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7章 关于谈判和协议的回忆(1/3)
与爱新觉罗.载沣进行秘密谈判是一件前所未有的麻烦事——当秦朗有时间进行回忆的时候,这是他得到的唯一结论。
不是因为双方在最后达成的协定的内容上面存在分歧。事实上,载沣基本没有怎么犹豫就接受了华盛顿的要求。他不是合格的外交人员,也没有想过要给自己或者自己的国家争取一点有利条件,只是希望美国政府支持他得到他的兄长的权力——如果只看结果,谈判毫无疑问是极其成功的,但是对于负责谈判的秦朗来说,它真是非常棘手。
因为对于他来说,载沣不是一个容易相处的人——当然,在载沣的眼里,他同样是缺乏教养、令人厌恶的粗人——问题就在于,爱新觉罗.载沣是一位出身显赫的满清贵族,尽管只有十七岁,但是他的性格里面已经带上了非常根深蒂固的傲慢、目空一切和自以为的高人一等。这些缺点,在他与白人相处的时候,载沣可以强行将它们隐藏起来,避免让“洋人”感到不愉快,然后给整个大清帝国造成新的麻烦……危害。但是,一旦与他进行谈判的对象从白人变成一个亚裔,而且极为明确的,是华人,而且只有三十岁,距离“德高望重”还有非常遥远的距离,这个年轻的贵族就会把他的缺点暴露出来,最开始是不自觉的,然后变成故意这么做。
秦朗十分怀疑,载沣是否根本没有把他看成华盛顿的全权代表,而是依旧看成某个满清贵族的奴才,或者某位大清帝国的官僚,或者更低贱的,没有身份没有背景的平民。他知道遇到这种状况的可能性一直都很高,因为就算在一个世纪以后还有很多中国人更喜欢用血统而不是国籍判断个人的归属和效忠对象,一厢情愿的把具有华裔血统的外国公民看成自己的同胞,谴责政府机构漠视这些人的生存状况,丝毫不顾及他们打算拯救的某个群体将会通过他们宣誓效忠的国家的政府以及新闻媒体谴责中国政府“粗bào_gàn涉他国内政”……
事实上,那种滑稽又让人哭笑不得的故事确实曾经发生过,从他还是一名中学生的时候发生的某次事件开始,直到他离开那个时代的时候为止,闹剧仍然没有结束,而且很有可能一直持续下去。
在某种程度上,这是悲剧,不幸的是这个悲剧似乎总是在不断重复,现在只不过是“又”来了一次。
当然,秦朗并不在意载沣或其他中国人对他的身份的看法,甚至乐于见到他们这么认为——作为一个在中国拥有许多利益,而且还想得到更多利益的商人,“投资建设祖国的华裔商人”显然比“到中国发财的美国佬”具有更好的宣传效果,能够让人民接受,有利于打开市场——然而载沣的态度,那是一个问题。
秦朗不能接受像载沣这样的人在他的面前表现出哪怕一点傲慢情绪,他们没有那样做的资本,权力和地位,以及力量。奈恢茫需要他和华盛顿提供援助,因此就更加不应该把他的傲慢显露出来?
秦朗不需要载沣用一种低三下四的姿态乞求他提供帮助,虽然有些人可能比较喜欢那种氛围,但是它毫无疑问是没有必要的,而秦朗,一向不喜欢没有必要性的东西。但是,至少载沣应该给予他必要的敬意和尊重,让两人处在相对平等的位置上——不过,他的地位肯定要高一点——只有这样,谈判才会顺利。
然而,载沣始终没有做到这一点。最开始只是控制不了他的本性,然后便因为秦朗表现出来的冷淡和在贵族们的眼里不够尊重的态度,开始有意识的用傲慢的口气讲话,利用这种近乎孩子气的方法刺激秦朗的神经,宣泄自己的不满又试图让这个令他感到厌恶的谈判对手生气。
这是一场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战争,一个成年人对一个没有完全成熟的十七岁上年,一个让人头痛的麻烦。
如果不是因为他始终控制着情绪,秦朗断定、而且相信,他与载沣的秘密谈判必然会以失败收场;当然,谢天谢地,因为他控制住了情绪,虽然整个过程使人极不愉快,但他还是完成了工作。
那个协议。秦朗把注意力转到谈判的结果。那个协议,当然它不是华盛顿要求他实现的目标,国务卿只要求他弄清楚载沣对美国的态度,但是他怎么可能完全按照别人的要求做事呢?他当然要利用华盛顿给他创造的机会,为公司争取足够利益,同时为实现所有计划铺垫道路。
这很容易做到。如果抛开两个人之间的充满孩子气的斗争,实现目的并不需要浪费太多口舌:一旦他弄清楚国会山和白宫还没有向载沣暗示——或者有人暗示了,只是这位年轻的贵族没有意识到,并且他的随员也是如此——表示美国愿意支持他成为新的中国皇帝,谈判就变得非常轻松了。
首先是一点谎言。
“虽然有人认为我的说法有些言过其实,但是,我是唯一可以帮助你的人。”秦朗仔细回忆着他说过的每个字,“在这个国家,只有我可以、而且愿意帮助你说服美国政府,让它同意支持你成为中国的皇储,以及新的皇帝。”
“只有你可以?”年轻的贵族表示怀疑,轻蔑的,“因为你是唯一一个能在美国大总统面前说话的中国人?”
“因为我是唯一一个在国会和白宫有影响力的华人,因为我是唯一一个可以影响美国的远东政策的华人,因为我是美国政府的中国问题专家。”他回敬到,“你必须明白,华盛顿
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