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 临水三问(1/2)
映入刘赫眼帘的,是一片郁郁葱葱的芳草地,东北方向,紧邻淮水,放眼望去,整条淮水尽收眼底,其景致之壮阔,简直无以言表。
整个赵家的西北方向,是一片连绵的山脉,而赵家家主的这所宅院,又位于赵家的西北角,正好坐落于山脚下。
草地的东南方向,便是这所房子的后门,而西南方向,则是刚刚看到的那座二层的阁楼。
西北是山,东北是水,东南是屋,西南是楼,这四样东西便划分了出了这一片清幽雅致的芳草地。
芳草地的正中,是一个凉亭,此时那位赵家家主,已走到凉亭之内,转身看向刘赫。
刘赫走上前去,两人分别落座,赵家家主笑着说道:“在听书之前,我想先问公子三个问题。第一个问题,何为君君臣臣,父父子子?”
刘赫想都没想,“这个容易,君主要有君主的样子,臣下要有臣下的样子,父与子之间,也同样如此。”
赵家家主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第二个问题,一个当爹的偷了邻居的一只鸡,他的儿子该不该去报官?”
刘赫沉思片刻,说道:“怎么说也是他爹,把鸡送回去就是了,大不了再多赔邻居些银两,总不至于非要把自己的爹抓起来。”
赵家家主仍是没有对刘赫给出的答复做任何评价,而是继续问道:“第三个问题,舜帝是位明君,可其父瞽叟却多次设计陷害于他,甚至要置他于死地,舜帝却不计前嫌,始终善尽孝道。但如果瞽叟犯下触众怒的死罪,被下了狱,舜帝应该怎么做呢?”
“这个……”与前两个问题不同,这一次刘赫似乎很难第一时间给出答案。
这个问题听上去和上一个问题有些类似,可仔细想来,却完全不在同一个级别上。
首先是两个问题中人物的身份,虽然同为父子,但之前的那对父子,只不过是普通人而已,即使是犯了事,最多也就是乡里乡亲之间的矛盾,不会有太多的人知道。
而舜帝与瞽叟却不同,作为五帝之一的舜帝,他的所作所为,都会被天下人看在眼里,瞽叟是他的父亲,犯了死罪自然也会天下皆知,如果舜帝处理不当,很有可能会因此而失去威信。
其次,众所周知,瞽叟虽然多次陷害舜帝,可舜帝却坚守着一个做儿子的本分,也就是孝道。如果秉公办理,将瞽叟处死,便是有违孝道。可若是徇私枉法,又会落下口实,实在是进退两难。
第三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舜帝是位帝王,他与那个老爹偷了邻居家一只鸡的儿子不同。那个儿子不过是在孝与义之间做出选择,而让舜帝为难的,则是孝与天下。
如何既能坐稳江山,又能保全老爹的性命,这个问题,恐怕就是那位真正的舜帝在世,也无法在一时之间,给出一个另所有人满意的答案。
见刘赫思量许久仍是无果,赵家家主轻声道:“这个问题,你也不必急于一时,等听完了书,也许就能有答案。”
百思不得其解的刘赫闻言,无奈的点了点头,却见赵家家主大袖一挥,面前的石桌上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副棋盘。
“你我对弈三局,你每赢一局,便可在我这里多听一天的书,你看如何?”
刘赫看着那副十九道经纬纵横的石刻棋盘,挠了挠头,皱眉苦脸道:“要是我三局都输了呢?”
“都输了也无妨,你那枚铜钱还在我这里,至少也能听一天的书。”赵家家主说着,将象征着棋力更高一筹的白棋棋盒推了过来,却将那可以有先手优势的黑棋留在了自己的手边。
虽然不太懂围棋,可这执黑先行的规矩刘赫还是知道的,他一看便明白了,看来这位赵家家主对自己,是一点也没打算客气。
果然,不等刘赫点头,赵家家主便起手落下一子。
刘赫拿起一枚白子,举在半空,却迟迟没有落子。
赵家家主笑道:“从第一子就开始长考,难道想要布下一局大阵吗?”
刘赫没有说话,只是望着棋盘右上角那枚黑子若有所思,片刻之后,他突然将手中的白子收回,坏笑道:“这种下法太慢,别说三局了,一局就要用去大半天,我哪还有时间听书?”
赵家家主不仅没有因为刘赫这种明显是耍赖的说法而生气,反而十分认同的手捻长须,不住的点头,“那你说说,有没有更好的办法。”
刘赫一听,顿时来了精神,“当然有了,还是这棋盘,还是这黑白子,我来教你一种新的下法。”
赵家家主面露一丝惊喜,“这棋还有其他的下法?”
“当然有了,我自创的。”刘赫大言不惭道。
见刘赫说得那么肯定,赵家家主更加对他所说的那种下法有了兴趣,“来,咱们边下边说。”
刘赫嘿嘿一笑,眉飞色舞的就讲了起来。
“刚才的那种下法,上来先占棋盘的一角,说的好听点叫布局,说不好听的,就叫脱了裤子放屁,太麻烦。”刘赫说着,抬起一根小拇指,就将刚刚赵家家主落下的第一枚白子从棋盘上弹了下去。
赵家家主看着那枚棋盘之外的白子,似乎很是疑惑。
虽然围棋的开局有许多种,但万变不离其宗,总是要先挂一角,称之为占去一小目角,以借此成势。
但听刘赫所说,这种几乎已经成为定势的开局,却好像一无是处。
刘赫看出了赵家家主的疑惑,故作高深道:“你说,这整个棋盘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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