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问心何所从(4/4)
,有一句没一句地接着岳行枚的话。“师叔当年也参与政事吗?”
“有何不可?”
“从听到的消息来看,师叔可是一终日游手好闲的公子,还与大师伯不同。大师伯玩得认真仔细,自成一家,可听说您可是只会奇淫巧技,自在得很。”
“你是想说没用的很吧?”
“不敢。”。
“你不敢,可是她敢,这些话是她说的?”
“师叔,您如今信我是魏先生的弟子了?”
“从听到的消息来看,岳噤岳行枚严明刚正,岳岳荦荦,颇有陈简的风骨,又胜贾涵清的灵光,可是今日一见——什么刚正严明?”
“晚辈得世人溢美之词也并非所愿,此来是真心向师叔求教的。”
“你不遵旨除海寇,反而向贼子求教;不敬君主师父的桑梓,反要要肃清皇帝的爪牙。我若是把这些话传进沐城去,你这状元郎可就要成阶下囚。”
“此来寻师叔正是要清君侧,但也要治海寇。海寇也是琊岭出来的,亦是我要除的,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你当着我的面说这个,是真的不把我放在眼里吗?”
说着一道寒光闪过,冥无双翼齐出。岳行枚见状一跃起身,半空中向后翻腾,途中反手抽出傍身长剑,挽花作势迎击。
刀光火石之后,岳行枚退到了船舷处负剑而立,大作的海风将他被冥无割散的头发和断了腰带的衣袂吹的凌乱若狂。钟适虚则坐在原地,一手抱着酒壶,一手拈着孤零零的一只冥无。
“当啷——”
这是钟适虚许久没再听到过的声音,两个人同时看向了落在甲板上的那只单镖。
水天交接之处闪过一道霹雳,随即炸响了一道闷雷。岳行枚试探着靠近两步,伸手拾起了冥无递给钟适虚。
“师叔,只有您告诉了我从前之事,我才能知道该怎么做。”
“你可是口口声声地说着日后想要除了我,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您是怕我有朝一日真的除了您吗?”
钟适虚抬头看着散发披襟岳行枚,又露出了玩世不恭的笑,他一手接过单镖将冥无归了一,道:
“小子,你有些意思。”
海风吹着冥无,自薄翼处若有若无地传来了“铮”鸣,唱出了一段当年之事。往事若一痕痕不可得见的游丝织成了茧,包裹住了里面的幼蚕。茧破那日,人们惊奇地发现幼蚕早已变成了飞蛾。
然而飞蛾终其一生要做的,或许正是扑向大火之中。若是扑向了长夜的孤檠或许还能得一全尸,可是扑向了那熊熊烈火的,除了蚕茧就再没什么痕迹了。
死了、灭了的飞蛾,人们只能将它留下的蚕茧浸在水里,反反复复地将蚕丝从中剥离出来,试图在丝缕之间发觉一些蛛丝马迹。人们日后若是想要再听到这些故事,就只能去阅读那些精心织就的锦帛。而织成了锦帛的蚕丝,上面书写出的故事确是华丽而轻薄,从中臆测出的过往也便难免真真假假,虚虚实实。
赶巧了,赶巧了,今日莫不如趁着钟小爷的酒未喝尽,缫出的丝尚未织成,我们就着海风残醉来品一品这一缕生丝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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