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3-007 绕指柔(3/4)
,终身不能离开流放地。”迦罗大吃一惊,流放?贬谪为奴?是要她们都去做奴隶吗?而且是至死不得翻身?!
她一下子激动起来:“不!怎么可以这样?!让曾经贵为王妃的人去做奴隶,这根本就是变相的死刑啊!她们都会被折磨死的!而且……而且我听狄特马索说过,北方边塞荒蛮,还是一大片未开化的土地,生存环境非常恶劣,还时常会有野蛮部落出没骚扰……”
“所以才是流放地。”
凯瑟王暗自叹息,就知道她无法接受这种事,所以才不愿和她谈论。
他只能抱歉的告诉她:“这不是我在发泄私怨,而是规矩。律法明文,对叛国大罪的连坐亲族,自古以来就是这样处置的。”
迦罗不接受:“律法也是人写的,规矩也是人定的,不合理的条文一样可以修改啊。说心里话,你真的认为这样处置一群女人和孩子是应该的吗?”
他却说:“那也要看她们是谁的女人,谁的孩子!当达鲁·赛恩斯一朝得势,他们是既得利益者,那么当他一朝倒台,自然也就要和他一起付出代价。”
迦罗瞪大眼睛:“如果这样说,那和当初他们对我所做的一切又有什么区别?”
凯瑟王不接受:“这怎么能一样?难道我也是曾经犯下叛国大罪的人吗?荼害王子亲眷,他们才是挟私报复,是根本不能相提并论的呀。”
迦罗拼命摇头:“可是,做下这一切的都是达鲁·赛恩斯,和他的女人孩子没有关系呀。我曾经被扣留王宫,和萨珊王妃有过接触,我所看到的事实,她完全可以说是一个标准贤妻,恪守这个时代所赋予的行为准则,以男人为天,温柔谦恭尽心服侍丈夫孩子,她并没有做错任何事。还有他的长子鲁贝尔,一直生活在母亲的呵护下,虽然接触不多但也能让人感觉到,他就是一个单纯的13岁的孩子,一颗童心还没有受到污染,看到鹦鹉会说话,就能那么开心的拉着我,好像是多么投缘的朋友一样。”
她恳求他:“别这样,她们会恨你的,你有没有想过鲁贝尔会怎样看待所经历的这些人生巨变?在一个孩子的心中埋下仇恨的种子,你就不怕是在亲手造就第二个达鲁·赛恩斯吗?”
凯瑟王沉默了,五味杂陈,说不清是何感触。他想起在宣布流放时,王宫里所上演的悲戚。萨珊王妃坚持要见他,伤心欲绝只为要一句话。
“陛下呢?陛下在哪?有人说他死在兽苑,有人说他没死?告诉我,他究竟是死是活?我的丈夫他人在何处?”
那时,他看着悲戚王妃实在有些难以理解:“如果我没记错,当初,他是看中你娘家父亲掌管督造货币的大权才会娶你为正室,但自从你的父亲被先王罢黜要职,你这个王子正妃也就算没了地位,备受冷落多少年。你……还有什么理由为他落泪?”
萨珊王妃哭碎一颗心:“王子说的是什么混账话?千般不好,他都是我丈夫!他若死,我给他陪葬!若还活着,就从此日夜祷告等他回来!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求你!我只求你给我一句话,我的丈夫在哪?他是死是活?!”
是的,他承认在那样的时刻他没法不动容,但是为了眼前更重要的目标,却也只能硬起心肠,或许一辈子都不可能让这个可怜的女人洞悉真相。
……
凯瑟王一声叹息,此刻面对激烈质疑,他沉默良久才带着一丝无奈开口说:“有什么办法呢,王权斗争你死我活,自古以来就是这么残酷。你以为宽待遗族,就能让他们不恨我吗?”
“但是至少曾经努力过!”
迦罗不无心痛的说:“尽最大努力去终结仇恨,总比明知会让它延续下去而什么都不做要好很多啊。王权斗争固然残酷,但是生在王族的就不是人了?为什么儿子会憎恨父亲?兄弟可以彼此残杀而毫无愧疚之心?是不是就和这些一代又一代延续下来的规矩有莫大关系?你想想看,从你施行惩罚的那一刻,他的孩子还会把你当作本是有亲缘关系的叔父看待吗?如果有朝一日他们向你复仇,会不会比对待陌生人更加坦然?”
凯瑟王被问住了,她拉着他的手,诚心恳求:“别再让这些怨恨继续下去。今天是你赢了,可是谁又敢保证明天胜负在谁之手?所谓你死我活的争斗,已经葬送了太多人的一生,难道还要再加上一群女人和孩子?为了惩罚而惩罚,除了培植出新一代的仇恨,还能有什么更重要的意义吗?”
凯瑟王再度沉默,看着迦罗,真的不知该作何感触:“你不恨她们?一点都不?”
迦罗摇头:“萨珊王妃和她的孩子,并没有伤害过我。”
“跑去奥斯坦行宫登门验身,她也是其中一分子。”
“那又怎样呢,真心如何,一眼就能看得很清楚。”
凯瑟王没辙了,挠挠头,一脸为难到家:“可是……现在说这些也已经晚了,流放已成定局,他们已经被发往边塞,这会儿应该都已经到了流放地……”
迦罗却说:“这个是问题吗?就算到了地方也一样可以接回来呀。”
“接回来?”
他立刻瞪眼:“你该不是说……让我出尔反尔?正式发布的诏书全当作废吧?”
迦罗不以为然:“这有什么?记得当初给狄克判罚鞭刑时,当众出尔反尔的事你又不是没干过。天大地大人权最大,法律条文错了都一样能修改,发出去的公文又有什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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