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送妹出降(1/2)
永安公主与寿阳县主到底年纪太小,陪了小半个时辰之后便坐不住了。清河长公主使了个眼色,让秦筠带着她们去外头顽耍。而她坐在侄女身边,含笑提起了当年出嫁时的情形,临川长公主也时不时补充几句。回忆许多年前的时光,两位贵主都有些怅然之色,原来不知不觉她们都已经离少女时那般遥远了。
阎氏敏锐地发觉,也许长宁公主此刻并不像她所表现出来的那样羞涩欢喜。她垂着眸,睫羽如蝶翅一般轻轻颤动着,遮住了眸中的流光,看上去仿佛一朵含羞待采的清荷,与平日里的模样全然不同。但这或许并不是她,只是在众人期盼下出现的一位新妇罢了。她对这桩婚事并无期待,不过是不愿让长辈们担心,才故作欢喜而已。
想到此,阎氏不由得生出几分心疼之意。这天底下的小娘子,人生之中最为重要之事,便是嫁个好夫婿,琴瑟和鸣,从此不羡鸳鸯不羡仙。便是她当年出嫁的时候,便是清河长公主与临川长公主,也并不例外。然而,许许多多小娘子们在出家时难免会生出的忐忑不安,与从心底不断往外涌的喜悦希冀,眼前这个孩子却毫无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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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王子献愉快地发现,暗中紧盯着他的那些杨家部曲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于是,他悄无声息地来到了濮王府,给了李徽一个惊喜。当二人双目相对之时,他们的视线便仿佛再也挪不开,始终流连在对方身上——连进夜宵的时候,都禁不住紧紧挨在一起,双掌在袖底交握。
两人已经多日不曾如此亲近,自然再也抑制不住溢满全身的热情。从心底喷涌而出的情火顷刻间便将他们吞噬殆尽,拥入怀中、唇舌交缠已经远远不够,谁都希望让对方与自己贴得近一些……更近一些,甚至近到密不可分的地步。
也不知厮磨了多久,鱼水尽欢后,他们方餍足地相拥而眠。翌日,二人难免起得晚了些。幸而是休沐之日,无需早朝,张傅母便任他们休憩,侍婢们也很有眼色的并不轻易过来打扰。王子献原打算陪着李徽在濮王府度过一整天,午时左右却接到了部曲传来的一条消息,于是便改了主意。
“玄祺,杨谦似是病倒了,杨家昨夜便从太医院请了人去诊治,应当病得不轻。”他轻描淡写地道,勾着唇角微微一笑,难掩愉悦之意。且不提其他,至少杨家的那些部曲失去了主心骨之后,便不会再赶着来跟踪他了。他们二人私下见面,也不至于像前些时日那般辛辛苦苦,却始终寻不着合适的时机。
“该不会是昨日被你扫了颜面,心中郁气难解罢?下朝的时候,我便觉得他的脸色青青白白的很是难看。”李徽斜瞥了他一眼,也弯了弯唇,“不过,瞧着却是令人解气得很。而且,他屡次与你作对,却屡战屡败,无论如何也怨不得你,只能怨自己实力不济。”
宗正寺的事务十分清闲,他最近亦是经常跟随在圣人身边,自然目睹了好几次争执,每回均以王子献的胜利而告终。其余言官一旦失败,便往往学会了沉默以对,不敢再直面圣人心腹战将的锋芒。然而,杨谦却因自矜自傲之故,时常控制不住与王子献一争高下的念头,反倒是败绩连连。
“他自幼皆有杨士敬替他铺路,一路行来,走得实在太顺了些。好胜心比任何人都强烈,却偏偏没有与之匹配的能力——不,或许曾经有过,却不能接受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事实,也不过是个虚有其表的愚物罢了。”王子献毫不脸红地顺道将自己夸了夸,“不过,好歹他也是我的表兄兼同僚,我也理应去探望才是。”
“你不是一直想寻机会再去杨府探一探?这一回便正好合适。而且,埋在杨家的几颗暗棋也迟迟未动,说不得遇到了什么难事,于情于理你也该仔细安排一番。”
“你可想与我同去?”
“罢了,今天我打算按照外祖父的建议,修一修新安郡王府的样式图。早些将图交给将作监,也好早些将王府造起来,而后合情合理地让八郎参与进来。若是不赶在悦娘出嫁之前建好府邸,日后难免会打扰于她。”
杨婕妤诊出身孕一事,连圣人与杜皇后亦颇觉意外。毕竟,圣人对她并无好感,不过是临来兴起去探望四公主,方在她的殿中歇息了一回罢了。仅仅只是这一回,她便怀了龙嗣,运道实在是不错。
相形之下,袁美人却是一直卧床休养,连承宠的机会也不曾得到,惹得一心急着借腹生子的袁淑妃禁不住私底下斥责了她好几回。据说她默默地垂泪听着,也不辩解,令旁边服侍的宫婢们都生出了几分怜惜,私下传出了不少真真假假的流言。若不是袁淑妃有手段,又能震慑得住,恐怕这些流言早便传到圣人与杜皇后耳中了。
而同时听闻此消息的杨贤妃则是险些掰断了自己涂满凤仙花汁的指甲。已经搬出太极宫的齐王也不知是听了谁的话,忽然闹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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