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1109更新(4/8)
上,望着腕上的镯子。这个白玉镯子是萧太后从手腕上褪下来,为她戴上的,虽然太后只说应当给她一份见面礼,只是身边也别无长物,只有这个镯子稍微还看得过眼些,可她也知道这个玉镯如羊脂一般温润,定是价值连城的。她其实并不喜欢在身上戴很多首饰,尤其是玉镯这么脆弱,不小心磕一下碰一下就会损毁的东西,反而会妨碍她的行动。她抬起手腕,看着那只净色的玉镯,衬着她剔透的肤色,更显得净透无暇。
她想起萧太后对她说:“当初哀家进宫便是皇后,也想着若是先皇只有哀家一人。哀家和先皇也过了一段画眉弄黛、共读西窗的日子……到后来,我也亲手为先皇迎进了不知多少妃嫔,帝王之爱总是广博,他会爱这天下,爱这国家,爱黎民百姓,就不可能只爱你一人。你现在不明白,将来总是会明白的。”
她忽然笑了笑,她听这类话,听得耳朵都要起茧了。
马车在二道宫门的时候忽然停了下来,只听外面有人问道:“马车上的可是长乐郡主?”
她的马车是礼部安排的,自然是有特殊的印记,就算在街上遇到了,别人也不会认不出来,现在还要这样问一遍,显然是明知故问。
只听赶车的马夫道:“的确是长乐郡主。敢问--”
话音刚落,只听一声鞭子挥动的响声,马鞭正好抽到车帘上,把帘子掀开半幅。司青玄正坐在被掀起的车帘边上,被这无礼突兀的举动吓了一跳,正要探出头相询,却见楚昭华朝她摇了摇头。
只听外面那个声音继续叫嚣:“我家爷还没见过南诏郡主,不如请郡主下车一见?”
“无礼狂徒!”司青玄立刻道,“郡主身份尊贵,岂是说见就见?”
“既然相请没有用,我家爷不介意来硬的,就怕郡主不知道好歹--”
楚昭华直接打断对方的话茬,轻声道:“我其实是不介意别人在我面前横行。”她伸出手去,把车帘挂在帘勾上:“只不过既然当了螃蟹,阁下就不要介意被人当成一道菜。”
“郡主还真是伶牙俐齿。”面对面堵住去路的马车车帘也被撩了起来,露出一张英俊斯文的脸,正是陈家二爷陈浩淼。
其实她不止是伶牙俐齿,而且向来也不靠口舌之争取胜。
如果可以直截了当地以武力解决,她为何还要逞口舌之利?反正现在堵着她的路、还挑衅她的人是这位陈家二爷,她最多也算是正当防卫而已,只不过等下肯定会有点防卫过当。
陈家二爷盯着她的脸看了一会儿,冷冷一笑:“你就是楚昭华,看上去长得也就平平无奇,姿色一般。”
她是南诏郡主,由一个男人对她的容貌评头论足,这就是一种侮辱,哪怕这个男人地位再高身份再尊贵,这样的举动也是粗鲁无礼的。
“你不会觉得你整垮了梁家,事情就这样结束了吧?”
楚昭华垂眸一笑:“怎么会。”
她敢去捅梁家这个马蜂窝,就根本没把梁家看在眼里,只不过对方非要把把柄往她手里送,她若不收下,岂不是显得太小家子气了?再加上她跟李毓走得近,太子一派的人迟早也要找她的麻烦,李毓那里找不出疏漏,向她下手显然就简单多了。
“三十那晚,圣上宴请朝臣和各家女眷,郡主可要小心了。”
楚昭华抬起眼,忽然笑了:“陈爷是白身,不知该以何身份出席?难道是陈家的家眷身份吗?”
“住口!”陈二爷还没发怒,可他身边的侍卫却忍不住了,手上的鞭子劈面朝她飞来,“我家爷岂是你可以出言侮辱的?”陈二爷想阻拦,可手抬到一半还是放下了,只是假惺惺地呵斥:“住手!这是长乐郡主。”
他倒不怕她告状告到裴相那里去,她一个女子,和外男有了冲突,最后还被鞭子划花了脸,就算说出去都很难听。更何况一个女子若是伤了颜面,还声张出去,难免以讹传讹,造成更坏的影响。
这一鞭子,就算给她的小小教训罢。
陈二爷微笑着看她,只等着面前那张白瓷般的面颊多处一道鲜红色的鞭痕,一定是异常好看。谁知楚昭华伸出手,精准地捻住了飞到面前的黑色马鞭。用“捻”这个字再是确切不过,她的动作轻描淡写,却又行如流水,就像摘下了一朵沾着露水的鲜花,天生上扬的唇角又往上了几分。
下一刻,她松开手,马鞭却像蛇一般缩了回去,比来时的速度更快,力道更猛,啪得一声抽到那个侍卫脸上,直接把他抽下了车辕。
陈二爷脸上的笑容僵住了,该死的梁继贤,从前都是避重就轻,说她有多狡诈奸猾对他的侄儿梁越陵背后下黑手,却从来不说她身负武功,看样子,她的身手还不差。他不禁联想,梁继贤那一百出头的死士尽数折在一个晚上,其中到底有多少是她的手笔?
那个侍卫摔了下去,却半天没爬起来,哼哼唧唧了半天。
楚昭华掸了掸衣袖,微笑:“陈二爷,我等着您。”
有什么招数就尽管使出来,就怕那些招数太无趣,让她提不起劲来。转眼间就到了大年三十的宫宴。
作为南诏使者,她自然也在邀请之列。裴相怕她没有可以赴宴的衣裳,又命人赶工了好几件华裳。她素来不爱艳色,虽然穿绛色或是正红色更能压得住场面,可这里到底是西唐,也是西唐的宫宴,皇后又爱穿正红色,她若是跟皇后穿一样的颜色,定会惹恼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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