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玉石俱焚(1/2)
第一百零九章 玉石俱焚
杨智建一鼓作气爬上山头。随处可见早已凝固的血迹。以及冰冷僵硬的尸体。
这里是一个刚刚历经了杀戮的战场。阿黄不知去向。
沒有人声。沒有犬吠。唯有凄冷的风吹动树枝发出的沙沙声。
从遗留现场可以判断出。敌人溃不成军。阿黄是胜利的一方。可。它跑哪儿去了。杨智建不免为它担心。他心想:阿黄有沒有受伤。会不会责怪我沒有与它并肩作战。会不会笑话我是一个逃兵。
他采取地毯式搜索。仔仔细细的勘察现场。寻找阿黄的蛛丝马迹。
突然。他从枯黄的灌木丛中发现了一块皮肉。小心翼翼的拾起來。皮肉已经被风刮得失去水分。卷在一起。上面。长着棕黄色的长长的毛。
杨智建心中一紧。阿黄受伤了。不知伤势如何。它现在在哪里。
他不再管那些横着、竖着倒在地上的人是死是活。他唯一关心的是阿黄的安危。在他的眼里。那些人。都是些拜于权势和金钱脚下的刽子手。死有余辜。
眼瞅着太阳落山了。山里的夜來得较早。他加快了速度。想要在山里的夜晚寻人寻物。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天边的最后一抹光亮消失在天际。天色暗下來。杨智建还沒有找到阿黄的其他痕迹。他望着天空。今夜月光惨淡。林子里只有星星点点的光亮。他摇头叹息。极不甘心的朝之前与娟儿一起躲避的山洞摸黑而去。
嗷……呜……嗷……呜……
离山洞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传來一阵类似于狼嚎的叫声。杨智建提高了警惕。竖起耳朵仔细辨别声音传出的方位。很快。他断定这声音來自山洞的方向。他的心里嘀咕:莫非那畜生鸠占鹊巢。抢了我的容身之地。看我不宰了它。
他蹑手蹑脚靠近山洞。里面漆黑一片。侧耳倾听片刻。沒有丝毫响动。他捡起一块石子儿。朝洞里抛进去。
嗷呜……汪汪汪……
一阵激烈的犬吠声。杨智建挠挠头。思量着:莫非里面是阿黄。可。平日里沒听见过它像狼一样嚎叫啊。
娟儿走了。阿黄下落不明。万不得已。他就把这条命也豁出去了。但。他不会做无谓的牺牲。
不管怎么样。他都提醒自个儿应当小心为上策。先隐蔽起來。他蹲下身子。屏住呼吸。脚下松动的砂石顺着山坡滚落。发出哗哗的声响。
山洞里的叫声戛然而止。片刻之后。一条庞大的黑影如闪电般朝他这边扑过來。
杨智建还沒反应过來。就被扑倒在地上。
借着从树叶缝隙洒下的月光。他看到一张血盆大口正朝他的项间靠近。却沒有咬下口。
纳闷儿中。他定睛一看。这不是阿黄么。
阿黄还活着。他的心里欣喜若狂。抬手轻轻的抚摸着它的脊背。阿黄伸出舌头。在他的脸上舔了几下。松开了利爪。
他从地上爬起來。心还在怦怦跳。想來都觉着后怕。若是换做别的畜生。这会儿。自个儿已经命丧黄泉了。
呜呜……呜呜……
阿黄低声哀叫。仿佛在向他诉说着委屈。
他领着它进了山洞。划燃洋火。快速找到蜡烛点燃。山洞里瞬间充满了柔和的光亮。
环顾四周。一切都沒有变。还跟离开时一样。看來。这里暂时是安全的。
这是一座荒山野岭。方圆数十里无人居住。近乎不会有人上山。杨智建也是被逼得走投无路。为确保娟儿的安全。才带她躲进了山里。他之所以无所顾忌。就是因为身边有猛如野兽的阿黄。
杨智建从背包里取出碘酒、药棉。替阿黄清理伤口。在碘酒的刺激下。阿黄呜呜的低声叫唤着。他给它涂上药。缠上纱布。伸手搭在它的背上。
阿黄乖乖的在他的身旁趴下。用感激的目光望着他。
杨智建把剩下的干娘分给阿黄吃。它嗅了一下。把头扭开了。吃惯了荤腥。突然让它吃素食。也真是难为它了。他沒办法。只好轻轻的拍打着它的脊背。似乎在说:“等天亮。我去给你弄些吃的。”
阿黄像是领会到了他的意思。用脑袋在他的腿上蹭來蹭去。表示感谢。
杨智建望着洞口出神。他心里想。这里非久留之地。呆得时间长了。早晚得出事。
疲惫席卷而來。他搂着阿黄睡着了。
他做了一个梦。在梦里:
他和阿黄挣扎在火海里。拼命的奔逃。逃到哪里。火苗就窜到哪里……
……
娟儿在铁蛋那儿沒有讨得想要的公道。事实上。她自个儿也清楚。柱子丢了这事儿。怨不得他。可。她就是无法原谅他。
她拒绝了铁蛋邀请她去家里住的好意。两个人在以她唱独角戏的吵闹中。不欢而散。
离开医院。娟儿的心中耿耿于怀。心想:亏你杨铁蛋想得出來。家里多出个女主人。还让我去住。把我当什么了。叫花子。再说了。我跟你爹娘吵成那样儿了。我能去吗。我娟儿好歹也是顾脸面、知羞耻的人。就算是在外边冻死、饿死。我也绝不会再沾你老杨家一点儿光。
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她的心中充满了怨恨。不经意间。她想起了杨智建。不知道他怎样了。她忽然觉得。目前。这个世界上。只有他对她最好了。爹娘、哥嫂。想到他们。她的心就一阵阵发寒。心中就更增添了愤恨。
她想:我病了这么长时间。谁來看过我。我失踪了这么长时间。谁來寻过我。说一千道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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