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荒唐事(1/2)

“莫…莫不是凶手？他原想放火烧了我的住处，却不知为何留在了里头出不来，结果就活活烧死了他自己！”高夫人惊讶的捂着嘴巴，转过身，“我乏了，这儿你们现在也别收拾了，伺候我休息吧。”

高府有的是地方，高夫人这儿的住处被烧了，那就到别处休息便是，如高大人原本的住处。

高大人身为尚书，有的是事要处理，虽然有妻有妾，但大多时候都不得空过去看看，连他的住处也是在书房旁，为的就是旁边他处理完手头上的事能快些休息。

“令捕头，凶手已经死了，你也可以去休息了。”高夫人进了屋子后，见令以明似乎没有离开的意思，好心的说着。

“是不是凶手还不知道，我的职责还不容许我去休息。”令以明走到屋外，替高夫人的丫鬟关上门，高夫人见状，有些烦躁，歇息下后，就让丫鬟们都出去，但是出去后要在屋外点灯。

屋外点了灯，令以明在屋外，影子就映进了屋里，高夫人看着令以明迟迟不走，越发烦躁。

正所谓念念不忘必有回响，高夫人在心里念叨了半天怎的令以明还不去歇息，偶然抬头一看，影子没了，再多看几眼，真真是不见了！

高夫人这才渐渐平静。

儿女都离她而去，刚才…顾余凯似乎也死了，让她挂念的人都去了，她独自一人留在这世上也没意思了。

刚才高大人放火时，一定发现她不在屋里吧，按照他的性子，他会留在府里，等待时机把她送入黄泉。

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

捕快离开了，丫鬟们也都去休息了，她一人在这，他要来杀，也不会伤了别人，而且也好让她与他说说话。

高夫人坐在床上等高大人来，这一等就等到了天亮。

她既是不解，又是松了一口气。

没有谁在面对生死时真能淡然，即使是她这样等着死亡的也不例外。

昨日令以明并没有离开高府，只是去了另一个地方。

高卓奕守着高立铭的尸身守了好几个时辰，后半夜时他察觉有人靠近，原以为能捉拿凶手了，剑已出鞘，谁知来的是令以明。

令以明让高卓奕和他一块躲到暗处，在寅时初，高大人果真出现了，他背起了高立铭的尸身，然后跑到后门。

令以明一直拉着高卓奕，没让他上前阻止，而且还吩咐他要一直跟着高大人，不准声张。

高卓奕是不服令以明的，但碍于令以明是捕头，他只能听从，他跟着高大人，看着高大人背着高立铭一路走向了城郊的山，走到后山时，高卓奕看见高大人在地上挖了个坑，然后把高立铭放了进去。

在高卓奕跟着高大人去后山的时间中，令以明回了六扇门，吩咐连柔等会儿藏起来，若是高大人出现，就由他把连柔的尸身带走。

令以明没有任何解释，可连柔也不问，就像心有灵犀一样知晓令以明在想什么。

寅时末，高卓奕也回了六扇门，和令以明报告了高大人的行为。

“他实在奇怪，高立铭的尸身我们早就发现了，而我们也知道他是凶手了，这点他应该清楚才是，他现在毁尸灭迹也无济于事了，他埋了高立铭做什么？”高卓奕越想越奇怪，还露出鄙夷的样子来。

“或许那不是埋了，而是葬了呢。”连柔垂着眼，微微笑着，“身为一个父亲，亲手把自己已逝的孩子葬于黄土下，不也算是很伟大吗？”

高卓奕觉得连柔此时此刻说话的语气与模样都怪异的很，见令以明似乎认同连柔的话一样微微点头，更觉怪异，转身离开。

和令以明想的一样，高大人出现在刻意卸下防备的六扇门里，一路摸索的找到了冰窖，把高浅雯的尸身带走了。

这回令以明没让人去跟着，而是带着高卓奕和连柔去了高府。

葬了两个孩子，那么接下来就该一家团聚了吧？

高夫人最后还是等到了高大人。

她端庄的坐着，见到高大人，起身，微微屈膝，“老爷。”

高大人葬了两个孩子，挖了两个坑，身上衣着早就脏得很，此刻他拿着短刀，缓缓靠近高夫人，嘴里还念念有词。

很快了…很快就能团聚了……

“老爷，浅雯和立铭是你杀的，你是都知道了吧？这些年来，我应该是对不住你，我早知道你要来杀我的，我特地支开了丫鬟和那个捕快。”高夫人这些话都是笑着说的，“我说这些不是为了让你原谅我，我只是想都说出来，在九泉之下，也好安心些。”

“余凯与我自小认识，从前我对他绝无情意，在成了你的夫人，看着你成为尚书后，我以为你会像以前那样待我好，可是…你很快就纳妾了，你很快就不在意我了，我一直等着你回心转意，那次汤姨娘伤了身子，你只信她说的是我下的手，却不信我，那时起，我便死心了。”

“恰好那时余凯也来了京城，我念在自小认识，就收留了他，之后怎么样，想来你也知道了。”高夫人说着说着，竟还笑出了声，“在你回心转意向我道歉时，我那时很内疚，以为是我自己做错了，可很快，你又新纳了妾，我就知道了，我没错，我不该有任何奢望。”

“我假意原谅了你，之后生下了立铭，你见是个男孩，那段时间里，你对我确实很好，在浅雯出生后，又冷落了我，之后的这些年，你是很疼两个孩子，却从不来看我，所以，你现在才知道这些事，也不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