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放走石达开(2/2)
带甲经年,人无宁岁,运筹终日,身少闲时,天耶?人耶?劳终无益:时乎?运乎?穷竟不通。大丈夫既不能开疆报国,奚爱一生;死若可以安境全军,何唯一死!特此寄书,唯希垂鉴。”“这石达开是条汉子!文才武略啊。”二虎听说过石达开的一些事,看了这信,感叹道,他很想争取石达开投降,他得了石达开的投降信,送给曾纪泽说:“如果石达开投降了,我们既立了大功,也不用再杀那些老弱妇孺。”
曾纪泽笑了笑,对二虎说:“我知道石达开是条汉子,所以他不会真的投降。在浙江,统领平江水陆全军的李元度曾经劝降过石达开,没有成功。”
二虎问道:“是吗?”
曾纪泽说:“确有此事,李元度当时写的劝降信也是情真意切。”
李元度给石达开的信确实写得好:“盖闻神器不可冒假,大业不可力争,昧顺逆者受诛戮,识时务者为俊杰。自洪秀全、杨秀清、萧朝贵、韦昌辉、冯云山与足下称乱以来,计八九载矣,荼毒生灵不下数百万矣。从古草窃倡乱,如汉末黄巾,唐末黄巢,元末徐寿辉、张士诚、陈友谅,明末李自成、张献忠,皆称主昏国乱,天命已去,人心已离,乃故乘机起事,然且不旋踵而殄灭之。其故何也々天道好生恶杀,凡为贼首,理必先亡。至若重熙累洽之世,朝不失政,民不离心,从未有平空发难,妄肆杀戮如尔等者。以尔等之气焰,视黄、陈、张、李百不逮一,又萧、杨、洪、韦之现报具在,足下尚俨然得意乎?自古布衣得天下,唯汉高祖、明太祖,后世之乱贼皆欲妄拟二君。不知彼值秦元运终之侯,为天生之真主,而又有陈、项、张、陈之辈为之先驱,且皆五六载即成帝业。尔等伪示每以夷夏界之,毋论舜生东夷,文王西夷,古有明训,且尔等所奉乃英夷天主教,不相矛盾乎?英夷之俗,生女为重,生男反嫁人,举国皆杂种,无一世真血脉,尔等甘从其教,肯相率为杂种乎,且天主教有兄弟而无父子君臣,以妻为妹,母为大妹,败灭伦常,真无人理,中国能行其道乎?孔孟之道,与天地无终极,今欲耶苏之教历孔孟而卷其席,此乃古今未有之奇变,既为天地所不容,即为人心所不服,以此愚天下而新其耳目,黄巾等贼作何结局乎?先圣为万世师,即各处祠庙亦皆有功德于民,载在祀典,尤圣帝明王所重。尔等皆一律毁灭,无识者反以神无显报,疑尔等有自来也。不知天正厚其恶而降之罚耳。从前百姓畏贼,(尔等)数十人可以横行乡间,今则处处团练,人人怨愤,一县可得数十万人,步步皆荆棘矣。尔等亦人也,非有三头六臂可以吓人,百姓窥见尔等伎俩,而屡遭荼毒,财物被掳,房屋被毁,妻女被淫,童稚被掠,其权充乡官者苦于诛求无厌,刑辱难堪,有不伤心切齿群起而攻之乎?是今日之民情与前大不同也。尔等在广西时,所取亡命,愍不畏死,其时承平日久,官军多未经战阵,是以当之辄糜,遂肆然谓天下无人。今则历练既久,精锐过前百倍矣。我湖南兵尤称义勇,援江援鄂,隶曾部堂麾下水陆数百万,身经数百战,饷足固战,饷不足亦战,此乃国家恩德所为,非可强而至也。昔项羽以拔山盖世之雄,被汉军围逼,尚有乌江之刎,此无他,失势故也。仆为足下再四思维,进退殊无善策,唯有献城投顺一着,立地见效,不但保宗族兼可建奇功,足下能猛然省悟否耶?”
曾纪泽对这件事了解得很清楚,这篇文也印象深刻,记得其中的主要部分。
二虎问:“石达开怎么回的信?”
曾纪泽对二虎说:“对李元度的劝降,石达开沉思久之,提笔写下数个难字,最终不置可否。骑虎之势,终难下身啊!不过,现在石达开命不该绝,我们也不用与他决一死战,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你派人去回信吧,只要他们交出重炮等辎重武器,我们可以给石达开一条活路。”
于是,曾纪泽下令在全州东北和西路严密戒备,却下令部下在南边假装不经意间撤退,让出南下之路。对于太平军而言,这实际上是跑去广西“终南捷径”。
石达开对曾纪泽的“好意”,心领神会,打了几仗,就扔下重炮等辎重武器,率部朝着南方日夜兼程跑去广西。
最后,宝庆会战以左宗堂代骆秉章给写给皇帝的一纸“官军虽兼程行走,终未能速到贼前,截其窜路。此则臣思虑所未到而深为惭恨者也”的“悔过书”拉下帷幕。
这时候,洪秀全正忙于给自己族弟洪仁玕封王,没有给予石达开部任何的配合,太平军的武将们,如陈玉成和李秀成,也都意志消沉,让部下起哄要求洪秀全封王。
本章阅读结束,请阅读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