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她和他(2)(1/1)
钱晓星向前迈了两小步,发出轻微的窸窣声。腿靠到了床边,他倾下身,想去轻理她脸上的几缕长发。他的身影也跟着弯曲,盖住了她白皙的脸。当他探身伸手时,她忽然说话了——
“你要干什么?!”
钱晓星吓了一跳。他原来就有些紧张,现在直觉心脏骤停,毛孔倒竖。他着实被吓着了。
“吓死我了!”他心里狂跳着,“原来你没睡着呀。”
“你不睡觉,到我这边来干什么?”她继续问,声音冷而警觉。
“我睡不着,过来看看,”他柔声地说,“看你头发挡在脸上,想给你理理顺,没想到把你弄醒了。”
柳栀的声音也柔缓了许多:“现在几点了?”
“大概一点吧。我也没太注意钟点。要不我去看看?”
“管它几点呢。不管了,你赶紧回你房间去睡吧。”
“好……好的。”钱晓星嘴里应着,脚下却犹疑。柳栀见他没怎么挪动,又说:“去睡呀!赶快去睡呀!”
“……我……我睡不着,那边床睡不惯……”
柳栀没接话。她迎着月光,白晰的脸是亮的;他背着月光,脸是暗的。他觉得自己脸上的肌肉在抖动。他又赖了几秒没动,终于听到她轻柔地说:“……那你在我床上睡吧。”
他觉得那是一声叹息。但这叹息是对他的宽恕,对他的恩赐。他在黑暗中露出笑意,动作神速地爬上女人的床,掀开薄被。这张床比他那张床起码大三分之一。
柳栀向一侧挪了挪,给他让出一点位置。她侧过身体,留给男人一个后背。钱晓星凑近她,将头凑到枕头上,两个头靠在了一起。他也侧身,从后面抱住了她。她没有反应,也没有推开他。他得寸进尺,两手在黑暗中摸索,轻车熟路地捉到两只软绵绵、滑溜溜的蜜果,轻轻地揉捏。下身的老二反应强烈,纲举目张。她仍没反应,也没阻止他。
月光如水,钱晓星却如顶着烈日,在沙漠中行走得焦灼。他感到手中的那两团清凉光滑之物,镀了一层月光,又开始镀一层日光。抚摸了一会,他已耐不住了。此刻的手,是最不可能老实的了。它们在各个敏感的部位,作各种刺激性的滑翔与探索。柳栀仍没有阻止,但似乎已有反应。在黑白的光影中,有流动的气息和抖动的头发,一颗剧烈跳动的心,搏动了另一颗沉睡的心。最终,男人将女人扳正了身体,灼热的日、皎洁的月,相互模糊了边界。在相互融入的一瞬间,男人如同夏天吃到了冰西瓜,在沙漠流火的苦行中扑进了那眼月牙泉。
那沙漠中的月牙泉,传说是菩萨的金**里滴下的一滴玉液而成。钱晓星在一闪念间,抬眼瞥见了床头柜上的两个闪着光泽的**子。那两个悬胆一样的宝**,在他的注视下,绿光渐渐熄灭变暗,重新与黑夜融为一体。
这对男女也同样融为一体了。双方交换着,对流的气息吹动了对方的头发。他们的感受肯定也是不一样的,男的扑向了光滑,女的握住了坚硬。他趴在她身上,看到她的眼眶湿润晶亮。月夜光影之下,她的脸是白的,他的脸是暗的,像纠缠在一起的阴阳太极,充满动感的太极图。月夜下的交欢,二人世界的物我两忘,让他们抛开一切,哪怕是他们的上下左右,有一众神灵和逝去的祖先,隐于夜中的异度空间,静默围观着这一场黑白纠缠的仪式。
快乐的时光总是很快结束了。互动过后,柳栀那颗女性之心被唤醒了。她用母性的温存和爱怜口气说道,换了床还睡不着,这么大人了还认床……这句话还没说完,钱晓星由丈夫变成了儿子。
连续三个晚上,没有妻子在身边,钱晓星都没有睡好。他明白了什么叫孤枕难眠:不能顺利入睡,即使好不容易睡着,也容易被这五月的春意弄醒。当体内郁积三日的燥热之火,如戳破的水袋喷泄而出,他终于停止烦燥不安——不仅可以很快入睡,而且甜美地沉入梦乡——就像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喝足了奶水,仍咬着妈妈的**,不时吮吸一下,安睡她的怀里。现在,他全身心得到满足,终于在这浓稠的春意中,美美地熟睡一场。
片刻之后,柳栀又说,这几天,你抽空去医院看看吧,做个检查,看看是什么问题。门口就有医院,几步远。
钱晓星闻听,习惯性地张了张嘴,但没有发出声音。良宵一刻值千金,他不想这一刻反驳。只是柳栀的这句话,又将他由儿子变回了丈夫。他没松手,继续抱着她。月影又移动着。她翻过身,他从背后继续抱着她。她没再拒绝。
过去她说这句话时,他多半会反驳。此刻她将他的沉默,理解为顺从。她认为他会听话,择机去医院做个检查。去医院方便得很,家门口就有一家,花柳医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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