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试中(1/2)
书仙磨好墨,垂首站在床角,看起来像是打瞌睡,其实考生有任何动作都瞒不过。夏弦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我要出恭。”
男女有别,这可是大事情。
侍女看他一眼,悄无声息一点点散去,最后消失在空气中。她化为空气,但还是真实存在,可看考生一举一动。
夏弦想到这里就尿不出来,垂头丧气的沾了墨水,准备开始答题。
今日考的是经义,多为前人典籍。
刚一开始就是一道难题,语出《谢儒集注》。
“沈之制纸,?”后面是填空。
“沈之制纸,沈智知之,至之沈智,智制智纸,智笔落纸,智由纸传天下……。”
这句话说的是沈之发明了纸,沈智知道后,将自己的智慧制作在纸上,制作智慧的过程就是书写,有了记载文字的纸,从此人类的智慧才能流传天下。谢儒主要的意思就是说明,书是怎么来的,又是从哪起源。这一篇素来拗口,多数书生都头疼不已。
说到这里有人就要问了,《论语》、《谢儒集注》等书,普通的学子怎么可能去读,不怕心力交瘁而死吗?又怎么可能考到那些内容?
这世界的人还有一种办法,那就是节选,将一篇文章拆分为几段,一小段一小段的读,由此在考生脑子里形成一本完整的书。
开篇的下马威,想来能难住不少考生,幸好夏弦读过这一段,他这人说绕口令颇有心得,将这句当做绕口令记下来。
前三分之一试题考的是历史类,说的是书家发展历史,先人典籍,共有六十道题目。
往后看则是考现在,今人大家言语著作。最后是国家发生的大事件和法令,翻译为夏弦的话就是时事热点,要求考生对国家政策法令有了解。
前三分之一夏弦答的很顺畅,大部分是论语春秋等书中内容,上辈子就有记忆,偶尔参夹一些今人所言,他会答的写下,不会的则搁置。
到了中间,天色已经下午两三点样子。
今人所言,这一部分是他弱项,同样一笔带过。他将最后部分答完,又回头苦思那些记忆模糊的题目。
昏暗的阳光逐渐落山,侍女点起灯火,夏弦就着灯火摸出麦饼,加上咸菜对付晚饭。
忽然想起一道题目。
“昔人所识,今载笔墨,墨分五色?”
他读过艺术类大学,知道墨色分为浓淡干湿焦,那是国画中的技法。想到这里恍然大悟,画艺也包涵在书科内,却是自己思想太局限,完全忘记了。
再回头看那些题目,很多都和绘画沾边。
“工整落笔,薄色施法,七出而成,谓之?”
他提笔写下“素色工笔。”
也就是工笔画,不过这世界另有叫法,作画方法也略有不同而已。
打开思路后,绝大部分题目都被他做完,留下的都是记忆无比模糊者。头痛不已的夏弦揉着额头:“我该好好补习补习了,这只是秀才考,若是考状元,考官位,那又如何是好?所出的题目比这更难数倍,莫非束手回家吗?”
另一边,夏弦的学生可不一样,刘英虽然性格有缺陷,好小聪明,但论及诗书,真可谓满腹经纶。每一次考试,经义上他都能拿到甲,或者下甲,要不是策论和作文太差,他早就考上童生,遥望秀才。
童生考的题目比之秀才又简单一些,对于他没什么难度,太阳刚落山时候,他已经将经义作完,收拾书桌,让书仙捧着试卷上交。
非无比自信者不会在开考一天就将试卷上交,往往都是留到最后一天,多次检查。
陈舟和刘英的考房门对门,看到他已经上交试卷,斗气之心大起,极快的将卷子答完,同样上交。
秀才考的考场内,夏弦也看到对面书房有人交卷,那间考房内,正是孙剑。虽然没有看见脸,没有看见人,但就是有一股浓浓的挑衅味。
考试的人都知道,一个考场内,要是有人交了卷,没交卷的考生就会心慌不已,恨不得立刻答完交了。从而导致自己心慌意乱,部分知道的内容也忘了,考的更差。
那是不是孙剑的心理战术夏弦不知,他大考小考数百次,早就锻炼出水火不浸的考场心理,慢吞吞的将题目做完,实在模糊的题目,只好留着,也许明天会想起来。
初秋的天气还是有些冷,一床薄薄的棉被裹着身子,夏弦上床睡去。
睡不关灯,乃是考场规矩,李太守身为主考官无所事事。
要不是南律规定主考官必须是一城官职最高者,他早已扑到民生大事中。
他拿起刚交的试卷,取了米浆将名字糊起来。
糊名法已经用了几万年,从来是保证考试公平的最佳手段。即便是二十一世纪,糊名法的道理依旧在通用,比如诸位现代的学生,若是早些年参加过考试就知道,考场中监考老师会让你们将写有名字的一边折叠起来,采用的是和糊名法同样道理。
他一边糊名,一边看作答,看到了孙剑,估摸着应该是甲等的评价,换算为百分制就是九十分。也看到了周文,周文应该是上甲,考的比孙剑更好。
偏偏没有看到夏弦的名字,难道那小子这么没信心?还是考砸了?早上和女儿长谈后,虽然女儿跺脚离开,他却早已将夏弦作为女婿候选者。我李堂言的女婿,岂能不是满腹诗书,只知作乐?
这样想不是鄙视乐者,只是他喜好书者罢了。早些年他也是读书出身,后来才改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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