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长恨人心(四)(2/3)
就是八爷府不错了。“你……为何将此物交给我?”
男孩答道:“我知道你是谁,你忘了吗?我曾见过你。”
他调皮地朝我一吐舌头,那表情说不出的童真顽皮。刹那间,这个表情与脑海中另一张沉淀已久的表情相重合……
“是你——”我终于想起这个小男孩儿是谁了,一拍脑门,惊呼出来,“你是索尼!”
我去向硕色巴克什请教《鸿鹄歌》之解时,他曾言辞犀利地向我解释这之中的深意。
……“姐姐,汗王吟咏这首《鸿鹄歌》,意在表明自己要先下手为强,不能沦为汉高祖一般,连自己生的太子都扳不倒!”……
“你终于记得了?”索尼有些沮丧地耷拉着脑袋,“亏你还是我阿玛的徒弟……”
“什么?原来硕色巴克什是你的阿玛!”在我心里对我的这位师父还是有几分敬佩之情的,尤其是在读过他所撰写的笔录和翻译的文章后,更是觉得此人不仅造诣更是到了让人拍案叫绝的地步。
索尼谦逊地说道:“你是我阿玛的徒弟,我还是理当喊你一声师姐。”
我挠挠脑袋,莫名其妙多了个师弟,况且还是索尼,还真有些担待不起:“师弟不必如此客气……”
不过眼前实在不是讨论啥师姐师弟的好时机,眼前的这份信简直就是晴天霹雳,将我劈了个激灵。
原来皇太极一直保持着和范文程的通信。为何范文程在信中提到我,他却未曾告诉我过?我明明回了沈阳,沈阳城的范家早已人去楼空……他们既然还记挂我,为何不曾与我联系?
皇太极、范文程,他们到底隐瞒了我什么……
我当机立断,用布条将信重新绑回鸽脚上,可惜鸽子伤了翅,再飞已经不可能了。我灵机一动,拉过索尼来,说道:“师弟,你帮师姐一个忙好不好?”
索尼点了点头。
“八阿哥是不是常去那阿玛那里?”
“大约隔上两三日,会来一次。”
“那这样,下回要是八阿哥去了你那儿,你就将这只鸽子交给他,就说是你无意中打下的信鸽。
索尼瞧着我,表情古怪地问:“这封信不是给你的?”
我现在一时半会儿也解释不清楚,只能胡乱地交待道:“你就按师姐说的做。”
可索尼却丝毫不放过这个细节:“这封信不是给你的,可这内城中唯有你是汉人啊。”
“你只需听我的,将信鸽完好地交给八阿哥,他自然就明白了。”
他有些迟疑地接过鸽子,脸上仍是云里雾里的神态。
我俯下身子,摸了摸他的头顶,“这件事,你帮师姐保密,师姐就把这一屋子的书都借给你看,好不好?”
这家伙分明就是一小书篓,听后,立马不假思索地说:“好!我帮你保密。”
转眼就是皇太极娶妻之日了,众人仿佛没了最初的热情。
因为正如他所言……叶赫没有来人,乌拉亦是如此,这场婚宴倒成了建州在唱独角戏。
可赫图阿拉再大,毕竟比不得沈阳这些汉人的城池。住在内城的也就那么些人,城里的人都往新的八爷府跑了,就连这文馆也是空荡荡的。我便独自坐在院中纳凉,倒也悠然自得。
本以为自己能心胸宽广地坦然接受这一切,可心中却如同打了疙瘩,愣是觉得堵得慌。我也无处可说内心的抑郁,唯有自己晾在一边,不闻不问,落得个清闲自在。
没歇到一会,便见姬兰匆匆跑来。
她面色惨白,“扑通”地跪倒在我面前,啜泣道:“格格,求你……求你救救殊兰……”
我震惊地站起来,石桌上的书被我撞翻在地,散得一地狼籍。
“怎么回事?”
那日□□哈赤在大殿上分明是下过令的,将殊兰罚月供奉,贬为庶人,遣回原籍,可看姬兰的模样,分明是殊兰出了大事,走投无路了。
“殊兰……她还在城里,被关在刑房里受刑!他们逼她说……说是谁指使的……那些卫兵一直在用刑,可她就是不肯说……”
我大大地为之一惊,用刑逼供?那么朝堂之上,□□哈赤所说的都是在掩人耳目,他从头到尾都不曾相信过殊兰的供词!
我百思不得其解。□□哈赤既然怀疑事情的真相,却又不明面里去查……难道说,他心里已经猜到了一切?
我的脑子所有线索都打起了结,殊兰在这件事情中到底扮演的是什么角色?
我先前一直以为她是褚英拉来的替死鬼,可现在看来,事情并非如我所想。
……老八,你知道阿玛此时想起了哪首汉诗吗?……
……汉高祖刘邦,曾作过一首《鸿鹄歌》……
我一拍脑袋,对了,《鸿鹄歌》!
□□哈赤在朝堂上曾念过这首诗!当日他所念用的是汉文,这说明他想向在场谙熟汉文之人传递什么。皇太极正是听了这首诗才凝重地允婚的,这之中一定有什么我不知道的玄机!
我急忙去找硕色巴克什,此时他应该在文馆归档处,我此刻的心情复杂,也顾不得礼数,没有通禀便冲了进去。硕色在坐在案上撰写文稿,见我没头没脑地冲进来,一脸疑虑地打量着我。
我一路跑着过来,还在喘着气,一边拍着前胸顺气一边问道:“巴克什,《鸿鹄歌》……何解?”
他的神情先是一愣。随即放下手中地笔,颇有深意道:“这可说来话长了……”
我穷追不舍:“恳请巴克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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