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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随后就驱赶陆长亭去沐浴了。洗了个澡出来,朱棣毫不留情地将人摁倒在了床上,伸手扒衣服,擦药。
陆长亭本来还觉得有点羞耻,但这会儿朱棣实在像个耐心的好兄长,陆长亭光着光着,也就厚脸皮地习惯了,到后头,他光溜溜趴在床上的时候,身体都已经是轻松且舒展开的,倒是方便了朱棣上药。
上完药,朱棣便催促陆长亭去午睡了。
下人们将小榻搬进来,搁置在了陆长亭的身边,朱棣从善如流地躺了上去。
陆长亭瞪大了眼,“昨日四哥也是这样睡的?”
朱棣露出无奈的表情,“昨夜你碰也碰不得,一碰就哭。”
“哭?”陆长亭露出了怀疑的神色。
朱棣点头,“我便只能睡到小榻上了。我又担心你入夜觉得寒冷,便让下人将小榻放在了床边。”
陆长亭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朱棣在为他挡寒风,就像是曾经在老屋里无数次的那样。
陆长亭不自觉地别开了目光,连追究自己真的哭了么都给忘记了。
朱棣看着他发怔的模样,心底忍不住好笑。
像长亭这样骄傲的性子,若是听到说自己哭了,定然好一阵都回不过神吧。
朱棣躺了下去,闭眼,午睡。
陆长亭发了会儿呆,转头一看,朱棣都已经躺着睡好了。
如若他并非朱棣,陆长亭恐怕早就信了他待自己真如幼弟一般了。陆长亭暗暗摇头,不再他想,也跟着躺下去,很快睡着了。
下午陆长亭醒了之后,便跟着朱棣出门去了。等到了街上,陆长亭才知晓,朱棣是来采购过年的东西。这些虽然有管家去打理,但有些东西却是管家考虑不到的。
朱棣带着陆长亭吃了不少小吃,然后还打包了一些回去。
裹得严实的陆长亭跟在朱棣的身侧,看上去就像是普通人家的两兄弟出门逛街了。
等买好了东西,他们方才又慢悠悠回到了府中。
这会儿,陆长亭忍不住觉得,其实北平虽苦寒,但却也是个好地方啊。
接下来几日,陆长亭都是这般度过的。
一日,两日,三日……他都未去校场,朱棣对待陆长亭也全无严酷之意,反而陆长亭照顾备至,简直是好到了一个常人难以置信的程度。
除却他之外,陆长亭身后还有个张行瑜。
于是这段养伤的生活,就这样变得舒适了起来。
在另一头的营地校场之中,王老六一行人等了许久,他们都在等那日的少年,等他再来打几架。
这些人常年在军营里摸滚打爬,受了伤也都不以为意,他们便也这样来想陆长亭了。谁知晓等了许久都等不到人,这才有人暗地里道:“莫不是把人家吓坏了?就此不来了?”
“也许在家养伤呢……”
“谁知道啊……”
营地里议论一阵,便都散去了。
只是那日少年的风采,都深深印进了众人的脑海之中,轻易不能忘却。
·
转眼便是除夕日。
北平这日又下起了大雪。
哪怕大雪覆城,敌人在远方窥视着,这些也并不影响北平百姓的热情和喜悦。
红灯笼被挂了出来,街边小摊贩渐渐地收了起来。
望谁家望去,都是一片红火的颜色,还带着浓浓的烟火气息。
他们开始烧饭了,从白日里就开始布置,到了晚上才好享用盛宴。
到这一日。
陆长亭身上的伤有了好转,他脸上肿胀的部分都消去了,嘴唇恢复了水润,眼角的伤也都已经在愈合了。而身上的伤,自然是穿上衣衫便看不出来了。
只是陆长亭这般模样和朱棣走在街头,还总是难免给人一种遭遇了家暴的错觉。
朱棣带着陆长亭体验了一遭北平的新年的味道,然后方才回到了王府之中。
王府之中正在进行扫尘这项活动。
所谓扫尘,便是对屋中上下进行彻底打扫,使之焕然一新,好辞旧迎新,迎来新年。
陆长亭跟着走到大门口的时候,便正好见着人贴门画。
门画这个东西是从唐朝传下来的,此后便一直延续了下来。而春联则来历更为久远了,它从春秋时便有了。
陆长亭知道,唯独拜年的习俗,却是从明朝兴起的。
朱棣抓着陆长亭的手腕,带着他进去了。
宅中其它事物自是不需要他们来操心的,陆长亭和朱棣二人便只管吃喝玩乐了。
时间过得很快,没多久,便是到了夜晚。
饭菜满满当当地上了桌。
比之在老屋和朱家宅子的时候,这些饭菜都显得分外的丰盛。
但是陆长亭陡然间总觉得缺了点儿什么。
在朱允炆出生之前,他和朱家兄弟一起过了一个年,那个年过的,其实不算多么丰盛,不过现在想一想,竟是有了点儿别样的滋味。
张行瑜一行人跟着入了厅堂,张行瑜继续在陆长亭身边大献殷勤。
但今日还让张行瑜站在旁边,那就实在有些不像话了,陆长亭当即出声道:“不必了,请好好享用饭食吧。”
张行瑜对陆长亭的拒绝,向来很是听从,他点了点头,打量了一眼陆长亭的表情,心底微微松了一口气,这才走了回去。
此时,北平之外一骑人趁着夜色还不算太晚,紧赶慢赶地入了城。
城门口的守卫见对方持燕王信物,便直接将人放了进来。这行人进城之后,便不敢驱马而行,只敢快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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