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九回 计划 离开(4/5)
就打发了人过来告诉睿郡王,宗室里连日来都有人到他面前说,宇文信有个那样恶毒的娘,歹竹怎么可能生得出好笋来?指不定此番毒害睿郡王的事,他也有参与,便没有参与,必定也知道,却没有阻止,说明什么?说明他跟他那个娘一样的恶毒啊,这样的人怎么能再留在宗室,就该将他逐出宗室,以示公正,以儆效尤才是!荣亲王先并没有理会这些话,当他不知道,他们都是想借此来向宇文修讨好卖乖么?他如今虽也不待见宇文信,因为他知道得比旁人更多一些,对宇文信那样竟敢弑父的人,自然不可能再有好感,可这到底是睿郡王的家务事,到底要不要将宇文信逐出家族,决定权在睿郡王手里好么,岂容他们一群别有用心,只知道落井下石的人置噱,宗室说到底,也不过就是一个更大些更尊贵些的家族而已。
便是宇文修,也未必就愿意看到那样的事发生,更不会承那些个别有用心之人的情。
只是荣亲王驳了几批人后,没想到他们竟弄了个联名上书,也不知是谁牵头谁起草的文章,把杨氏和宇文信的罪行全部白纸黑字的写下,连同他们请求将宇文信逐出宗室的要求也写下后,还玩起了在后面逐一签名同意的戏码来。
这下弄得原本一些不愿表态,或是不愿落井下石的人,也不好不表态了,万一回头有心人到宇文修跟前儿一说,就是那谁谁家当初不赞成将宇文信逐出宗室,谁知道宇文修会不会记恨自家?他的确不是“鬼之子”、天煞孤星了,可他“煞神”的名号却还在,是等闲人轻易惹得起的么?
以致最终呈到睿郡王面前的所谓“联名请愿书”,上面竟密密麻麻签满了名字,除了几家似荣亲王府这般有实权日子极过得的宗室,竟然十停里有九停人家都签了名。
这下荣亲王不好不顺“民意”了,那么多宗室呢,他再是宗正,也不能罔顾这么多人的意思,只得当众宣布将宇文信逐出宗室,并将他的名字,从皇家玉牒上勾了去,至于杨氏的,之前便已勾掉了。
好在宇文信没有品秩爵位在身,说穿了除了个宗室子弟的名头,只是个白丁,逐他出宗室都不必先回过明贞帝,荣亲王自己就可以做主,只事后回明贞帝一声也就是了,何况就算明贞帝事先知道了,他难道就会过问么,且不说宇文修是他的重臣,他多少要给几分面子,便没有这一层关系,他如今炼丹问道宠幸妃嫔们尚且来不及了,哪还顾得上理会这些个鸡毛蒜皮的事。
于是就这么的,宇文信不再是宗室了,彻底成为一个没有家族的人了,虽然之前他便等同于没有家族了,被睿郡王等同于是净身出户的流放到漠北,有生之年不许他再踏入盛京城一步,可不是无家可归,更别想有家族的庇佑了吗?
可那层遮羞布到底还在,他也到底还有一二分残存的希望,万一哪日父王就心软了,愿意让他回来了呢,父王只是一时恼了他罢了,等他气消了,慢慢就会开始想念他的好,等他再上了年纪后,就会更惦记他牵挂他了,届时他自然也就能回来了。
只可惜,他如今被逐出宗室了,连最后一二分希望也彻彻底底的破灭了!
宇文信满心的悲愤,却连哭都哭不出来,更不知该恨谁才好。
恨母亲吗?那是生他养他,一心为着他好的人,谁都能恨她,惟独他不能;恨族人们落井下石,尤其是那几个从头至尾跳得最欢的混帐东西吗?他当初与他们交好时,便知道他们其实不是可交之人,果然这么快便被他们咬了几乎致命的一口;恨宇文修和宇文倩吗,若不是母亲当年作孽,又怎么会有后面这么多事?
宇文信惟有托人传话给崔公公,说他打算即刻离开,不但睿郡王府,整个盛京城,他都一刻也再待不下去,这两个地方,也的确都再没有他的容身之处了。
只是离开之前,他希望能见睿郡王一面,再就是见杨氏一面,因为这一面,其实就是永别了。
睿郡王听说后,却两个要求都没有答应宇文信,还有什么可见的,父子之间已是陌路,相见争如不见,杨氏那个贱人就更不能让他见了,不然他仅存的几分良知也让贱人给哭诉咒骂得没有了,岂非去了漠北也只是换一个地方作恶而已?
所以睿郡王只让崔公公带了四个字给宇文信:“好自为之!”
宇文信闻言后,以为早已干涩得流不出泪来了的双眼,瞬间泪如泉涌,为什么血脉相连的嫡亲父子,相伴二十年的夫妻,最终却走到了这一步?他虽暂时还父母健在,但与一个孤儿又有什么分别!
可睿郡王不见他,他也没有任何办法,更没有任何门路去顺天府的大牢探望杨氏了,只得收拾好一切,去到银安殿睿郡王的卧室外,恭恭敬敬给他磕了九个响头,然后艰难的起身,泪流满面,却毅然决然、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而刘纯馨,到底还是随宇文信一起出发了。
她在听说了宇文信被逐出宗室的事后,依然不改初衷,要随了他同去漠北,纵然宇文信之前再厌恶她,再讨厌她的同情和雪中送炭,甚至引以为耻,也由不得不感动了,尤其他这会儿本就是心理最脆弱、最需要人安慰的时候。
以前他还可以说刘氏是贪慕虚荣贪图富贵,所以一心想攀高枝儿,为此甚至不择手段,什么都能忍受,什么都能放弃,可如今,他什么都没有,连家族和姓氏都没有了,她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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