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厌听啼鸟梦醒后(1/2)
我几乎是沾枕头......唉不对我靠墙睡的没有枕头......沾墙就眼前一黑地昏睡了过去,一整晚上连个梦都没做。
等我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先是睁开眼看着陌生的坏境迷茫了一下,然后就看见午后暖金色的阳光越过简陋的木质窗沿投影在地上,映出几个不规则的几何图案。我下意识想要直起身子,结果刚一动脖子,就感觉到要断了似的巨疼,我不禁嘶嘶地倒抽了口气,抬手想捏一捏按摩一下,又惊讶而震惊地发现,整条胳膊像是被人寸寸扭断了一样,轻轻一动就酸疼到不行,于是我又倒抽了一口气。
我顿了顿,尝试着离开凳子站起来,然后立马就被从全身上下所有部位传来的既是意料之中又是意料之外的巨大疼痛折磨得感觉整个人都要分分钟扑街了。我微微蜷着身子,像个七旬老太太一样弓着腰扶着墙才能勉强站立,同时嘴里不断抽气,并且夹杂着几句小声的槽槽槽槽槽。
经过那么多对我来说的超剧烈运动,我是想到第二天肯定会腿疼胳膊疼,但是没想到疼痛范围会这么大,疼痛程度会这么严重啊,感觉就跟被车碾了七八遍一样,还是认真仔细地注意着把每一个地方到碾到了的那种,比我当年第一次上武功课还要苦逼得多。
我皱着眉扶着墙勉强算是站了起来,然后转眼看见床上躺着的豫王。豫王他睡之前什么姿势,现在就还是什么姿势,可见还晕着没醒,不过看脸色似乎好了些,虽然依然苍白如纸毫无血色,好歹没有了低热带来的病色的潮红。他额头上搭着的布巾是我前一天晚上浸了凉水给他敷上的,此刻已是半干了。我伸手把布巾扯了,摸了摸他的额头,嗯,果然不烧了,我缩回手,看来他已经差不多算是度过危险期了。
受了那么重的伤,还没死在我这个连半吊子都算不上的冒牌医生手里,反而转危为安,也只能说是豫王命硬,而且还不是一般的硬。
不过人没死我也有点高兴就是了。
我又扒拉开他的衣服,伸着脑袋凑近了去瞧他的肚子上的伤口。由于对自己的医术没有什么把握,也不确定这种伤口到底要不要包起来,所以昨天晚上我想了想,就只是拿用开水烫过又烘干的布块盖在伤口上,希望简单起到一个隔菌的作用,也没有包扎起来,怕不透气闷着了。我小心揭开布块,发现伤口已经凝住了,没有再流血,虽然看着挺狰狞,但是总觉得已经有了愈合的迹象。
我这才算是彻底放下心来,把布块又盖好,整理好衣服,朝着豫王哼哼了一句算你小子命大,转身扶着墙出去找山民大姐要吃的了。
大姐看我出门,赶紧给我张罗饭菜,说是她家那口子早上天刚亮就拿着我给的一角衣袖出门往灵泉寺去了,估摸着也快回来了。我赶紧谢了大姐几句,大姐也是爽朗人,立即挥手说不用,叫我赶紧吃饭,多吃点,说我长得太瘦了。这我可就有点开心了,一开欣就当即多吃了两碗米饭,撑着了。就这,大姐还说我饭量太小,问我是不是饭菜不合口味。这可就冤枉我了,平时在家天天吃的饭菜,不能说尽是山珍海味,但至少都算得上是大鱼大肉美食珍馐,偶尔吃一点这农家的清淡小菜,还真是开胃得很。热情的大姐还想再给我添饭,我抱着溜圆的肚子,苦着脸直摆手,实在是吃不下了。大姐被我十分坚决而坚定地拒绝了好几次,才总算是罢手了,收拾了碗筷去厨房清洗,我则一手扶着腰,一手撑着墙,像个大腹便便的孕妇一样,一步一步地蹭进房里,艰难地在凳子上坐下,靠墙瘫着,再也不想动哪怕一下了。
刚闭目养了一会儿神,就听见外面有人声,大姐的大嗓门立即迎了上去。我赶紧睁眼,伸手扶墙往起来站。
刚站起来,就看见一只骨节分明皮肤白皙的手推开了屋门,然后一位玉树兰芝气质绝佳的翩翩公子就出现在了门口。我立马忘了身上的伤痛,飞身扑到这位公子怀里。
“哥——”我把好几天没洗的头埋进老哥的胸膛狠狠地蹭,“你终于来了嘤嘤嘤......”
老哥没嫌弃我沾了各种土灰血迹的衣服,两只长臂把我一揽,手在我背上轻轻拍着,温柔地低声安慰我:“没事了,没事了,小醴别怕......”
朝自家老哥过完装嫩撒娇的瘾,我把头从老哥怀里抬起来,吸了吸鼻子,抹了一把眼角并不存在的泪花,然后拉着老哥去看豫王。
老哥刚一看清床上人的脸,眼神立即就锐利了起来,对男人来说有些略略偏细的眉也蹙了起来。老哥转头看我,等我给个解释。
早在跟柴夫老哥说我和豫王是兄弟的时候我就想到会有这一天,所以不紧不慢地把这两天发生的事跟亲老哥一五一十地交代了一遍。
听完了我的叙述,老哥皱着的眉仍未松开,回头又看了看床上的豫王,然后出门叫了两个人进来把豫王抬走了。
我跟着出门,看见外头停了两顶轿子,都是没有我们柳府记号的,想必是聪明的老哥听说我还有个“兄弟”,提前准备的,豫王就被抬进了其中一顶。
我这下可是一点都不担心了,老哥什么人,二十出头就靠自己混到兵部侍郎的厉害角色,做事那是必须的滴水不漏,肯定会处理得妥妥帖帖,不会给家里惹上麻烦的。
跟老哥一起郑重向柴夫老哥夫妇道了谢,然后在两夫妇的极力推拒中强硬地给他们塞了一包银子之后,我终于如愿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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