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三节 暴怒的太常(2/3)
着牙齿,看着这个属官,恨不得将他怼进土里,但……曹青也不是什么战五渣啊!
他是平阳侯一系的人,虽然是旁支,但也是皇亲国戚啊。
只好道:“既然如此,那曹令吏交出印绶,去太宰任事吧!”
九卿有司各署,都有着专门的养老机构,用来安置那些刺头、不听话的佐贰官。
太常卿的太宰就是其中之一。
别看太宰署,在太常排序很高。
但职权、油水和权力,全部倒数第一。
每年能用得到太宰官的,也就那么几次。
本来,曹青是怎么都不可能在五十多岁,这样的‘年富力强’的壮年就去太宰养老的。
但没办法……
商丘成发话,他不去也不行了!
不然便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可能会发落去惠庙担任庙祝,负责惠庙衣冠出巡与祭祀之事了。
那可就彻底没脸没皮,永世不得翻身了。
所以,曹青虽然不愿,但也只好再拜:“下官谨受命!”
然后取下自己用了十几年时间,才拿到的太常卿丞的官印和印信等物,放到地上。
最后起身,拱手再拜:“明公保重!”
商丘成铁青着脸,看着曹青远去,内心的愤恨,无处发泄,便一脚踹在了案几上,将整个案几都给踹翻!
“江东饶舌之辈……”
“安敢欺我至斯!”
他抓着一份文书,恶狠狠的攒在手中,却终究没敢撕毁。
但内心的愤怒和怨怼,却是沸腾如油锅。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此乃汉家政坛存在已久的生态。
在这个舞台上,只有强者方能生存,并拥有权力。
至于弱者……
参考一下那位京兆尹……
从前是太子的走狗、鹰犬。
现在干脆成了张子重的傀儡与应声虫。
长安八卦党们,甚至调侃说:京兆之令,不如新丰之令。
真是入木三分,贴切无比。
而商丘成,是有大志向和大抱负的!
他死也不愿,让人以为他懦弱、不敢任事,更不敢留下任何‘无胆’的形象。
人无胆,安能称雄?
臣无胆,岂能为将?
刘氏选将,第一标准,就是胆大,不怕事,敢挑事。
就像贰师将军李广利,别看长安城里,文臣士大夫们天天贬嫡、调侃,说他‘不过都尉之才’。
但他胆子大,敢搞事。
有事没事,就爱撩拨一下匈奴。
抓到机会,就回来骗军费,鼓动大会战。
所以,他的位置,稳如泰山。
任文人们如何诋毁和贬低,在天子眼中,李广利就是一个猛将,不怕事,敢于挑事,有担当,是个好将军!
“哼!”
“不敢惹张蚩尤……”
“就来欺侮我……”
“我像是那么好欺负的人吗?”商丘成抓着手里的这些文书,喃喃自语。
这些文书,全部是太常卿的博士官们写来的。
大部分是在京的古文博士们,当然也有几个今文博士官,夹杂在其中。
一个个真是好大的来头!
什么谷梁、尚书、诗经、易经……
儒家五经里,除了《礼》外,全来齐了。
真是声势浩大,一个个更是正气凛然,指点江山。
说什么‘明公为汉太常,负国家盛大常存之仁,但社稷永续之责,所谓:翼翼太常,汉之宗伯,如是而已’。
然后就指责他‘今长孙失言,乱仁义之序,伤道德之本,明公为汉太常,安有不谏正之理?’
几乎就差没有指着他的鼻子说:现在出了这么档事情,您身为汉太常,有天子和宗庙托付的重任,却无所作为,不能匡正,为什么不去死呢?
儒生们是真的做的出,逼死一个九卿的事情的。
元光以来,这些以为自己掌握了‘真理’的博士们,可没少指使弟子门徒们,去九卿、两千石、列侯家门口唱挽歌,甚至搞几个草人,披麻戴孝,丢在别人家门口。
在舆论重压下,被逼死的人,十个手指是说不清楚的。
也就是少数‘英雄豪杰’,不怕骂,更不怕逼,死猪不怕开水烫。
譬如桑弘羊,甚至被人喷出了心得,逼出了境界。
学会了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所以,能立于不败之地。
很显然,商丘成知道自己不是桑弘羊。
他的人设,也不是桑弘羊那样的‘经世济国,开源之才’。
而是‘谦谦君子,穆穆公侯’,是礼贤下士,是不耻下问,是平易近人。
再说,他是太常卿,对口的就是诸博士(虽然其实根本不是)。职责所在,无法推脱,跑都没有地方跑。
但越是如此,商丘成就越恨!
“这些江东竖子,饶舌之人,不敢与张子重直接冲突,便想将我拉下水……”商丘成在心里想着,脸上已是杀气腾腾。
这个事情,在商丘成看来,是属于典型的‘太常事故’。
属于人在家里坐,锅从天上来。
不过,在以前这种事情是天灾,而现在变成了**。
罪魁祸首,就是那新丰的长孙和张子重。
昨日,新丰举行了民兵演练,模拟外寇和盗匪入侵,新丰各乡紧急动员,一千四百民兵全副武装,在新丰境内‘烽火逐塞’。
然后,按照惯例,作为新丰主君,长孙殿下在观兵后发表了训示。
一般的训示,都是老黄历,翻来覆去就那么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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