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3/4)

自反而不缩，虽褐宽博，吾不惴焉；自反而缩，虽千万人，吾往矣。

有时候，要仿古人倒也真不是易事。

当解焕见到元亨镖局的惨状之时，当真热血沸腾，马上就跑到附近丐帮分舵，要求见丐帮长老，谁知刚到外围，就被两个小弟子拦住。

“解兄，丐帮重地，闲人免进。”

“闲人？”解焕啼笑皆非，“我是闲人？”

另一个比较恭谨的弟子则期期艾艾：“解兄，这……哎，你已经不是丐帮弟子了。”

“什么！”解焕如中雷轰，“帮主要逐我出帮！”

“这是长老们的意思。”一个弟子答道。

“长老有什么资格，又凭什么过错将我逐出帮？”解焕怒发冲冠，“帮主还没出关？”

“这……”两人欲言又止，终究是那个好说话的弟子开口，“帮主已经……死了。”

解焕没有说话，他已经不懂得该用什么话语来面对了。帮主神功盖世，犹在自己之上，如何就死了呢？

在原地呆立了一段时间之后，解焕终于可以开口说话：“帮主……怎么死的？”

其中一个弟子刚想发话，就被另一个阻止：“帮主是在练功期间心力交瘁，力竭而亡。”

“废话！”解焕怒道：“分明是推托之词，我亲自进去问长老。”

“解焕！”那目中无人的弟子摆起架势，拦住解焕，“你可别逼我们出手。”

“那你就别出手了。”

言犹在耳，那名弟子觉得腹中一痛，低头一看，解焕的拳头已然击中了他，他甚至都还没感到疼痛，就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另一名弟子骇然：“解焕，你疯了吗，你这是要与丐帮为敌！”

“我不想伤你。”解焕说道。

那名弟子会意。他虽想履行丐帮弟子的职责，尽力阻止解焕，但又明知自己根本不是对手，唯有乖乖就范，倒在地上诈作被击昏了过去。

解焕直闯分舵要地。一路上，自然少不了一番恶斗，但丐帮众人不是与解焕有交情，就是深知解焕武功高强，所以都故作留手，解焕直打到二位长老面前，倒也没费太大功夫。但解焕一点也不敢大意放松，因为他知道长老这一关绝对不易过。

“师傅。”解焕向长老一揖，唤道。

那名一直闭目养神，对外面的打杀声都充耳不闻的长老蓦地睁开眼睛，狠狠地“呸”了一声，喝道：“谁是你师父？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收了你这么个狂人做徒弟。本来看你资质不错，想要传你衣钵，谁知你学武有成，便横行无忌，闯下如此弥天大祸！亏你还有脸来见我。你要肯悔过，乖乖束手就擒，我留你全尸，你过去的罪过，也一笔勾销，你还是丐帮子弟，后人也不会流传你的恶行。”

解焕很难过，因为他向来敬重师傅，同时他又很想笑，原来他一直敬重的人，也不过是个道听途说，心胸狭窄的小人。

解焕忍着怒意，说道：“师傅，解焕并未作下恶行，亦无错可认。”

旁边一个一直正襟危坐，不吭一声的老人家终于“哼”了一声，说道：“死不悔改，看来我们坚决逐你出帮，实在是明智之举。”

“文长老。”解焕称呼了他一声，说道：“在我看来，这倒是个窃权弄柄之举。”

文长老猛拍桌子，杯碟被震得叮当作响：“大胆！”

“大胆的是你！”解焕生性豪放，向来看不惯文长老狐假虎威的模样，如今既然势成水火，说话自然更加不留余地，“丐帮祖训，向来只有帮主才有权定夺弟子去留，你们私下颁令，要逐我出帮，岂不是自作主张？”

“帮规我们比你清楚。”文长老抗辩道：“祖宗遗训，若帮主在位，则只有帮主一人可以决定弟子去留，但若帮主之位悬空，帮主一切职责、义务和权力就由九位长老共同承担。如今帮主之位暂时无人领受，我们九位长老就有权利可以逐你出帮。”

“帮主之位怎会无故悬空？”解焕诈作不知个中缘由，义正辞严地斥责道：“你们分明趁着帮主闭关修炼，就暗施横手，公报私仇。”

文长老一时无言，转而向解焕的师傅打了个眼色，犹豫道：“过长老，这……”

过长老举手制止了他，向解焕说道：“帮主在闭关修炼之时，因太过急进，走火入魔，已然身故。”

“那为何不公告天下，尽快另选新帮主，号令丐帮？”解焕对师傅明显客气得多，但语气中已隐隐有些许怒意。

“你懂个屁。”文长老又再插嘴：“我们现在和峨嵋派势成水火，你的所作所为更令丐帮为天下英雄所不齿。我们决定逐你出帮，才稍稍平息了这件事，若在此时对外公布帮主的死讯，丐帮随时万劫不复。”

“懦夫所为。”解焕忍不住恨恨地道。

过长老拍案而起：“解焕，你三番四次对长老无礼，可知有罪！”

事到如今，是可忍孰不可忍，解焕也不再对师傅客气：“你们既已逐我出帮，又要以丐帮帮规约束于我，世间焉有如斯道理！”

“好！”过长老大喝一声，对外大声下令：“布阵！”

无数如潮涌般的丐帮弟子鱼贯而入，黑压压的一片怕不有百八十人，而其余五名长老亦混杂其中，敢情解焕这一路顺顺利利地闯进来，也是丐帮诸长老早有预谋，要实行瓮中捉鳖。

过长老冷冷地“哼”一声：“你我师徒相交多年，为师岂会聊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