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寒风(1/2)
海明拨动着篝火,道:“小子,先前训练征役给忘了,眼下趁着老子还有口气,想问你一件事?”
“海教头,您说!”
“你的搏艺到底跟谁学的?”
海明死死盯着林秀,只是林秀依然是上次的回答:“和一个野游师傅,他叫什么,我真的不知道,至于模样,我只知道他右颌下有一道黑印记!”
海明闻言一愣,随即苦笑:“果然是他!”
“谁?”
“与你不相干!”海明言完,转身离开,留下木然呆愣的林秀。
回到营帐前,白飞瞧着海明的样子,道:“老小子,又去查问了?”
“唉…”海明叹息,随即用粗糙的大手抓着两鬓,似乎脑子里有什么东西在困扰他一般:“兄弟,你说这到底是什么世道?当年贺兰教头那么兢兢业业训练河西军,怎么就突然成为叛贼了?秦王殿下明明知道他是无辜的,怎么就不出言相护一下…”
‘啪’的一声清脆,海明只感觉耳根火辣辣的疼,转头看去,白飞一脸阴冷的盯着他,手里,干裂的鞭子上已经沾着一丝殷红。
“咱们现在的处境已经很艰难了,过去的事,就过去吧,再多言,咱们都得送命!”
白飞说这话话时看向林秀的营帐,在那顶摇摇欲坠的营帐前,十多个二旬兵丁在寒冷悲凉中相互依靠,艰难的在这沙场征役中求生…
燕城东哨镇。
当翁城城破之后,整个燕城地界门庭大开,蛮子们这片地界上肆意狂奔掠夺,使得燕地的几十万百姓好似耗子般到处逃窜。
此时正至晌午,燕城城门前被那些逃难的百姓给围困的如铁桶一般,城墙之上,韦昌眉思紧皱,焦虑至极,他当即冲亲兵道:“立刻将这里的情况告知郡守大人!”
半刻之后,司马卓赶到城门前,看着门外的难民,他心思苦楚,却不敢说一句开门。
“大人,这么下去不是办法,要么让他们进来吧!”
韦昌谏言,可是司马卓却咬牙狠心,将韦昌给顶了回来:“这已经是第八拨难民了,燕城根本塞不下,蛮人这是打算把我们都困死在这里,来人,给他们一些口粮,让他们向南继续逃!”
“恐怕没用!”孟尝山出声:“大人,燕北地界,咱们这里是唯一可以躲避蛮骑的城池,再往南,最少要走数百里才能见着临城的影子,这些难民的两条腿无论如何是跑不过蛮骑的!”
此话刚落,远处传来‘呜呜’的号角声,那声音如惊雷般震耳刺魂,孟尝山韦昌二人更是脸色大变,孟尝山当即呼喝:“敌袭,敌袭!”
瞬间之内,燕城的守军行动起来,而城门前的那些难民也发觉蛮骑袭来,更是哭嚎不止,如此让司马卓心碎,万般无奈之下,司马卓只能下令:“快开门,放他们进来!”
孟尝山则带人奔下城墙,旋即以数百哨骑冲出燕城,为这些难民争取入城时间,至于韦昌,便担负起指挥城墙守军的重任。
当难民如潮水般涌入早已拥挤不堪的城内时,远处的旷野之上,浓厚的烟尘好似沙暴一样腾飞飘起。
“将军,如此情况怕是不妙啊!”
哨骑们望着远处的态势,心思忧虑,沉声道出,孟尝山一面指挥哨骑尽快将难民们躲进城内,一面密切注意着远处的蛮骑,随着一记刺耳的响啲声从那烟尘内窜出,一排排灰色皮甲装束的蛮骑便出现在视野里。
见此,孟尝山心下一沉,那蛮骑肃杀林立,好似黑夜里的凶兽,让人无法直视,随着那些蛮骑踏动疾驰而来,孟尝山当即冲身边的令手呼呵,令手则冲燕城城墙方向不断舞动起背肩上的令旗。
城墙上,韦昌看到这,当即命角楼里的弩手做好准备,十几架弩车被兵士们推出来,那一丈长的弩矢散发着森白的光,好似银龙一般盯着由远及近的蛮骑。
“主人,奴下认为,我们此时不宜攻城!”
蛮骑中军队列内,主儿克部的青色雄狮旗帜在寒息吹动下缓缓飘荡,一匹银棕白睛驹上,主儿克部的埃斤首领纳牙波澜达静静的看着远处那座摇摇欲坠的城池,只是当他听到身边近侍乌棘突卢的话后,纳牙波澜达苍老干裂的面皮似乎抖动瞬息。
乌棘突卢顿了顿语息,道:“主人,眼下燕城地界已经没有什么可掠夺了,天气寒息日重,我们需要考虑退路了…”
只是纳牙波澜达并未作出任何言语,随着他握着马鞭的臂膀落下,三千蛮骑便在呼嚎中冲向远处的难民城池…
当燕城在难民与蛮骑胶着中岌岌可危时,燕东哨镇,景禹寅**上身,任由随军大夫为其医治肩头的刀伤。
“殿下,殿下,燕城传来消息,主儿克部再度回转攻击燕城去了,现在情况很不妙!”
金羽话落,景禹寅挥手退下大夫,穿上轻甲起身:“传令,着临、襄二城轻骑集合,奔袭驰援燕城,轻羽营随我出击,奔袭主儿克部的后心!”
“是!”
金羽领命出帐,帐外,得到号令的临城行军都营指挥使何季、襄城行军都营指挥使凌仝二人当即率领三千轻骑离开哨镇,直奔燕城杀去!
但是不等景禹寅率领轻羽营出击,杨茂急急赶来,他大声道:“殿下,殿下,快召回临襄轻骑!”
“为何?”
“殿下,这是陷阱,是那些蛮子给河西军设下的陷阱!”杨茂脸色苍白,已然无一丝血色,在他手中,一封蜜蜡是那么的刺眼,让人感到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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