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十年(1/2)
夫哀莫大于心死,而人死亦次之。下了孤影峰的完颜康突然升起一种什么都不想做,什么都不想管的情绪。
“前路漫漫,而你们却一个一个离我而去,我能等到那天吗?”一寸光阴一寸金,时间的宝贵自不必说,时间的可怕却让人不寒而栗,它让你不断前行,最终亲人、爱人一个接一个离你而去,终于终于你变的孤独,变的冷漠,变的颓废…
“都一个月了,师父还没回来么?”
回应他的是意料中的摇头。
“吴老,怎么办?这个月我跟梁宽他们到处找,把师父可能去的地方都找了一遍还是不见他的踪影,驿馆的朝廷使者还等着师父接旨呢!”
被称作吴老的老者取出对讲珠呼唤了几声,良久轻叹一声“也许主上回上界了吧,只是这天上一天,地上一年的,我们有的等了!”
“那朝廷使者?”
“有钱能使鬼推磨!”
一处酒楼前,一个浑身破烂,满脸胡须的人被丢了出来,一个酒壶紧接着砸到了他脸上,“叮咚”声响起,酒壶在他脸上留下个青印后滚落在雨水嘀嗒的地面上。
雨水噼里啪啦的滴在他的脸上,顺着额头留过眼睛、鼻子、双唇,那划过下巴的是水还是泪谁又知道?
突然一小片黑暗盖上了他的脸,一阵清香袭上了他的鼻梁,雨水也不再滴落在他脸上,他抬起头看到了一个笑脸。
那笑脸像光,很暖。
人们形容速度快总是自觉不自觉的加上光字,比如“光年”,可见光来的快,去的也快。
她走了,留下一碗饭走了。出人意料却又理所当然,毕竟他自带丧心病狂光环,毕竟他一脸胡茬子,破衣烂衫。
他没有吃,而是拿着酒壶一瘸一拐的走着,他的腿是不久前偷酒喝被打折的,至于为什么有人能打折他的腿也很简单,他将“回头是岸!”逆向运用封了自己的功力,也封了自己的肌肉活性,使得肉身变的脆弱,使得面容变的憔悴,仿佛只有在无尽的折磨中才能提醒自己还活着!其实除了活的长点,他有时候也只是个普通人。
江湖可能会因为多了个人而变的面目全非,但不会因为少了个人而不再是江湖。
五年年来江湖发生了三件大事。
第一件事是任我行失踪了,东方不败执掌日月神教,以不可思议的武功挑战江湖各门派,在各大门派风雨飘摇之际又消失的无影无踪,将神教教务全权交给杨莲亭后退居幕后,留给江湖一个不解之谜。
第二件事是练成“剑意雏形”的朱寅死了,死在了和华山风清扬的比剑切磋中,至于真相如何,为何风清扬会冒天下之大不韪杀害皇子成了继东方不败后江湖又一个未解之谜。
第三件大事或者说被江湖津津乐道的第三个未解之谜就是风清扬居然没有死,而是被禁足于峨眉山为朱寅守墓。更神奇的是风清扬居然照做了,什么也没说的将华山掌门之位传给岳不群后定居于朱寅墓前。
江湖的三件大事被各个酒楼的说书人改编成各种版本广为传播。
惊堂木“啪!”的一声吸引了众人注意力,一个说书人轻摇折扇唾沫横飞的说起了故事“话说那东方不败一身红妆,姿态妩媚……”
当即有人插话“东方不败不是个男的吗?怎么到你嘴里变成个女的了?”
“这位小哥问的好!只因…”
一众江湖客被精彩的说书情节吸引,浑然不觉桌子上的酒瓶被一个粗布烂衫的人顺走。
“啪!”只是这次不是惊堂木,而是一张抹布打在了顺走酒壶的落魄青年上。
一个俏丽的少女毫不留情的将他怀里的酒夺过来,擦干净后归还回了座位,然后她也不顾他有些脏的手,拉着他的手就走到后院取来清水帮他清洗,对于这一切青年都任由少女施为,看少女熟络的模样显然已经不是第一次。
“不是跟你说过,若是想喝酒了就跟我要,不要去偷吗?为什么不听?”
青年依旧呆滞的模样,没有什么变化,对于这一切她也习以为常“叔叔说你是个聋子、是个哑巴,我偏偏不信!我感觉的到你是听的见的,我感觉的到你是个好人,虽然他们都讨厌你……”她突然不说话了,只是搓弄着水里的布清洗干净。
良久,她转过身出了后院,片刻后带着一个小酒壶回来“少喝点!”然后就离开了,她还有工作。
当她忙完工作回到后院时,后院已经没了人影,只有个空荡荡的小酒壶静立在木凳上。
青年出了酒楼就游荡在小镇的街道上,手里还着一个酒壶,走走停停。人来人往的街上没什么人对他多看几眼,大家都挺忙的,没时间去知道、去理解别人的故事,自己的故事就已经够多了。
一年、两年,青年不再像以前一样走过一个又一个城市,而是只在小镇里到处游荡,也许只是因为这里有个人不在意他的脏,给他酒喝。
又是一年,小女孩长大成了大姑娘,虽然脸带风尘,但也亭亭玉立,被路过的酒楼吃食的豪强看上了,给足了聘礼向她叔叔提亲。
“叔叔虽然平时总是说我这样不好,那样不好,但还是很爱我的,听到王天放只是想纳我为妾并不准备娶我为妻就拒绝了婚事,你说是不是,哑巴?”
被叫做哑巴的青年只是闭着眼睛,如果不是他手里还紧握着酒壶,她都觉得他睡着了。
“呵呵……我也是傻,都叫你哑巴了,你又怎么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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