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节 经论捭阖,坐刮膏粱(一)(1/2)
那少女姓梁名胜男,是宁国王罗太傅的外孙女。宁国王温文而雅,宁国王妃却是威名远扬的母老虎,十分泼辣。
两口子生的闺女文静贤淑,让罗太傅很是欣慰。
没想到再传一代,这个外孙女不但随了外祖父的文名,更得了她外祖母的性格真传。老两口都非常宠爱她,便一直留在身边教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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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胜男搂着蔡凝道:“这事还得落在凝妹妹身上!”
“梁姐姐!你又害我!”蔡凝怒道。她本来在旁边看热闹,心中正幸灾乐祸:谁叫你们欺负我?没想到突然又扯到自己身上。
梁胜男扬眉道:“我们这么多姐妹,岂有就一个人的理?当然是他就我们!大家说是也不是?”
众女纷纷表示:“那是自然!”
梁胜男又道:“所以啊,三公主还得辛苦一趟,去找你那成哥哥,叫他务必请金峰王子入册乐府!姐妹们以为如何?”
众女齐声娇呼:“理应如此!”
梁胜男便冲蔡凝挤眉弄眼道:“凝妹妹,你看,大伙儿心多齐啊。”
“你们放过我吧,”蔡凝连连摆手,“你们逼我做的,我都已经做到了。你们怎么又得寸进尺?!”
“看来此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姐妹们,大刑侍候!”梁胜男一边说笑,一边带头就要挠蔡凝。
蔡凝尖叫一声,边躲边笑:“这次就是痒死我,我也不干了!”她毕竟是个武修,气力大、又比众人敏捷不少,一时间还真没人能奈何得了她。
众女一场乱战。
左先生看得瞠目结舌。
曾先生低声笑道:“还好来接引的是咱俩,要是主持礼府的那位,非被活活气死不可。”
“拉拉扯扯,成何体统!”左先生忍无可忍,拍案喝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尔等岂能如此放肆?再闹,我可要请出御尺了!”
娘子军这才收敛了些。
梁胜男却不在乎,心想对付这俩老先生,自己没有一百种,也得有九十九种法子,管叫他俩下不了台。
不过转念后,她又改了主意,笑道:“凝妹妹,姐姐就放你一马,你只管把沈成叫来,我跟他讲。”
又一挥手:“姐妹们只管入乐府。两位先生,先给我入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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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沈成陪着金昆,来到兵府,见到了兵府主持先生。
兵府下设三院,按深浅程度划分。下院宣讲各部兵经、熟悉军伍营阵;中院则是推演沙盘,习练行军布阵、攻城野战的要领;上院主要学习国略庙算,以求决胜于千里之外。
沈成早已进入上院,金昆却全无根底,主持先生便让他先去下院听讲。
沈成把金昆送到下院学堂,自己则来到上院。今日他有场辩会要参加,才和蔡凝约在这一天。
进了上院学堂,学生们大都就位,只差先生没来。今日这位吕先生,是沈成很敬重的一位,不但学问深,人也和气,从不惩戒学生,沈成还没见他发过火。
等了片刻,吕先生踱了进来。
他也不管学生们来没来齐,入座后便道:“我西寒与东寒对峙多年,今日就论论如何应对东寒。这是学堂,不是朝堂,诸生尽管直抒己见,没人管你是否在非议朝政,但求能相互借鉴,有所进益就是好的。”
“和东寒国?咱们和它狗日的势不两立,还有啥好论的!”一个膀大腰圆、三十来岁的学生不假思索道,“东寒一生事,咱们就杀它个稀里哗啦!”
他嗓门奇大,整个学堂都嗡嗡回响。
吕先生听他口浑,却不在意,摇头点评道:“直来直去,以牙还牙,你这是匹夫之勇。又不思进取,过于浅薄,看来这些年的兵府你都是白读了。唉,你已这般年纪,何时才能从学府肄业啊。”
那学生毫不在乎,嘟哝着:“我就是头粗人嘛,学不来那些花花肠子。要不是我老爹说将门不懂兵法可不成,非逼我入了兵府,我用得着受这罪?还是我娘说得好,一窝子猪公猪母,还能生个独角猊出来?”
对于他自己,可能只是嘟哝,众人却听得清清楚楚,不少学生就轰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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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文弱书生起身,正色辩道:“刘兄,所谓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一味靠战,就算赢了,那也是惨胜。更别说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何况这些年两关之间,双方小战不断,说句实在话,我西寒还越发弱势了,长白州百姓已经怨声载道呢。”
这书生姓李名文斐,算是沈成在兵府中的一位交好,称得上才智过人。只是他没能入蒙术武,将来很难登朝入廷、施展抱负。
刘姓学生大瞪牛眼,问:“那你说怎么办?”
李文斐笑道:“以愚见,不如在长白关后再铸一关,把永冰山西割些出去,示之以弱,和之以利。我国才好休养生息,奋发图强,积蓄国力,静待时机成熟时,再一战而功成。”
吕先生点点头,道:“文斐这是卧薪尝胆,以静制动,虽然有一点意思,但管中窥豹,非合宜之策。”
沈成理了理思路,起身道:“经曰‘捭之者,开也,言也,阳也。阖之者,闭也,默也,阴也。阴阳其和,始终其义’。”
“学生以为,刘兄和李兄说的都有道理,只是这阴阳相济,至关重要,缺一不可。”
“两虎相遇,必先卖弄爪牙,警告对方,若我国一味示弱,恐怕东寒更不肯给我们休养生息的机会。”
“况且我国与东寒都以冰道佑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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