儿这一身可真真非常,既庄重华贵,又不失自然清丽,嫔妾瞧了,可都要移不开眼了呢!”
宋弥尔一愣,这几日在船上她不常出门,没有召唤张南光几人也无法上得第五层来,殊不知这张嫔几日未见,怎么如同换了个调性,这般热情。宋弥尔面上微微一笑,不着痕迹地打量了张南光一番,才道,“本宫瞧着张嫔这瑶光罗裙配上珊瑚珠钗才当真是美,想来回了家乡,心情也自然畅快了几分,倘若有空闲,张嫔不若带着咱们在这襄州城里头好好转转,咱们人生地不熟的,就全靠你领路了。”
张南光一听这话,眼睛笑得更弯了,“这是自然,别的不说,这襄州有三宝,南光定然是要带着皇后娘娘、淑妃娘娘与昭仪姐姐一同玩赏的。”
宋弥尔笑着称是,转头瞧着袁晚游脸色却不是很好,便又上前两步,扶了袁晚游的后腰,低声关切问道,“袁姐姐还没缓过来吗?”
说来也好笑,这一行四位宫妃,宋弥尔与张南光皆是水乡人士,自幼不说熟识水性,坐船倒是没问题的,而段淼似乎来自蜀地,却也不曾晕船,却可怜了袁晚游,一个土生土长的北方人士,本来是四人之中身体最好的,却甫一上船就开始晕船,船行多少天,她便硬生生地在船上躺了多少天,整个人都饿瘦了一圈,看着到竟有了那么点弱不禁风的意思。
“那可不是!”袁晚游苦着一张脸,“我还准备了两壶梨花白,想着咱们俩对月当空,船头对饮呢!结果呢,我这不争气的身子!幸而回程说是走陆路,我呀,宁愿叫马车颠得屁股疼,也再也不愿意摇摇晃晃地坐船了!”
袁晚游将门世家,到她这一辈,就她一个姑娘,打小跟着男娃娃混惯了,甚至还去过军中和那些个士兵较量,虽说后头请了教养嬷嬷,但与亲近之人言谈之间难免会冒一两个粗口,但宋弥尔从来都不觉得如何,这也是袁晚游喜欢宋弥尔的原因之一。
宋弥尔正安慰间,又听得身后一阵骚动,回头一看,却是沈湛下了船。
行船这几日,宋弥尔与沈湛见面的时间其实也少得可怜,莫看二人同在一个楼层,大抵是因为沈湛忙着下船之后春闱一事,几乎日日待在书房,而书房之中又有幕僚,宋弥尔也不好过去,这般一来二去,沈湛与宋弥尔不过温存了一两个晚上,最近连着这几天,宋弥尔正是连沈湛的面都没有见到。
只见一个青年在一众幕僚侍卫的簇拥下,缓缓下了船梯,他着了身青莲色的常服,戴了玉冠,腰间坠了龙佩,除此之外,别无他物,可明明穿得不甚鲜艳,又被人群围着,你却偏偏能在人群之中一眼发现他,不用什么多余的动作,不用什么高声的言语,甚至连衣饰都不用,哪怕这一身常服再换成布衣,你也能在一群罗绸者之间发现他。
宋弥尔甚至看得有些愣神,只觉得自己的心快要跳出了喉咙一般,她伸出手压了压心口,沈湛已然走到了自己几人面前。
“陛下大安!”
一船人齐刷刷地跪下了。
沈湛却没有忙着叫众人起身,而是伸出一只手,将宋弥尔带了起来,带到了自己的身旁,这才随意道,“起身吧。”
宋弥尔就看着沈湛这般拥着自己,他鼻梁英挺笔直,一双浓眉斜飞入鬓,眉下一双眼尾略长,眼睛较大的时风眼,不笑时有些略有些严肃冷硬,笑起来满是风情,不看你时犹如天神,看你时一双眼似乎在笑,含着情,人中深,唇却有些偏薄,明明不甚坚毅,甚至过分英俊的轮廓,偏偏望上去就叫人双腿一软,没点经历的,恐怕就得跪下颤抖了。
好像湛哥哥的帝王之威又要比从前更甚了。
宋弥尔迷得模模糊糊地想。
起身了的众人也并不敢抬头,只瞧着脚下各人的鞋子裙子,似乎陛下与皇后娘娘是并肩站着?
众人这个念头一起,立马将头埋得更低了,只躬着身,叫沈湛与宋弥尔走在最前。
张南光略略弯着腰咬了咬唇,见袁晚游也起身了,于是快步跟了上去。
段淼倒是走得不紧不慢,似乎对周围这一切都不甚上心一般,快了张南光小半步,却与沈湛宋弥尔二人远远地拉长了距离。
岸上早已围满了人。
打头的是襄州、锦州与柳州三州的州巡抚常宁,襄州的州长张致和,后头是专程迎接宋弥尔几人的州巡抚夫人、州长夫人,再后头便是一众官僚及其夫人了。
从五品以下官员,饶是如此,码头上依旧是密密麻麻占满了人。
宋弥尔挨个儿望去,一个也不认识,于是也端着脸,脸上露出得体的微笑,却谁也没有看。
“恭迎陛下”
“恭迎皇后娘娘”
“陛下大安”
“娘娘大安”
待沈湛还差两步下到码头,岸上的众人便齐刷刷地跪了下去,呼声震天。
周遭还围着许多年轻的学子百姓,此刻也一同跪了下去,不过区别于官员与家眷们的大气不敢出,人群中还有些交头接耳的低语:“真是陛下呀!”“陛下君威甚重!”“前头那个是皇后娘娘吗?看着比我家小孙女大不了多少啊!”
“众卿平身!”
沈湛声音不高,可不过就这么短短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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