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九章 回魂(1/3)
对于这个扶桑人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善耆与濮伟都没有想出合理的解释,支吾半天,场面很是尴尬。还是石井三郎开口道:“奉安大典,需要的经费数字很大,贵国正府一时也筹备不出那么多的现款,至于朝廷的内帑……也拿不出来。二位王爷,以个人的产业为抵押,向八幡制铁贷一笔款,我们正在谈贷款的事。”
“哦,原来是这样。二位王爷果然是忠臣,拿自己的家产,为太后办丧事,令人敬服。不知道,现在款还差多少,若是冠侯力之所及,必不推辞。”
“筹备的差不多了,事情已经谈妥,冠侯就不必操心了。”善耆此时才算是反应过来,连忙分说着,石井则眉眼通挑,鞠躬告辞,不再久留。
等他离开,濮伟尴尬的一笑“我和绍轩商量好了,他一定是得来,我这给他预备了一个上好的鼻烟壶,送他玩赏的,所以一听说来了武官,就以为是他。没想到是冠侯你来了,干脆,这鼻烟壶归你。”
“君子不掠人之美,这我可不敢收,王爷您自己留好,等回头见到绍轩的时候,您当面送他就是。”
善耆与赵冠侯一起办过警务,关系比濮伟来的亲厚,加上他与承振同是宗室名票,私交甚好。此时忙接过话头,问起几时到京,住在哪里之类的闲话。随即又说起苏北那一案,善耆道:
“听说康南海师徒,阴了你一下子!梁任公现在回国了,大总统新组内阁,要用他当阁臣,所以对他的奏的本,就格外看重。他参了你一本,你肯定好受不了。这就是共合了,要是放在当初,巡抚叫代天巡狩,赏用王命旗牌,就算是朝廷命官,请出王命旗牌,也可以斩得,杀几个士绅又有何大碍?想想毓佐臣,他治山东的时候杀了多少人,又有人说他什么了?”
“他还有遏必隆刀呢!”濮伟虽然话少,可此时忍不住道:“那是什么样的权柄?先斩后奏!当年皇亲国戚都斩过,一个致仕翰林,斩了也就斩了。为这个治督抚的罪,这是没有的话。可惜啊,现在办了共合了,老物件老规矩的,都没用了,这王法,都得跟着变了。”
正说着话,先有人喊了声回事,随后门帘掀动,一个戴顶戴插蓝翎的人走进来,给几人磕头“奴才给几位爷请安”
善耆连忙起身“大总管,你这是闹的哪一出?现在都共合了,不兴这一套了,赶紧起来。”
来人正是与赵冠侯换贴结拜的手足小德张,他是追随隆玉发迹的,可惜好景不长,先是皇室退位,随后隆玉又去世,他的靠山顿失,在宫内当差已经没了意思,索性乞休出宫。
等到奉安大典一完,他就准备起程奔青岛,去找一直被赵冠侯安置照顾的凝珠。不过这最后一程,他无论如何也要送。他一来,气氛就融洽了不少,两人是结拜弟兄,说话比较随意,方才的尴尬,也就化为无形。
说了一阵闲话,小德张寻个由头,把赵冠侯请到外头,先问起凝珠在青岛的情形,后又说起隆玉的去世。
“她纯粹是给气死的。万寿那天,梁士诒进紫禁城祝寿,他算个什么东西!想当初,他见到太后,得乖乖跪下磕头。可是这回,他是按着外国使节觐见的规矩见驾,不肯跪,只脱帽鞠躬致敬,临走,还要走宫里好几样东西。在京的宗室本就不多,又担心招惹非议,太后过生日,祝贺之人寥寥无几。你想一想,一个之前母仪天下的太后,能不能受的了。亡国君臣,这口气怎么咽的下,生生把个人给气走了。”
“这话也不必说了,总是时事如此,人力难挽。想想当年大金灭宋时的情景,共合对太后,也算是优容了。”
“这话没差错。我也承认,对待亡国之君,这是仁至义尽。可是,这也犯不上感谢,猴头这不是行善,是给自己留后路呢。”
猴头代表的是袁慰亭,自姓而称号,起为隐语。据说出典自王湘奇,具体真相,已经无从得知,不过京里叫的很起劲。尤其是一干前金遗老,格外爱用这个称呼,来指代袁慰亭。
对于这种留后路的说法,赵冠侯倒不否认,“不管是不是留后路,总归,现在的情形,已经算是不坏了。每年有四百万岁费,又有保护,不至于挨饿,更不至于有生命危险,这不是很好么。”
“岁费啊,第一年的是如数按时拨发,今年就很有些问题,说是国用不足,要拖延,搞不好还要用国债抵扣。宫里这么多人,国债哪能顶用啊。好在是我不在宫里当差了,要不然,非得急死不可。其实你说说,这共合有什么好的?太后活着的时候就说过,要是袁慰亭能够辅佐幼主登基,将来封他个*****让他代代享受富贵,不比当个总统要好?”
赵冠侯一笑“哥哥,这事你是明白人,不用兄弟多说,事情进容易,退难。你现在说恢复帝制,下面的人是不是答应,也是个很大的问题。”
“只要猴头肯办,下面就没有不答应的道理。我现在住在东交民巷,对洋人的消息也有所了解。听说花旗国在打内战,各自找朋友帮忙,泰西各国都被牵连进去。他们这么一闹腾,这边没人管,扶桑人又支持咱们恢复帝制。有这么个强国帮衬,想要恢复旧日衣冠,不就是一句话的事?”
“扶桑人支持恢复帝制,有这话?哪张报纸上有?”
小德张看看四下,拉着赵冠侯到个角落里,才小声道:“这话,知道的人很有限。就是里面的人,也没几个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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