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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泽儿活该去许家受气?勤勤恳恳的这么多年,如今竟成了这般处境!”“你以为我乐意?”谢纡也是一肚子气,“大哥做出那样荒唐的事,也没见老太爷如今怎么样,这回泽儿只是凑巧在那里,倒是比那打死人的更加罪孽深重!”他将手中茶杯重重拍在桌上,道:“反正老爷子是死了心的护着大哥,索性一拍两散!咱们到了外面,天皇老子也管不着,省得在这里憋屈!”
这就是想分出去单住了,岳氏原本满肚子火,闻言忙道:“你少给我使性子!咱们都忍了这么多年,难道就差这一两年?到了外面,说得容易,你知道这个国公位意味着什么?白白的放下这块肥肉,反正我不乐意!”
谢纡也火了,“那你倒是说说怎么办吧!不想忍又不想走,就只会跟我抱怨。”
两人正吵得欢实,外头丫鬟小心翼翼的扣门,说是老夫人身边的妈妈来了,请岳氏往荣喜阁去一趟。
岳氏不知是什么事,倒不敢耽搁了,气哼哼的咕哝了几句,出门的时候,脸上怒色已然收敛殆尽。
而在屋内,谢缜也是一肚子的窝火,他平常甚少跟岳氏红脸,近来也不知是哪里出了毛病,岳氏像是吃了火药似的,没说两句话就像是能喷出火来,不复以前沉稳容让的模样,让人愈发烦躁恼火。
如此多的烦心事压在一起,似乎也只有那只纤细温柔的手,才能抚平所有的情绪。
他将茶杯中最后一口残茶喝尽,抬脚去了应春所住的小院。
这院子离春竹院不算太远,以前是空置着的,这回谢纡安排应春住进来,也并未修缮,只是粗粗清理过了,倒显得院里花草树木有些芜杂。
谢纡走进去的时候,应春正在廊外的卧榻上安静侧躺着,八月时节桂花盛开,这会儿满院子都是桂花的香气。她像是在出神,将头枕在右臂,侧面的起伏轮廓在卧榻上愈发显出玲珑,只瞧了那么一眼,便似乎能见到那袭垂顺的绸缎之下藏着的身段。
院子里伺候的人并不多,只有一个丫鬟一个婆子,如今也没见踪影,索索风声之中,只有她安静的侧卧。
就像是初见的那次,她闲闲的倚靠在红漆鹅颈靠椅上,一只手寥落的抚弄荷叶,举手投足全是风情。及至开口问候,柔软温和的声音像是拨动琴弦,未必清越,却像是能酥到人的骨子里去,透着无法言说的妩媚。
那时他才知道,原来瘦马之名,并非虚传。
在京城中三十多年,他见过高贵端庄、文雅清秀的世家女子,见过小鸟依人、娇憨可爱的小家碧玉,也见过教坊歌肆里妩媚的歌姬和让人血脉偾张的舞姬,甚至曾见过花街柳巷中销魂蚀骨的水蛇狐狸精,却极少见过像应春这样的——
举止端庄从容、气质秀丽清雅,却没有傲气和刻意的姿态。那份妩媚和温柔藏在骨子里,却不会肆意外露,如一副画卷徐徐展开,像一株藤蔓援引向上,让人想要保护、想要探究,生不出敬意,也生不出轻视之心。
这是种他从未品尝过的女人。
所以哪怕他知道这是魏尚书送给谢缜的女人,知道岳氏可能会不高兴,却还是忍不住走上前去,嗅到她身上极淡的香气。
年轻的妩媚姑娘对于他这个三十岁的男子,有种难以言喻的吸引力。
在往后的十几个日夜里,谢纡对此有了更加深刻的体会。
此时瞧着玲珑侧卧的身体,谢纡脚步微微一顿,心里那股憋闷似乎就散了不少。
应春似乎有所察觉,侧头瞧见他,便撑起身子,“你来了?”
谢纡被他迎到短榻上坐着,那双柔腻微凉的手便到了他的鬓间,娴熟的按摩之间,应春的声音也是极柔和的,“累了吧?天气正热,待会歇一歇?”
“嗯。”谢纡闭着眼睛,感觉脑海中那些缠在一起理不清的乱绪被她揉得烟消云散。
廊下微凉的风携着桂花香气吹过来,他忍不住握住了应春的手,“过来。”伸手一拉,站在身侧的应春像是柔弱无骨似的,须臾便顺着他的心意落在了怀里。
软玉温香在怀,应春的手指攀上他的眉间,声音愈发妩媚,“发愁什么呢?”
“一些琐事。”谢纡并未明说。
应春也只是一笑,稍稍直起身子,拇指作势去抚展他的眉心,将红嫩的唇瓣送到谢纡眼前。
谢纡旖旎心思已起,再无顾忌的,将她打横抱起往屋里走。
应春的唇角悄悄勾了起来——她当然知道谢纡发愁的是什么,这两天食狗案闹得沸沸扬扬,整个恒国公府上下,怕是无人不知。只是不知道,她装作无意提过的事情,他是否听了进去。
*
荣喜阁里,岳氏的脸色很难看,谢老夫人的指责和质问一句句的戳到她耳朵里,像是针刺一样。
“我一向看着你仁善,这件事,当真是你安排的?”上首谢老夫人的眼中有惋惜而不可置信的意思。
岳氏稍稍弓着身子,心里纵然天翻地覆,面上却是岿然不动的,“老夫人既然知道我处事仁善,就该信我没有这样歹毒的心思。那田妈妈固然是我身边的人,但她所做的事情,未必就是我指使。老夫人已经明令过,咱们跟越王殿下相处时当把握好分寸,媳妇再愚蠢不堪,也不敢违拗长辈的吩咐。”
“你的意思是,她是受旁人指使?”谢老夫人到底偏信岳氏一些。
岳氏便忙跪在谢老夫人膝下,道:“当年媳妇带来的陪嫁里确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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