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谁是细作(2)(1/2)
进宫之后万寒旌很快便发现杨旦为何没再给他传递消息——他已经被挂在太后寝殿门口的牌匾边三天了,万寒旌来时他双唇都已经严重脱水,万寒旌只抬头看了一眼,然后便对着一旁站在她爹身后的柳絮道:“倒是小看了你。û#20320;”
柳絮当场就不服气了:“我怎么了?没有我他早死了,你以为还能在这儿挂着撑到你来吗?”
“这并不是你设计害他的理由。”
杨柳更加不服气了:“你们跟他们有什么区别?不一样也是在设计害我们吗?撄”
万寒旌看着柳丞相,轻笑了一声,柳丞相便朝他点了点头,下一瞬柳絮便被拖出来,柳丞相直接一脚踢在她膝盖窝将她按着跪在万寒旌面前:“由你处置。”
柳絮简直不敢相信!“爹!你是不是我亲爹!姓万的给你灌什么汤了你这么服他……”
汤不是万寒旌灌的,说起来终归是柳丞相自己非要饮。
但万寒旌看也不看地上跪着的柳絮一眼,只冷漠道:“是非因果,自有缘法,如何处置我不插手,待将来……”说到这里他终于再一次抬头看了挂在半空中的杨旦一眼,“待将来幽州王无事了,是生是死都由他处置。偿”
柳丞相这才命人将柳絮拖下去,看着万寒旌半晌无话,万寒旌也明白他想说什么,便直截了当道:“柳絮本非你亲女,得你照料多年已该心怀感恩,她被奸人哄骗来伤我害我,我却并没有立场去指责,但也只是这样而已,这一生万某只欠一个人,也只打算还她一个人。”
他话已至此,柳丞相也没什么可说的了,只好低声道:“娘娘如今已被软禁起来,圣上韬光养晦多年,谁都不曾料到他一出手便如此稳狠准,你……万事小心。”
万寒旌点了点头。
前路凶险,敌方狡诈,此行不是万事小心便能应对过去的,万寒旌早已心中有数,有些恨意横亘了这样绵长,一朝要面对了,他竟不是紧张难安,而是……感觉肩上的千斤重担仿佛就要松下来的轻松感。
圣上早知道他会来,在他面前也并不掩藏什么,万寒旌来时他正侧卧在龙榻上,见他进来才将手中的书放下,万寒旌略略一眼便看到竟还是炼丹修仙,便也懒得兜圈子,索性直接问道:“圣上倒是好兴致,不知娘娘可还安好?”
“娘娘——”圣上眯起眼,好似忘了似的,“你是说太后娘娘?”
还能有哪个娘娘?
圣上痴迷丹药之道,后宫空置多年,后位亦是空悬,这么多年唯一传出来让圣上挂心的便是那画中仙了,所以如今这宫里,除了太后,又还能有哪位娘娘?
万寒旌垂首道:“圣上无所不知。”
“寡人自然无所不知,”圣上笑得开怀,“只不知万卿你又知晓多少?太后这些年明里暗里帮着你们做了多少事,当真以为寡人一无所知?”
怎么可能一无所知?这些年无论他怎么韬光养晦、故作痴迷道术,但在万寒旌眼里,他始终是当年那个残害手足、谋害发小的二皇子,这样一个为了皇位处心积虑、不择手段的人,怎么可能会让大权旁落?
万寒旌还是那句话:“圣上无所不知。”
圣上眯起眼:“寡人不想同你兜圈子,娘娘无论是什么娘娘,她都该待在这后宫之中,看在她的份上,就算你是郁王后裔,寡人也不打算追究,但是那人你必须交出来。”
他既然不言明,万寒旌便装糊涂:“不知圣上所说何人。”
“莫要装糊涂,若你府里那位是丞相贵女,那么方才被你拖下去的又是何人?”
万寒旌坦然答道:“臣娶亲并不因为臣妻出身丞相府,夫妻相处总要投缘,臣与臣妻十分投缘,多谢圣上关心。”
他这般说,圣上便笑了笑:“娘娘果然是了解寡人。”
这话说得没头没脑,万寒旌没听明白,也就没再接话,但圣上却好似想到了什么极为愉快之事,连脸色也和缓了几分:“从前年轻时总想着不过是个女人,年岁越大却越发现,同样是女人,但总归还是不同的。”
听闻圣上已经多年不入后宫了?
万寒旌听得皱起了眉,圣上见他这副模样倒觉得有趣:“筹划了这样久,可有几分胜算能将寡人拉下这皇位?”
万寒旌答得十分痛快:“臣从不曾想过将圣上拉下皇位。”
于天下而言,至少现在还是太平盛世,若是一朝举兵造反,不知多少无辜百姓又要遭难,到时候生灵涂炭、血流成河,并不是他所期待的局面,但当年之案总要平反,不能让忠魂蒙冤、亡灵不安。
“你既下不了手,这件事便没有任何转圜余地,只要寡人在位一天,就不会承认任何有关郁王之事,若是待寡人百年之后……”他眯起眼睛,极为不屑地冷哼了一声,“那你可还有得等。”
万寒旌也不急不慢地答道:“臣还年轻,不怕等。”
圣上的目光渐渐凌厉起来:“不管你想做什么,寡人都奉劝你一句,不要再将太后牵扯进去,否则……殿外的幽州王,就是你新夫人的下场。”
出宫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宫门口的灯笼随着夜风忽明忽暗,一个人的身影显得尤为孤独寂寞,万寒旌在大殿里听完圣上的话并没有分辩什么,只是在出来时直接一个飞刀扔上去,将挂住杨旦的绳索割断,扶着他交给了万伯派来的人,让他先行出宫了,他在宫里行如此忤逆之事,圣上竟也不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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