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过年(2/2)

这都是关系网，不容忽视。

丫鬟秋香本就是宋族田地一户佣户家的女儿，除夕前一天也被陆瑶放回家团圆。因此除夕这天所有的事情都是陆瑶自己干的，宋母原本不同意，但是很快就被陆瑶说动了。

做饭的时候，也是陆瑶主厨，宋母和徐秀心打下手。徐秀心见陆瑶成了秀才，还能亲自下厨，又体贴女儿家，心中不由微微一动。

贴春联、烧香祭祖、吃团圆饭，一家人守夜到凌晨。在陆瑶亲手点了爆竹后，宋母便撑不住下去休息了。

或许是因为过年这种喜庆的日子，一向冷淡的陆瑶对徐秀心也满脸笑容，如同家人一般关怀了起来，甚至还和徐秀心一起放了烟花。这让生为外室女，在母亲死后就独自过年的徐秀心再一次感受到了过年的气氛。

初一是拜年的日子，一大早吃了元宵，陆瑶便和徐秀心一起向宋母拜年，得了压岁钱。钱不多，就是图个喜庆。

随后陆瑶便去开了大门，很快就引来一群大大小小年纪不等的孩子拜年。

陆瑶早有先见之明，在家准备了大量的铜钱，糖果瓜子。一年也吃不到几次零嘴的孩子们蜂拥而至，很快就把宋家客厅给塞满了。个个嘴里说着吉祥话，孩子们来了走，走了来，最后徐秀心也不知道哪些孩子给过压岁钱了，索性陆瑶准备的铜钱够多。

初二开始走亲访友，许久不登宋家门的周氏娘家也有人过来串门了。陆瑶只接见文人，其他贴附过来的陌生人一概不见，只说要专心读书等待乡试。

众人知道他说的都是借口，但是谁还能真的和陆瑶计较，本就是想依附，又哪里有平民百姓敢说秀才公的坏话。

等到三月份的时候，陆瑶便出发前往省城曲州。这时天气虽寒却已经不算太冷，越往南就越暖和。

之前提到临安县开通了水路，乃是临江的支流之一，而临江贯穿整个曲州，因此陆瑶便直接走水路前往曲州，即使绕一些，也比陆路快且稳。

到了曲州，已经是三月下旬，距离乡试也没几天了。下了船，离了码头，这时到了街道，便见熙熙攘攘的人群川流不息。

进了城随意找了家客栈，便了解到曲州这时陆续不断的涌入前来考试学子，客栈的价钱也跟着涨了几倍。便宜的客栈早已经住满了，贵的也所剩无几。

排宋桥打听到几家还有剩余房间的客栈，陆瑶看了皆是不满意。

文人自古相轻，这来考乡试的都是有文采气运的秀才，还有不少都考了不少年的酸儒老秀才，因此客栈里不时有文人借宴会争气，再加上努力读书的学子的朗朗读书声，吵闹混乱都不足以形容。

陆瑶又让宋桥找了小院，看着安静满意的便直接包了下来。

既是安顿了下来，自然首要的事便是报名，这次却是领的铜牌，乡试的日子就定在四月七号。

乡试的这天，陆瑶一大早就起了身，然后便走着去了曲州贡院，宋桥提着东西跟着。只是这次东西是一样不许带，陆瑶无奈，这天气白天虽是温暖，可是晚上温度也低的快，只能穿着棉袄进去了。

其实乡试的过程和秀才试皆是大同小异，无非检查监督更加的严格。

这次考试还是三天，房间也是一米五大小的规格。只是这时陆瑶经过一年时间的滋补，已然成为身材秀长的少年人，这床榻只能卷曲着睡了。

桌子上摆放着上好的笔砚白纸，篮子里照旧是考生一天的吃食。

第一卷还是墨义，还是考核学生的基本功。陆瑶一挥而就，一上午的时间就填写完了。

这次考试却是再也没有人来查看和收取试卷了，盖因举人考试皆要弥封抄卷，别说你是谁了，便是字迹都不叫你露出来，主考官避开考试都来不及，哪来还会跑到考场看学子试卷的内容。

第二卷考经义论述，根据四书五经议论，看解释的高低。

第三卷策论，写的既要出于经书还要根据实际可能遇到的情况进行处理，最为重要的是符合考官的心理思路。

就如同古代有学子顽皮不经同意就抢了同窗鸟儿被杀。有官员觉得杀人者无罪，认为不经同意抢夺如同犯罪，视为贼，可杀。还有官员就觉得情大于法，法出于情，朋友间玩耍怎能随意杀人。到底该不该处置杀人者，两派因此争论不休。

第四卷和策论差不多，只是这次纯粹根据一个点，论述自己的政治之道。

对于陆瑶而言，这些和院试难度相仿，因此一卷写完又是一卷，也不停歇。

直到肚子饿的呱呱叫的时候，陆瑶才惊觉已经傍晚，自己竟是一天没有吃饭了。

烧了热水就着冷菜冷饭，陆瑶吃了一点就不肯再吃。随后披着棉袄便上了塌倚靠在墙边睡了。

第二日早早醒了便开始做题，写策论的时候，也不用草稿，直接就写了上去。

最后都检查了一番，觉得无一错漏，字迹优美，结构平衡，陆瑶便摇铃表示写完交卷。

立刻就有小官吏前来糊名弥封，陆瑶则被一巡逻的甲士领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