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虚花结硕实 – 第223话(2/3)
p>小修摇首,轻声笑道:“师母神算。然,行此术,疏弃亦知。”阴小眉闻声,舌尖狠抵上颚,阖目切齿,颤声难言,再开目时,已是泪下难止。
“吾不哀疏至叶阴毒,但悲吾子不肖,竟难堪汝薄唇两片、狼心一丸,行此大不道之事……”阴小眉哽咽多番,拭泪再叹:“汝既可劝其行此暗术,怎不令其直往吾处,求取干天木?”
小修闻言,松了肩背,再往椅内一靠,稍拢发鬓,娇声笑道:“师母既知疏至叶为干天木所迷,日思夜想,便当料得其早有此计,不过为吾巧言推脱过去。”
阴小眉眼目一侧,反是添了兴致:“这是为何?”
“师母真当小修同疏至叶合流?”
“此言何意?”
“干天木虽是神物,法力无穷,阵法千变,然……小修并无大志,求之何用?”
“既助疏至叶行此龌龊,不为名利,便为私情。”
小修冷哼一声,目华黯冷:“确是因情起意……然,非为疏至叶此人。”
阴小眉一怔,面上尤显不解:“若是钟情吾儿,直言便是,何需如此?”
小修闻言,摇眉不止。
“亦非疏弃。”
“那是何人?”阴小眉稍显焦躁,抬声询道。
小修面现痴怡,浅笑嫣然。
“吾自有智,夜夜梦中所见,无非疏至叶之容,魂牵梦萦,日夜缠心。”小修沉吟,又再叹道:“阴差阳错,冥冥定数,吾入神策生,求拜疏至叶门下,恰见此容,怎不欢喜,自是矢志得之。”小修稍顿,垂眉哑声:“然吾亦查,其面若桃李,心若蛇蝎……即便吾助其得干天之木,短则一年半载,长则三年五载,吾定亦为其所厌,重蹈师母覆辙!”
阴小眉怔楞半刻,启唇轻颤,探手指点二三,方道:“汝……汝才是欲行敛宅术之人!”
“正是。”小修娇笑,“疏弃对吾之心,吾未有疑;以其魂,掌疏至叶形骸,方可保吾一世安乐。”话音未落,小修探指自腰际取得一丸,雪白颜色,小若指甲,轻道:“此一水地比丸,乃是吾求来将疏至叶神魄困于疏弃形器之物!”
阴小眉闻声,面上早无哀怒,五情俱丧,沉声以应:“事已至此,小修意欲何为?”
“先令师母失智昏沉,后待疏弃转醒,合吾二人之力,行敛宅之术;事成,吾便携疏弃以疏至叶形貌遁离廉山。”小修掩口失笑,“至于日后师母欲以夫妻之礼待汝子之形器,抑或以慈母之心待汝君之神魄,悉随尊便!”
阴小眉长纳口气,徐徐而叹:“论及阴毒,汝倒也不逊疏至叶半分。”
小修闻言起身,缓取了身侧佩剑,踱步放脚,步步逼近阴小眉。
“本欲行草船借箭之策,无奈师母乱吾计画,倒也只得多耗吾之功法,自行敛宅术。”
“劝汝莫要自得,”阴小眉见状,倒是不见惊怖,反是两掌一摊,挺身就剑,樱唇流朱,轻声接应:“吾虽无功无法,然,对那敛宅术,倒也通晓一二。”
小修心下不解,面上虽是含笑,却也立时止步,不再近前。
“吾便同小修赌上一赌,无论借力合力,终难令吾子之神魄离器,汝信是不信?”
“师母故作高深,不过徒耗功夫,拖延辰光。”
阴小眉阖目浅笑,轻道:“高深与否,恐非小修一语论断;多年共处,小修却也不疑,那干天木究竟何能?”
小修闻声一震,心下暗道:莫非其早借干天木于此地布下埋伏?然那干天木究竟何形何状,如何施为,即便疏至叶,亦是无从知晓。思及此处,小修目珠一转,暗暗偷眼四围。
阴小眉目睑未开,却似洞若观火,嗤笑一声:“干天木自是神物,莫言小修难参其密,以疏至叶之功法,亦难相抗。”
“故而吾言敛宅术难成,其便难成!”阴小眉这方开目,亦是起身,直往小修剑尖;小修反见怯意,拖剑直退。
“疏至叶为求长生,钻习道术,勤炼丹丸,碌碌半世,不过比寻常凡夫多得些寿数,葆得容颜不老罢了。”阴小眉唇角一抬,无顾小修剑锋,踱步近了疏弃,这便倾身而下,柔柔抱持其脖颈,单掌轻拍其背,满面慈爱。
“至于那干天木,本是家传宝物,历经千万世,方至吾手。或因干天木神力霸道,吾一脉必是单传,无甚儿孙缘分。”
“干天木早有盛名,若其一直为汝宗所控,怎不见汝先祖得荫受益?掌此神物,即欲南面称孤,亦无不可。”
“盛名虽大,多为道听途说,孰得亲见?”
小修闻言,细细思忖半刻,颔首应道:“确是如此。”
“若非为着疏至叶……吾亦当严守干天木之密,绝不轻言。”阴小眉一顿,苦笑再道:“吾知其难顾恩义,早生两意,提及干天木,全为留其在侧。若非如此,吾当密持神物,守口如瓶。”
“何也?”
“此物,虽可护主,不可擅出。若非求生之死水、将死之活气,不可令其入地扎根。吾辈愚痴,无人解此关窍。”
小修见阴小眉抬掌,指肚徐徐自疏弃印堂抚至鼻上,后再半捧其面,轻挲鬓角。
“如此说来,吾当无所惧。”小修沉气,巧笑出声。
“自当无惧。”阴小眉言罢,立时起身,反是近了主位疏至叶,取其佩剑,未待小修反应,已是自斩左臂,血流如注。
“你……你……”小修怔楞原处,鼻内满是腥气。
阴小眉面色乍白,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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