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1/2)
虽然刘衡的冷漠与疏离让阴丽华很受伤与难过,但对于如今的她来说,最紧要的是想清楚接下来如何行事。刘秀留而不发,也不知是根本没有当回事,还是留而后察,明明知道却又要假装不知,阴丽华无法在刘秀身上试探一二,她为之苦恼。
刘阳明白阴丽华的忧虑,他从容地对阴丽华说:“母妃大可不必多虑,儿臣自有应对之法,届时若有需要,定遣人知会母妃。”
阴丽华观刘阳神色,见其镇定自若,便知所言之诚,于是顺从地放下心中的重重顾虑,转即想到近日所闻,便问刘阳:“据闻太子如今与马援相近,可有此事?”
刘阳为此愣了一下,回道:“实乃太子对马援频频示好。马援前不久私下劝儿臣与太子洁身自好,转身太子即置若罔闻,一反常态,拜访马援更是殷勤。”这其实也是刘阳曾经为之犹豫,动摇的原因,因为刘强是当真要把储君之位让出来,刘强曾经跟他说过,只要他想要,刘强就给,而刘强并非只是说说而已,如今但凡刘秀不喜的,刘强便会做,反其道而行。刘强这样的作为让刘阳看到了刘强的诚心,毕竟是曾经敬爱的兄长,有德有能,刘阳又非铁石心肠之人,刘强待他以诚,他的心便会软和。
阴丽华也知道刘强的心意,不过在刘强做出一次又一次让她伤心的选择后,她对刘强抱上了一颗防备之心,她就怕刘强这是故作姿态,于是她叮嘱刘阳说:“不管太子如何表现,我们都不能掉以轻心,小心为上。”
刘阳对此微微颔首。
阴丽华想到马援对刘阳与刘强的叮嘱,她不免问一句刘阳:“马援让你们洁身自好,你可有从之?”
刘阳当即告诉阴丽华:“儿臣认为此乃睿智之举,尤其是儿臣当下如此境地。”
阴丽华对此颔首后,一脸疼惜地看向刘阳,“委屈阳儿了。”此时此刻,阴丽华再次后悔自己当初没有努力争取。
刘阳对此却不以为然,他说:“孟子有云:‘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也,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儿臣甘之如饴。”
刘阳的见地让阴丽华感到十分欣慰与自豪,她莞尔道:“母妃相信阳儿他日定能达成所愿。”
刘阳对此莞尔一笑,回去之后佯装若然无事,泰然自若地修身养性,醉心学问,与朝臣之间的来往仅止于点头之交,但依旧没有藏拙。
刘强因为长久以来的郁郁不快,加之身体本就有些孱弱,突然一病不起。郭圣通所出的刘辅、刘礼刘、刘康等纷纷第一时间来看望刘强,虽然他们都真诚地关怀刘强,祝福刘强早日康复,但刘强知道他们这份诚心不过是出自利益关系,而非出自他们的真情。卧病在床的刘强忽然之间感到自己的一生甚是凄凉,本应亲近自己的人并没有亲近他,不应亲近他的人却成了他的眷恋,但又偏偏造化弄人,他把他喜爱的人都弄掉了,如今真心待的他似乎都已经没了,他的心空荡荡的,有时实在过于悲观,他会想也许就这样离开才是最好的。于是,他的病反反复复,一直没有康复。
刘秀为此不免忧心,他问木石斛为何会这样,木石斛告诉他是刘强的心病所致。刘秀为之惊诧,他自是没有想到刘强会有心病。于是这一日,他特意来到承光殿,看望刘强,问刘强:“木太医说你病情反复,乃是因你心病所致,跟父皇说说,你心里到底想些什么,以致抑郁成病。”
如今已然十分虚弱的刘强并没有回答刘秀,而是反问刘秀:“父皇可有后悔之事?”
刘秀想了想,回道:“人皆有之,父皇自然亦是难免。”
刘强闻言沉默了片刻,然后对刘秀说:“父皇,儿臣最后悔的便是没有留住真心待儿臣之人,原以为自己一人可以独自面对一切,无论喜怒哀乐,自己足矣,然失去以后,才发现自己失去真心相待之人便觉人生索然无味,儿臣为此辗转反侧,却为时已晚。早知今日,儿臣就不必当初。”
刘秀明白刘强的言下之意,对于刘强与阴丽华母子们的感情他了然于胸,对此他无言以对,却生出了感触,昔日失去阴丽华的恐惧顿时涌上心头,一时之间他也明白了刘强的言外之意,他对刘强说:“事已至此,自哀自伤又有谁怜?若想失而复得,只能看你自个努力,你自幼聪慧,父皇言尽于此,你好好思量吧,父皇便耽搁你养病。”
刘强挣扎着要起床给刘秀行礼,再次被刘秀阻止了。目送刘秀离去后,刘强兀自陷入了沉思,刘秀的话甚为在理,可惜他没有勇气。
就在刘强后悔、挣扎之时,刘阳终于来了,他见刘强病了这么久,难抵心底的牵挂便问了一下木石斛,得知病因之后,刘阳迟疑了一下终究还是来到了承光殿。
刘强见到自己盼望已久的人终于来了,喜不胜禁,一时之间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刘阳看着刘强憔悴不已的病态却难掩欢喜的模样,心情颇为复杂,他说:“太子王兄,王弟素来不喜胜之不武,亦不喜别人拱手相让,虽说我们之间的情谊不复昔日,然王弟对你尚有敬重,还请你莫令王弟失望。”
刘强听了刘阳所言,欢喜淡了些许,勉为一笑道:“既然王弟如此说,王兄定如你所愿。”
刘强无条件的成全让刘阳难免动了恻隐之心,他沉默片刻之后对刘强说:“母妃她虽然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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