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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楼梯穿行上楼时,还是忍不住皱起鼻子,她的小心脏也像一条线绳上拴着的蚂蚱,蹦跶得那么软弱无力。她忍不住偷偷看了洪箭一眼。提着一个硕大的箱子、从楼梯上艰难挤上来的洪箭鬓边微微出汗,可是脸上相当平静,既没有诧异之色、也没有丝毫的不满,齐云不得已,只好硬着头皮跟洪箭往里走。楼梯走到头,在暗淡的光线下,一个只能称为“小平台”地方支着一张破败的桌子,齐云打量了一下桌子后面坐着的一个正低头打毛衣的大婶,她想,这位应该就是“酒店前台”了。
洪箭询问了几句,大婶把两串叮当作响的钥匙丢到了木桌上:
“401,402都是标准间,还有电视,洗脸漱口在二楼,最西边铁楼梯上去就是水龙头。”
齐云随洪箭在同样幽暗、散发着不明气味的走廊里寻找着401、402的门牌号时,终于没忍住,埋怨道:
“连浴室都没有,还叫标准间呀?”
洪箭回头,似笑非笑地看了齐云一眼。在他的目光“威压”下,齐云只得耸耸肩:
“人家只是随便说说嘛。”
洪箭一笑,“我就知道你不是因为害怕、打退堂鼓了。”
齐云没精打彩地说:“怎么可能。”
转过身去,齐云对洪箭的背影咬牙切齿。走在前面浑然不觉的洪箭已经“光当”一声推开402的门,这是一间显然日久无人居住的房间,门上的灰尘被开门的响动震得四处飞散,在秋天的斗室里,显得份外凄楚迷离;窗帘和床罩都用了“大俗大雅”的粉红色底橙色大花图案,原本红得那么喜庆,但因为都洗得黯淡发旧、又淋上了一团又一团或深或浅的油渍,而显得破败不堪。
不过这还不是高潮。真正的高潮是齐云心一横、捂住已经抽抽了的鼻子走进房间,一屁股坐到床上后,立即被眼前所见的情景惊得跳起。
“虫!虫!”她躲到洪箭身后,抓着洪箭衣服的指节都发白了:“小!小强!”
洪箭“扑噗”一笑,对着齐云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淡淡地问:
“哪里有什么小强?”
齐云从洪箭身后探出头来,颤颤微微地勉强用手指指向她刚才看到蟑螂的所在:
“就那儿,有一群呢!”
她紧张地偏着头,等她将头转回来时,看到的是空无一物的地板和洪箭脸上淡淡嘲讽的表情。
齐云大着胆子走过去,用脚尖指着那一小片地板。
“我不骗你,刚才就在这儿,”她跺着地板:“有十来只!你不信呀?”
洪箭没说话,坐到床边,勾勾手指让齐云同样的粉红色底橙色大花图案的枕头。
“我信!你来看这儿,”他指着枕头上一只黑色的小甲虫样的物什,说:“比起小强来,你可能更需要担心的是这个。”
齐云凑过头来一看,不过是一个小米粒大小、貌似瓢虫而遍体乌黑的小虫,看着它那慢吞吞、傻乎乎的模样,齐云从鼻孔里哼出一声。
“这是什么东西?有什么好怕的!”
洪箭站起来,拍拍身子,
“要说也没什么可怕的。只不过呢,小强虽然有可能在睡觉的时候不小心迷了路、爬到你的鼻孔里到此一游,不过在你俩都清醒的时候,彼此相安无事的可能性还是大一些。而这种小虫虽然长得貌不惊人,却是会吸人血的……”
话音未落,齐云已是紧张地再次抓紧洪箭的衣角,拖着哭腔问他:
“吸……人血?”
“是啊,不过也没有多厉害,被吸了之后也不过就是像被蚊子叮了似的起一个包、痒几天。但是这家伙胃口比蚊子大,一只蚊子叮你一口、顶多两口也就酒足饭饱了,这种家伙一晚上能叮你十几回,白天消化消化,第二天晚上还能再来饕餮……哦,对了,它还会把卵排到你的衣服上,这样你走遍天涯海角,都会带着它的子子孙孙……”
“啊——”齐云强撑着的精神终于崩溃,把头埋在洪箭的肘弯里发出歇斯底里的叫喊:“这是什么?这倒底是什么东西?”
“学名椿象,俗名叫臭虫。”洪箭说完,轻轻地将自己的手臂向回抽了抽。估计是她的反应太为惊人,洪箭只好耐着性子安慰:
“没事儿,你也别太怕了。只要现在去找前台,让他们用艾草给你房间熏一熏,枕头被单都拿出去用热水烫过、晾干,到晚上回来盖,至少我保证今天晚上虫子们不会出来肆虐,打扰你的睡眠。”
齐云微张着嘴唇,呆呆地愣在了那里,手还牢牢地抓着洪箭的胳膊。洪箭满以为她会要求换旅店或者索性拒绝睡觉,可是齐云只是站在那里想了想,紧皱着的眉头慢慢松开了,真心赞许地摇晃着洪箭的手,
“阿箭哥,你真有办法耶。好吧,就按你说的,不过我们得早点找酒店说这件事。要开水烫又要晾干,一下午的时间紧紧张张!还要找艾草……他们会有这东西吗?”
“应该会有吧,”洪箭的语气并不肯定:“希望这个旅店,不是头一回碰到咱们这种‘矫情’的客人。”
幸好,当他们跟那位中年发福的“酒店前台”陈述了他们的要求后,大婶虽然对他们耽误自己打毛衣的挑剔之举流露出些微的不满神色,但总的来说还好,她一拉自己抽屉,就找出了半包干枯了的艾叶,之后又站起身来,探着半截身子对着楼道扯着嗓子大叫“小李,小李!又死到麻将桌上了?”
看着齐云惊呆的目光,大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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