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派下来一个外教(2/3)
不可能卖给凡人,直接就跑路下海了——此后三十年间,便即登天,成就了仙道。此外《史记·田儋列传》里还记载说:“(蒯)通善齐人安期生,安期生尝干项羽,项羽不能用其策。已而项羽欲封此两人,两人终不肯受,亡去。”那就根本是没影儿的事了。
且说安期生见到张禄,说天公派我来指导你的修行,你不老实在鼎室山上呆着,跑这儿干嘛来了?张禄赶紧解释,说自从老师裴玄仁登仙之后,自己的修行无人指导,进展非常缓慢,所以下山来寻访几位同道——步爵、白雀儿。安期生说你找那些人没用,况且——“彼等亦有仙缘,天公亦遣师相授矣。”你别浪费时间了,还是赶紧跟我回山去修行吧。
说着话一挥长袖,就如同当日张坚所为一般,把张禄给摄了走了。又是耳旁风声“呼呼”响起,不过这回张禄胆子比较大了,能为也与当初不同,咬着牙关,费了老大劲,努力睁开双眼,就见眼前景物是“刷刷”地闪回——这是空间跳跃吧,只可惜每次穿行的距离都太短,撑死也就缩里成丈而已。
想想仙人们在天上的威风,西王母想见东王公,几千里地一迈步就到,这差得也实在太远了吧。不可能是西王母法术神通比张坚、安期生等辈高上几千倍——真要那样,面对能够镇住西王母的天公刘累,张坚也就起不了什么争斗的念头啦,早点儿洗洗睡了是正经……难道说凡间世界对仙人的法术神通,还有一定的制约?
道理倒也说得通,不同世界的基本物理规则应该都有所差异,就算同一个世界里,人在地球上一纵两米多顶天了,在月球上轻轻松松就能纵四五米高去。
不过等他到了目的地,却发现此处并非中鼎,而是另外一座高山。安期生说了:“此吾昔日修行之天柱也。”
各地叫“天柱”的山很多,可能只要有一定高度,从山脚下瞧着其峰如插天宇,附近没见识的老百姓就都会那么叫。就张禄所知,后世最有名的天柱山在安徽,此外传说中东海外也有天柱山,上有“登天之梯”、“登仙之台”——想当年于吉下海,除了仰慕蓬莱,就是想去找天柱的。不过安期生领他来的这座天柱山,既不在安徽,也不在海外,却在中州河南——具体位置是在河内郡获嘉县境内,南临黄河。
其实这山也没多高,比鼎室都差了不止百丈,由此可见取名的人有多没见识。但是这山够险,其深僻之处,确实人迹罕至,很适合作为修行基地。张禄估计安期生把他带这儿来,一是奉天公之命,想让自己跟张坚、裴玄仁那对师兄弟彻底划清界线,二是为了他安丘先生好寄托怀想之幽思吧。
不过安期生虽然曾经在天柱山上修行过,离山前赴东海,继而登天飞仙,也已经好几百啦,旧日隐居的洞窟,早就变成了野兽的巢穴。当然这都难不倒安期生,大袖一拂,内外qín_shòu,包括什么貛啊貉啊、兔子、老鼠之类,全都眼泪汪汪,拖家带口地开始搬家。然后他伸手一指,地泉涌出,将洞穴冲刷干净,再摄金乌之火焰,烤干地面,这才领着张禄住进去。
洞口不大,必须弯下腰来才能勉强进入,但进去一瞧,里面却别有洞天,不但顶上颇有孔窍,阳光射入,微风拂来,毫不昏暗,也不气闷,而且层层叠叠的,貌似少说也有七八个洞穴相互连通。
从此以后,张禄就被迫在这天柱峰顶的洞穴之中,跟着安期生修炼。对于他目前的水平,安期生测试过后,倒是颇为讶异:“汝修行不过六七年许,而能达炼真之境,不想裴玄仁竟为良师也。”
于是打问张禄从前可有什么奇遇么。张禄也不提什么“古仙之语”,不说他跟裴玄仁教学相长,光说左慈用“灵台蜃景”帮过自己的忙。安期生沉吟道:“此法止资突破,汝根基甚稳,才得见效耳……”要是基础打得不牢靠,就算被人使一万次“灵台蜃景”,那也屁用没有。
张禄心说你是不是在琢磨,这小子如此资质,看起来张坚所言不虚,他才是真正的应谶灭祟之人?
在张禄看起来,仙人也并非真的无求无欲无嗔心,而且道家这会儿也不讲这种境界,除非是佛陀——可真要佛陀那样的,理论上就不该存在于世间,不管是真实世界,还是平行世界、口袋世界——先不提刘累谪仙抓权、张坚图谋报复,就说安期生此后对自己的教导,就分明在和裴玄仁轧苗头。
——你小裴给人当老师的时候,还没有登仙呢,如今我一个仙人下凡来课徒,要还没你教得好,这脸可往哪儿搁啊!
不过安期生确实有比不上裴玄仁的地方,一是成仙已数百年,对于凡间事并不了解,对于凡人心情,估计也都忘得差不多了,太不接地气。二是张禄当初教过裴玄仁“古仙语”,授课之时,经常运用那种后世逻辑性更强、指代更明确的语言,往往事半功倍。安期生理论上应该是懂“古仙语”的,但张禄没透露过自己也懂的事儿啊,他就不可能在这方面有所加分。
要说安期生的“母语”,该是战国时代的齐地方言。周代实行分封制,各地诸侯,尤其偏远方国大多自我封闭,在文化上受宗周影响,往往还不如受周边蛮夷影响来得深。各国都设有行人一职,就是职业外交家,必须掌握相当门数的外语,才能奉命出使、畅行无阻。说白了,就跟后世的西欧各国一般,大家都使拉丁字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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