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2/3)
日四娘七娘在学里已经挨过孙尚仪的戒尺,再吃家法,恐怕手不能书!”程氏颤着声音求情。一直和丈夫一起沉默无语的杜氏也不忍心地说:“娘,她们毕竟年岁还小,不如罚她们别的,禁足久一点,抄多点经或者多跪几个时辰家庙,想来她们都能知错,以后必然不敢了。”
贞娘却已上前将四娘的左手拉了出来,送到老夫人跟前,语气温和平缓地道:“今有孟氏不孝女孟娴,乱姐妹和睦之道,行无情无义之事,请祖宗家法教诲。”
三声清脆的板子响过。贞娘温和的声音再响起:“今有不孝女孟娴受家法戒尺三下,谢祖宗家法教诲。”
四娘的手已经抬不起来,可依然只能哭着说:“不孝女孟娴谢祖宗家法教诲。”
七娘死命拉着程氏的衣襟,拼命摇头。
贞娘的声音再次响起,板子的声音再次响起。随着抽抽噎噎地一声“不孝女孟姗—嗯—嗯——谢祖宗家法教诲。”
老夫人却又道:“九娘,你知道自己也有错吗?”
啊?
满堂之人,连贞娘慈姑都面露惊讶之色。
九娘细细思量了一下,疑惑着问:“我不该毁了七姐的新褙子?”
老夫人摇摇头。
九娘望着慈姑,蓦然心中一动,挣脱慈姑的双臂,跪倒老夫人跟前,伸出小手:“不孝女孟妧请祖宗家法教诲。”
老夫人一怔:“你知错了?”
九娘抿唇点点小脑袋。
四娘和七娘泪汪汪地有点看不明白,这个惹祸精扫把星和我们一样也要吃家法?
“你说说你错在哪里?”
九娘心中暗叹,这位梁老夫人,不愧是伴随太后在宫里长大的,这惩处赏罚之道,最是分明。换作她,恐怕也会如此处置才妥当。她想了想,才说:“今天我没留在学堂里等家里人来找,自己跑出去,让家人担忧害怕我出事,是为不孝。”
老夫人看了看三个儿子,点了点头:“九娘你记住了,今天你吃家法,除了这个,还因为你把自己置身于险地,你是金娇玉贵的小娘子,自己跑到市井街坊里,是不够珍惜自己的性命啊。遇到你陈家表哥,是大幸,若是遇到歹人,任凭你脑袋再聪明,也无法和粗蛮野汉抗争。老大,今年元宵节,开封府走失了多少孩童?”
孟在肃然道:“一十七个。十男七女。开封府找回的只有一个。”
九娘垂下了小脑袋,真的服气了。她是忘记了这小身板才七岁呢。的确以身涉险大大不该。
老夫人道:“先祖有云:防祸于先而不至于后伤情。知而慎行,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焉可等闲视之。阿妧你既然跟着慈姑已经背熟了经义,就应该自己谨言慎行,记住了吗?”
九娘点头,这三板子看来是逃不掉了。给个痛快吧。三声响后九娘忍着痛谢过祖宗家法教诲,就被慈姑搂了过去。
孟存拱手行礼:“多年不见娘亲处置俗务,仲然受教了。阿吕可要记在心里。”他叮嘱妻子,吕氏即将执掌中馈,是该好好学学娘的以情动人,以理服人,该打的还是要打,不该打的,有时候也要打,打了就太平了。
吕氏应声称是。
老夫人这才挥了挥手:“各自回房用饭吧,此事不可再提。晚上的请安也免了。记得给她们姐妹三个上药。”
外面许大夫早就候着了,一看,一个肚子疼的小娘子变成了三个手掌心疼的小娘子。他走动孟府年数已久,只拿出清凉化瘀的药膏给她们涂上了,又留了三盒药膏给她们的乳母。进去顺便替老夫人请个平安脉。
九娘这是才感觉到手掌麻木渐消,疼痛方起,不能摸不能碰,她只能轻轻摇摆着小手,有些微风,好过一些。
程氏连肩與都没有安排,谁也不看,径直领头直接走回木樨院。孟建落后了她两步,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木樨院私下里有句金科玉律:娘子不高兴,谁也甭想高兴。
他也是这“谁”之一啊。
作者有话要说:
——无趣的宋朝——
不感兴趣的小天使们请当以下文字不存在。
对于连翘的处置,哭哭哭哭。臣妾做不到啊。打她已经是违法的了,我只能弱弱地说我是架空,就打一打吧。
我大宋多么讲人权呢,强迫症患者作者君来说一些制度。
宋朝的奴婢分为两种,都必须通过正规中介公司雇佣或买卖哦。嗯,这种牙人也有规定的制服、合同。都需要在官府备案。
官奴婢,大多是罪人,也有贱籍。这类,大户人家不会用作贴身服侍的,普通仆从,清扫房屋可以用。这类的使用方式一般是买断契约。
雇佣奴婢:良民,北宋五年最长契约,南宋最长十年一个契约,可以解除合同,也可以续约。一般能识字断数。大家可能不理解良民身份多么重要,良民,犯了罪,可能被降为贱籍,子孙就都是贱籍,不得科考。所以对雇佣主来说,良民的安全概率要远大于贱籍的官奴婢。赤脚的不怕穿鞋的。良民就是穿鞋的。外头一大家子呢。工资也高啊。
宋刑统是中国法律史上第一部明确奴婢生命权的法律。规定了主人家无权打雇佣女婢,无权杀雇佣女婢,无权虐雇佣奴婢,无权刺字。身为宰相的陈执中,因为他的小妾打死了小婢女,被御史弹劾,罢相了。
宋朝还规定了奴婢拥有人身自由权,仁宗朝规定:略(同掠)人为奴婢者绞。后来改为流三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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