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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那匹老马杀掉吃了?”
村汉们面上忿恨,“这不还没吃上瘾呢,不知哪里冒出这小子,莫名冲出来打人,你看我这腿,被这条黑狗咬了一口!他是你什么人,他和你有何啥系?!”
霍铮目色淡淡,取下身上的钱袋,从中取出一些钱交给他们,当做封口。
不是什么大事用钱解决的途径是最快的,几个村汉贪便宜,接过钱就闭了嘴。
霍铮看着石块上老马被割下的脑袋,“那匹马染了病。”
剩下的意思只让他们自行领会,几个村汉得了钱就走,把霍铮的话当成放屁,丝毫不去在意。
“铮铮……”
白细看这群人不仅吃了马,还平白无故拿了霍铮的钱,小脸气得半红半白,开口时嘴唇都是抖的。
“他们、他们好坏!他们把马杀了,还吃掉了。”他喉咙有些哽咽,“你为什么还要给他们钱。”
村汉离开后聚集的村民也散了,霍铮把白细带回大院,白细与他叨了一路的话,霍铮一字未回。待白细缓过,看霍铮的表情,才意识到他在生气。
霍铮弯身蹲下,将未磨好的刀拾起,重新打磨,视白细如空气,等到把刀磨得铮亮,才道:“下次不许再这样鲁莽行事。”
霍铮不敢去想,如果他没有及时赶去,那群喝醉的村汉会对白细做出什么事。
村里什么人都有,那群人骂他打他都是轻的,若趁机报复把人卖掉拐走,他该去哪里找回白细呢。
“可是他们把老马吃了!”
白细还在未此愤愤不平,霍铮平淡回他,那又如何。
霍铮眼睛深沉,白细甚至看到了他的无情与冷血。他有些怕,语无伦次,“老、老马很可怜。”
“再可怜它也只是一匹马,它不是人,更不是你,它迟早会病死,无论如何都不干你的事。”霍铮真的又气又怕,“小白,以后不要再为无关紧要的畜生,让自己陷入危险的境地。”
霍铮的话得有些重,甚至伤到了白细的心。
“畜生……”白细反复细声低喃,眼眶有些湿润,“畜生的命就不值得保护么。”
他心中难过,却明白霍铮说得对。
霍铮至始至终是个人,而自己,做了百年的畜生,才能从畜道脱离。
畜道是最低贱的,千百年一直沦为人的桌上菜,他觉得老马被分尸杀了吃掉很可怜,然而在人们眼中,不过是一餐能填饱肚子的肉,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一时无声。
白细立直身板不动,霍铮到他眼角噙有闪光的泪,刻意板起脸色不禁柔和。
他清楚对白细说这样的话会令他伤心,但那也是为了他的安危着想。
在霍铮心底,只要白细平安无恙,什么都不重要。那匹马被人杀了,的确不会令他有多余的心绪波动,他内心有柔软的一面,却也是冷情的。
“小白。”
霍铮握上白细的肩膀,把人摆正,微弯身,直视他的眼睛,“答应我,日后无论遇到什么令你愤怒的事,切记不可莽撞上去与人发生冲突,包括我在你身边时。安危才是最重要的,你明白吗。”
白细背着他,赌气闷道:“不明白。”
其实他明白,就如他们常年待在深山里一样,遇到野兽出来捕食,瘦弱的动物被抓住了,它们只能顾着逃命,从野兽口中救下同伴的事,想都不敢想的。
没想到做动物时这样,做人后也得学会这样,凡事都要自保。可是今天他被人制服,霍铮却过来救他。
“铮铮。”白细抚上霍铮的脸,“我错了,以后不会轻易与人打架了。”而且他也打不过别人……
“我给你添麻烦了,是我不好……”
霍铮揽他入怀,掌心在他背上拍抚,“方才有没有被人家打疼了哪里?”
白细摇头,他郁闷道:“没有,我踢了那人一脚就被他们绑起来了,他们绑了我和黑珍珠就一直骂我们,打倒是没打。”
想起方才霍铮为他挡人时轻松把人家一条手臂卸去,白细泄气,“我是最没用的妖怪了。”
白白变了个人,肩不能挑重物,手不能打架,他不知其他妖怪是否也如他一样,迄今为止,他没遇到过任何化出人形的小妖怪,因而没有参照之物。
霍铮安慰他不必介怀,看他实在打不起精神,便将手里的活暂时搁置,与他坐在树底下说些话分散他的心神
追月节就要到了,在村里,虽没有城内那些文人雅士饮茶作诗赏月赏花灯的风趣,却也不乏热闹,霍铮粗略与白细讲起,承诺为他做多制几盏兔子花灯。
曾经不清楚白细为何对兔子样式的物件情有独钟,现在他明白了,家中就连窗纸,也让师傅糊几只兔子到纸上,不为其他,只因为白细看到会高兴。
兴起时,家里来了人,是阿郎。
白细见到阿郎是有些高兴的,上前与他说话,问他为何过来,黑珍珠也绕着黑皮少年嗅来嗅去。
霍铮在一旁静默看着两位少年交谈,黑珍珠嗅完,也走到他脚边蹲下,与霍铮维持着静默的姿态,静静看着两人。
一人一狗的视线让黑皮少年陡然不自在起来,他扭头看霍铮,霍铮神色平静,却不知为何他有些头皮发麻之感,
他讪讪一笑,拍了拍脑袋,道:“哎,我都给忘了,我是来给你送东西的。”
白细好奇问他,“送什么?”
阿郎掀开兜在竹篮上的布,竹筐里装了一篮月饼,掀开的一瞬间,月饼的酥香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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