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2/5)
当爹娘的再护她也不能护一辈子,早晚她自己得过日子,哪能事事都顺遂,只有个不如意就想不开哪成。”翟氏点点头:“是这个理儿。”
嘴里说着,到底心里舍不得,特意嘱咐了跟前儿的下人,不许把今儿的事儿往外传,胡家的下人虽守规矩,可张巧嘴吃了这么大亏,怎会干休,且,一大早的出来就是想着说成了亲事,能得大好处,如今倒好,好处没见着,反倒挨了一顿骂,叫青翎赶了出来,这口气哪里咽下去。
有心白说青翎几句,想到胡家二小姐毕竟跟陆家过了定,自己白说她无妨,可陆家在后头戳着,真有些不敢,更何况,胡陆两家的亲事是冀州府知府大人做的大媒,自己白说两家的亲事,岂不是连知府大人都得罪了吗,自己还想不想在安平县混日子了。
想来想去,觉得胡家三小姐是个软柿子,再加上的确有先天的毛病,自己也不是胡说八道,只不过有些夸大罢了。
这么想着,便开始一路说胡家三小姐长的有多丑,脸上那块胎记有多难看,性子也不好,给爹娘宠着规矩没学会,针线也拿不出手等等……总之一无是处,更在周子生跟前儿,把青翎说周宝儿的那些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
周子生险些没气背过气去,心里头不舒坦,也是逢人就说胡家三丫头这不好那不好,不过几天就传遍了安平县,自然也传到了胡家耳朵里。
因连着下了几天的雨,道上泥泞湿滑,青翎父女去冀州府找老道瞧风水的事儿就耽搁下了,哪儿也去不得,也是百无聊赖的,青翎便躲在屋子里看信。
信是大哥转给自己的,大信封上写的是大哥的名儿,挑开封蜡,里头还有个精致的小信封,写的是自己的名字,也亏了他不嫌麻烦。
剪开信头,抽出里头的信笺,打开,入目是敬澜遒劲有力的字,瞧了一会儿,陆敬澜写信的风格数年如一日,仍写的都是日常的小事,什么他院子里的海棠开了,小黑跟小虎又下了一窝小猫儿,可惜的是落雨了,窗下砍了头的芭蕉刚长出新叶,想听雨打芭蕉,还需等几个月才成……还有他捉大雁的事儿,怎么躲在水洼子里,怎么下的网,捉了数次才捉到一对,弄得满身泥泞,倒也有意外收获,在水洼子边儿上,看见了许多兔耳草,挖了几颗回家,打算养在他院子里的水塘里……
青翎还纳闷呢,不记得他院子里有水塘啊,最后说写信的时候窗外春月正好,海棠花落了满地,在信笺下头画了一幅小画,写了两句诗,多情只有春庭月,犹为离人照落花,落款是一枚小印,仔细瞧跟自己那方差不多,是个隶书的澜字。
青翎忽觉自己的心态竟不知不觉转变了,以前陆敬澜给自己的信,大多都不看,便看也只会觉得这家伙絮叨,像唐僧一样,说的都是没用的废话。
可如今再看,即便仍是那些没用的废话,却看得她脸红心热,不觉摸了摸自己的脸,*辣的,伸手推开窗屉,春雨如丝点点滴滴,从廊檐上落下来,不一会儿便汇成了一条水线。
不远处墙角的忍冬,在雨里伸展着藤蔓,枝叶在春雨下越发显得青翠欲滴,她这里没有春庭月也没有海棠花,只有春雨和没有开花的忍冬。
瞧了一会儿,拿起桌上的笔,机灵的谷雨早已铺好了信纸,墨也研的正好,青翎微微摇头,这丫头跟小满两人,真该是陆敬澜的丫头才是。
提起笔方知竟不知写什么,想想陆敬澜的风格,青翎决定效仿一下,自己便没有陆敬澜的诗情画意,絮叨些生活小事还不难,便把家里这几天发生的事儿略写了写,尤其还提了周家叫媒婆来提亲,让自己大骂一顿赶出去的事儿。
最后也想写一句应景的诗,发现自己才思枯竭,无以为继,便叫谷雨撑着伞去外头摘了几片忍冬的叶子回来,用烙铁熨平了,放到了信里,盖上自己的小印,装回先头的大信封里,等会儿叫小满送到大哥哪儿,也算交差了吧。
正想着,就见小满撑着伞跑了进来,见她往屋里来了,谷雨忙拦住她:“你这一身的水儿,快去换了衣裳再过来。”推着她去旁边屋里换衣裳。
小满却推开她:“还换什么衣裳啊,二小姐,可坏菜了,那张巧嘴真不是个东西,从咱家出去在外头到处说咱们三小姐是丑八怪,说脸上的胎记晦气,还说三小姐脾气不好,针线也不成,缺了家教,谁家去了谁倒霉,总之没有一句好话,如今整个安平县都传遍了,二少爷听见人说,气哼哼的回来跟夫人说了几句,正巧让三小姐听见,跑回屋关上门不见人了,就听见呜呜呜的哭,夫人在外头怎么劝都没用。”
青翎脸色一变,心道,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还说张巧嘴多少也该有些顾忌,再说,那天骂她的是自己,赶她的也是自己,便她造谣生事也该冲着自己来啊,怎么偏跟青青过不去呢,青青本来就敏感,那听得了这种恶语中伤。
站起来就要往外走,谷雨瞪了小满一眼,心说,这丫头没成算,什么事儿不能慢慢的说,这么急赤白脸的一说,二小姐吧能不着急吗,却也没功夫教训她,忙拿起雨伞追了出去,免得风刮着雨水落进廊子里,打湿二小姐的衣裳,虽说春雨,姑娘家的身子到底金贵些,不能着寒。
主仆二人匆匆穿廊过屋,不一会儿便进了青青的小院。
一进来就瞧见娘跟青翧都在窗下站着呢,娘苦口婆心的劝着,青翧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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