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 炮竹声声辞旧岁(4/6)

“霖川叔叔，本来不是说正月初四我就能回去的吗？现在要改变行程，初三我要去东南市给单沛外公拜年，行云表哥初六订婚，我初七才能回全州。”

暖冬瞬间无比同情爵霖川，家主不是好当的，过年过节感受不到普通老百姓之间的那种欢乐气氛，听他的口气，对这一年一度的春节也不太在意。

电话那头，爵霖川已经离开祠堂，回到了自己卧室，“刚才在祠堂，没带手机进去，已经忙完，我很少看晚会，大概小时候看过几次。”

“你在做什么？为什么不回我短信？”暖冬拱在被窝里说话，以免打扰到暖阳，“你今晚是不是很忙？有没有看晚会？”

暖冬郁闷地给爵霖川打电话，索性，电话没响几声就被人接听，爵霖川略带疲倦的声音传来，“喂，丫头，想我了？”

暖冬睡觉前又看了一遍手机，奇怪，她给爵霖川发的拜年短信他怎么没回复呢？她和暖阳睡在一个房间，她问暖阳魏长生有没有打电话过来，暖阳笑呵呵地说他们俩半小时前刚通过电话。

北方。

几分钟后，秦芳菲回复了她的短信，“知道了，以后别发短信，有事就打电话，新年快乐。”

爵霖琳等母亲离开她房间后，她偷偷给秦芳菲发短信，“表姐，今天堂哥去见何暖冬了，何暖冬不要敛弊游堑枚际俏呛郏明显示威来了！”

“嗯，知道了。”

“那就好，你早点洗漱休息。”

“妈，你放心，我保证不给堂哥添乱，我都没想到我今年还能领到红包，我会知道怎么做的。”

“但愿芳菲是真的与那谢家小子订婚。”爵家二伯母也不是省油的灯，自己姐姐家的孩子什么性格怎会不知道？

“妈，表姐不是快要和谢安订婚了吗？她哪里还惦记堂哥了？您别担心。”爵霖川明白母亲说的都是好话，她顺从地答应下来。

“霖琳，你堂哥对你还是不错的，你可别再惹他生气了，妈知道你和你表姐感情好，你想帮她，可是男女感情之事不可强求，你今晚也看到了，你堂哥那脖子里的吻痕分明就是今天刚有的，能让你堂哥在除夕这天敢去见的人一定对他至关重要，你趁早劝说芳菲死了心，别再瞎打主意。”

爵霖琳回到阔别已久的院子，心潮起伏，与她母亲畅谈了一番。

另一边。

待人离去后，爵霖川开始重新默读，室内重归静谧，只余清香袅袅。

爵母看了一眼不是很厚的经书，应了一声转身离开。

“知道了，母亲也早些休息。”爵霖川由跪坐改为盘腿而坐，“我把经书读完就回房。”

爵母转身看他，“你既然十分在意那丫头，不如趁早把她娶回来，省得你终日往外跑，你自己身体不好，今晚意思一下就行，列祖列宗也不会怪罪你，反正爵家的陈年旧俗都被你变革了。”

爵霖川眉目一动，依旧未开口。

良久，爵母叹气，“也罢，儿孙自有儿孙福，我能管你到什么时候呢？我和你父亲听从媒妁之言父母之命结为连理，你父亲待我忠诚，我们的感情在婚后慢慢培养，我们那一代人的价值观毕竟与你们这代人有所不同，以为夫妻相敬如宾就算好，其实仔细想想，没有你们这代人的轰轰烈烈，到晚年回忆过去，都想不出刻骨铭心之事。”

爵霖川并未回答爵母的话，眸光波澜不惊，饶是过来人的爵母也窥不清自家儿子的所思所想。

爵母想要问他，却又羞于说出口，只好改换说辞，“你真的非她不娶？”

爵霖川睁眼，视线依旧投在矮几上的经书上，“嗯，我去见了她。”

爵母站在自家丈夫的牌位前，目光有些惆怅，室内就母子俩人，阿全与老仆皆守候在外间，“霖川，你今天是不是去见何家那丫头了？”

他先给列祖列宗上香，祷告了一番，然后跪坐到蒲团上默念佛经。

祠堂里可没有暖气，不过却有火盆。爵母早就让人把火盆点起来，因此爵霖川踏进祠堂时，室内的温度很暖和。

祭祀繁琐又复杂，众人在室外待满一个小时才各自散去。爵霖川还有事做，除夕夜家主最为繁忙，要为家族守夜，不是守候在电视机旁看晚会，而是跪坐在祠堂里拜会列祖列宗。

众人跟随爵霖川走到庭院中间的空地上，开始一年一度的古老祭祀，外面家家户户炮竹阵阵，还能瞧见远处燃放的烟花弹。

饭后。

主桌上的其余亲戚没有权力去过问爵霖川的私事，各人自扫门前雪，只挑一些大家都能插上嘴的话题聊，皆是逗趣喜庆的话题，一顿除夕夜宴勉强过得热热闹闹。

爵霖川轻轻颔首，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糖丝芋头丢到碗里，只咬了一口就不再碰。

爵母一听这话，哪还有心思吃饭，顾忌今晚是除夕，她让老仆去厨房熬一碗白粥，“那待会喝点粥，接下来还有活动，晚饭不吃，这一夜你身体会吃不消。”

爵霖川移开视线，微微摇头，“胃有些不舒服，你们慢用，别管我。”

“霖川，怎么不吃菜？没胃口？”爵母注意到儿子的异样，桌上美味佳肴数不胜数，他却一直在盯着手机，也没动筷。

爵霖川回想到下午那位主持透露的玄机就没有胃口，心里某处疼得厉害，在此众人团圆的节日里，他更加思念远在北方的那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