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九章 天大的冤屈(1/2)
“臣妾也不知道陛下原来既不自信,也不信人。”
“鱼儿过来。”误会一消,他的声音温柔的要滴出水来。
“不了,陛下,您现在有皇后,那是发妻。妻者,齐也,与您同体,这个道理,从天子到庶民,都一样。而后宫嫔妃,名为内命妇,妇者,伏也,表示臣妾要拜伏在皇后娘娘之下,所以,还是不插进你们夫妇中间比较好。”
“……”
他听见她话里除了讥讽就是辛酸,但确实是实实在在的真理,也许,她不在乎名份,但一个男人只有一个妻,妾却可以有无数个,这巨大的落差使他们之间出现了一道鸿沟。
脱脱渔也没指望他能说什么,就道:“陛下,东城凤其实是太皇太后硬塞给您的妻子,而脱脱朔华,相信您是经过深思熟虑才选择了最适合您的女人,您就算不承认,心底也把臣妾当做了绊脚石,这不是您的错,是咱们两个人本就不该开始,所以,就算臣妾把元承荣之事解释清楚,也是于事无补,说不定更糟!”
“你就试着解释解释,朕就那么一听……”
“好吧,老实说,这应该是臣妾一个胡乱的猜测,因为若不是从前听房弘毅喝醉了讲一些对无头案的乱七八糟天马行空的猜想,臣妾也不会那么爱装神捕。”
“快说吧!朕看你不但爱装神捕还爱装算!”
嗯,陛下,您听听有没有道理:
就在刚才,陛下怀疑臣妾和柒柒郡主是磨镜,说后宫嫔妃若有此事,不管是谁,立即乱棍打死。那臣妾猛然想起来一件事,还记得春天,您带着臣妾和元承荣到南苑赏千叶桃花么?
尊点点头:当然记得,那时,朕每天活在将要失去你的恐慌里。
“臣妾当时不知道自己有孕,只是犯困,捉迷藏,捉着捉着,陛下抱着臣妾钻到帐篷里早早睡了,第二天,您上朝,臣妾去约元承荣看日出,一掀她住的帐篷帘幕,吓了一跳,她和她的宫女紧紧搂在一起睡着,就像陛下和臣妾,因为她的宫女团子,身材高大,面容英俊,一如男子……”
尊一凝思,想起来元承荣身边果有一个身材高大的宫女,也就明白她的意思了,茶盏重重在炕几上一墩,“骊妃你够了!一个死了的人,你就不要毁她清誉了,知道她死了,朕有多痛惜么?若时光倒流,她进宫,朕一定会第一个临幸她,而不是拿年龄搪塞她那么久。”
脱脱渔无力地躺在榻上,轻轻叹息:唉!算臣妾什么也没说,还有,陛下若觉得愧疚,元德仪生下皇子,册封为太子即可,这是元家想要的。
“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怀疑元家故意让女儿自戗来换太子之位?你的想法残忍又龌龊!朕告诉你,即使没有元承荣,现在的元家外有元宵三叔侄能征善战,内有元德仪精明能干,将来出个太子也不是什么难事。”
脱脱渔忙道:陛下别误会,臣妾再不堪,也不会这么想。
臣妾是说,元承荣年纪小,胆子更小,因此自幼身边就有这么高大的侍女保护她,也很好,本来她们主仆要好,也只是单纯的友谊而已。
可若有人看准她身边有这么一个像男子一般的宫女,就威逼利诱之,让她假装对自己的小主人做不该做的事情……
期间此人再正好把这对“女鸳鸯”抓个正着,元承荣就是有八张嘴,也说不清。
尊点点头,他有切身体会,刚刚他先入为主,越想越觉得脱脱渔和萧柒柒不对劲,何况,元承荣身边的团子,本就和男人一样的长相。
脱脱渔接着说道:这个天大的短处握在别人的手里,女孩儿俨然成了棋子,然后,不管吩咐她一些什么事情,她若不照做,自己身败名裂,难逃一死,元氏一族也会跟着蒙羞。
因此元承荣侍寝不成,面临尴尬境地,就想,左右是死,还不如为元家做些有益的事,还不如让陛下怀着愧疚的心情永远把她放在心里……
她说完了,就紧紧盯着尊的脸,笑道:当然了,这是臣妾的猜测,因为据说团子,为了“救”她的小主人,勇敢地“跳下”瀑布池里寻找,也被水冲走了,死无对证了。
尊听了她的话,默默不语。
脱脱渔又道:陛下不觉得奇怪么?元承荣侍寝,她身边的人临时全都被遣开,居然叫了臣妾身边的回雪一人相陪,回雪她虽然什么都不知情,可却是魏王府的人,又脚踩两条船,与其说是臣妾的人,更像皇后的心腹,如此一来,始终给元承荣一种莫大的威胁,如钢刀架在脖子上,因此她的自戕完全是有人暗示的结果。
尊听脱脱渔的推理,扼腕叹息,红豆这个傻丫头,就算她想瞒过所有人的眼睛,也应该跟朕说吧?有什么事,朕也会保护她周全的,想想她小小年纪,背负着那么天大的冤屈就那么死了,朕算什么皇帝!连母妃的至亲都保护不了!
脱脱渔看见皇帝低头……
打开那把死者留下的遗物,红色洒金的扇面殷红如血,上面写着元承荣最后的墨迹:
罗带惹香,犹记别时红豆,泪痕新,金缕旧,断离肠。
一双娇燕语雕梁,还是去年时节,绿茵浓,芳草歇,柳花狂……
当时看了这过于哀伤顽艳的句子,心里十分不喜,这些和天真烂漫的少女有什么关系?
可他一点儿也不曾察觉,这是在和他做最后的告别,少女都有一种被害妄想,深藏的自虐自伤,非常混乱,元承荣的尤其严重,也许跟她本身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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