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过往(1/2)
梁文靖见众人又把目光投向自己身上,顿时又怕又急,带着哭音拉着梁天德,“爹爹,他们说的什么啊,孩儿怎么不明白!”
梁天德一介武夫,可也是大宋禁军统领出身,好歹是有文化素质摆在那里,不会连最简单的狸猫换太子都不懂。
正在梁天德望着儿子愣神的时候,白朴那边,严刚也疑惑出声,“白兄,端木先生,你们在说些什么呢?什么五年前,什么狸猫儿?”
梁天德就是属于真真的草莽之间起来的武夫,大字是一个都不识的,故而谭克和白朴、端木长歌的谈论,他听的是稀里糊涂,这每个字掰开他严刚都知道什么意思,可合在一起他就歇菜了。
“严兄,你说是这天下的大计重要,还是我等的性命重要?”白朴说。
严刚的虎目瞪的溜圆,“此话怎讲,当然是天下大计重要了!”
“那严兄你看,现在千岁不幸遇害,若是川中诸将得了消息,必定军心不稳。这军心不稳,大军自是一触即溃,若此,则大势去也。故而,我等寻个假千岁,咱们配合着他稳固前线军心。如此方可整备川中诸路军马,与蒙古鞑子决一死战,为我大宋挣得一息喘息之机!”
听了这话,严刚的大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白先生,你这道理严某也知道,可、可哪去寻这个假千岁啊?”
“严刚,你仔细看看你对面那小子。”谭克开口言道。
能在天上飞,还懂得御物的真仙发话,严刚自然好好遵从,他定睛一看,“咦!这小子还真和千岁有五分相似哩!”
话一出口,严刚又摇了摇头,“不行不行!千岁乃是天家血脉出生,生来便是人中龙凤,高人一等,可这傻小子浑身上下冒着傻气,这、这一出场,不就露了馅了嘛!”
这边严刚还在否定这事,那边明白过来怎么会回事的梁文靖也闹将起来,“不行不行!我才不扮那个死鬼哩!”
“小子!你敢侮辱千岁!”端木长歌上前一步,做势要打。
知道这个老家伙的厉害,虽然比不上那个能在天上飞的怪人,可收拾自己还是小菜一碟。
“凶什么凶嘛,本来就是个死人。”梁文靖小声说道。
“都不要闹了!且听我一言!”谭克再受不了这几个活宝了。
“你,梁文靖,是此次四川军民能否合力抵抗蒙古大军的关键!这个淮安王,你是扮也得扮,不扮也得扮!”谭克手一指梁文靖,沉声说道。
然后,谭克又目光一转,看像场内其他诸人“至于各位,也是此次应我华夏天倾大劫的关键所在!”
“等等,陈先生,白某刚才耳朵不好,没有听清,陈先生可是说到了华夏天倾大祸?”白朴听到这,忍不住插言。
“正是天倾大祸,白朴你见多识广,胸有丘壑,不会不知道四川的重要吧?蒙古鞑虏攻占或者摧毁四川,宋国便再无回旋之地,东南地方久未经战,只要配合上能征善战的北地汉儿,蒙军南下势必势如破竹!可以说,四川沦丧,则大宋亡矣!”
可以说,对谭克这个现代人来说,因为站在历史的上游,他的战略眼光是超出在场这些身处历史长河中的古人的。从后世历次中国的改朝换代来看,无论哪个政权想要入主中原,都不会绕过四川盆地和成都平原。满清南侵,也不忘派遣军队入川,之后攻打云贵,一旦中央政府失去战略回旋要地,而军队又不如对方耐战,那么到此基本就可以宣布这个政权回天乏术了。
相反的一点是,抗战时期,日军侵华,占领了东北、华北、华南大片民国膏腴之地,可面对将四川经营的稳如铁桶的民国政府,后继乏力、丧失了进攻动能的日军只能是毫无办法,最终在世界反法西斯力量的打击下彻底投降。
白朴才思卓绝,听闻谭克如此说法,自然很快明白过来。
“梁老壮士,你也听到了陈先生的话!还请老壮士出口相助啊!”白朴的话音里已然带了哀求之意,他本人在抗蒙之中身死事小,可要是四川沦陷,大宋灭亡,这种华夏路沉之事对白朴来讲,比死还难受一百倍!
梁天德听了谭克和白朴的话,一时无言,只是抬头望天。
“爹爹,爹爹!你快说句话啊!我不扮那什么王爷!天下之大,咱们父子随便找个地方,开垦良田几亩,以此度日,难道不好嘛?”
梁天德没有看儿子,他长叹一声,“二十年,整整二十年,没想到还是躲不过这命啊!”
“二十年?”端木长歌凝视了梁天德一阵,就要开口。
“不用猜了,他就是那个刺杀奸相,导致被株连全家几十口的大宋禁军前统领,梁慕唐!”
“陈先生怎的连如此事情都能知道?莫不真是仙人耶?”梁天德一听谭克的话,真气下意识布满全身,实乃内心最大秘密被喊破的自然反应。
“我说了好几次了,我不是什么真仙,要说真仙,大概是养大我的师尊,他才能算得上真正的神仙,能够通晓过去未来,你们的事,包括此次华夏大劫,都是师尊推演出来,告诉于我的。我来此地,正是希望各位能与我团结一致,为我华夏争这一次微弱到极点的一丝机会!”
梁天德眉头紧皱,蓦然出语,“当今朝廷虽关乎梁某个人的私恨家仇,可与全天下百姓相比,梁某这些年的些许委屈又算的上什么?”
一旁的梁文靖直听的天旋地转,急的直跳脚,“爹爹!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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