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五回 断后路跑路为上 出城门峰回路转(3/5)
,酗儿才把那满肚子钱掏出来,包在一个布包里头包好,虽是只有一个烛台,黑灯瞎火的,可她也知道那丫头的眼珠子一直直勾勾的盯着自个儿。“别瞪了,本来你那眼珠子就不大,待会儿都掉我身上了。”酗儿边脱衣服准备换旁边儿那套便服,边逗着壳子。
“呦喂,你还真别说,我真就想把这眼珠子戳你那心口窝里去,瞧瞧你到底揣了多少秘密。”
听着酸不拉几的语气,酗儿扯扯嘴儿笑了,淘气的伸手端起谷子的下巴,学着那勾栏里恩客的口气,“咋?怕小爷儿从此天大地大,以后不疼你了?”
“滚边儿去!”谷子狠剜了她一眼,捶她肩膀头子失笑,“甭恶心我!”
酗儿呲牙笑了一会儿,又转过身儿去穿那谷子一早给她备好的葛布杏和裤子。
谷子长出了口气,知道无论是那孟婆子也好,无论是那草原也好,小爷儿都不准备跟她说任何事儿。
谷子原想说,这猴子的嘴,可真严实!可转而一想,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小爷儿,过来。”
才换好衣服的酗儿一楞,“嘛?”
“嘿,我能吃了你不成!”谷子剜了她一眼儿,“你顶着个比鸡窝还乱的大拉翅,咱没出城门儿呢,就得让人给扣下!”
呃?
“过来,我给你梳个辫子。”
梳个屁!
酗儿扫了一眼她那缠着绷带的肩膀头子,嗤道,“显不着你,我自个儿来。”
“你来?”谷子噗嗤一笑,“你八成还没鸡爪子叨扯的好呢!”
……
两刻钟后,谷子一语成畿。
等那外头吆喝了一声‘吁’拉马停住的孟婆子掀开帘子进来问,“咱们往哪个城门儿走?”的时候,兹瞧见那酗儿满脑子乱七八糟,一条将吧可以称之为辫子的遭乱团发垂在前胸,而那褥子里的谷子笑的都快岔了气儿。
猴子黑着一张脸,跟孟婆子道,“当然是挑个最近的城门儿。”
“诶,知道了。”孟婆子才要转身儿,那谷子带着笑唤道,“婆婆,等等,不成,阜成门走不得,咱得加紧脚步走哈德门。”
“酉时就要关城门儿了,去哈德门来的急么?”孟婆子一脸不确定的瞧着石猴子,却听酗儿道,“孟姨,听谷子的,咱们抓紧去哈德门。”
“对了,孟婆婆。”谷子又道,“等到了筒子河那头没什么人的地方,您停一下。”
孟婆子又扫了一眼石猴子,见她一脸信任,才道,“诶。”说罢又钻出去驾车。
车内只听猴子一头雾水的问,“为嘛绕远儿?”她无条件相信谷子,可她也确实是好奇。
“难不成你当这北京城跟咱天津卫似的,那城门儿来来回回的随便走呢?”谷子失笑的摇摇头,打开羊皮水带喝了口水,说书似的道,“这京城的城门儿素来有个说法儿,这内九外七皇城四,九门八点一口钟,这九门说的便是这内城的门儿共有九道,各个门儿有各个门儿的规矩,除了那正阳门是八旗轮值外,剩下的八个门儿都由各个旗分别守着,而这离咱们最近的这个阜成门,是镶红旗的地盘儿——”
说到这儿,酗儿反应过来了,这镶红旗都统的独子精卫可不就是那主儿的哥们儿?
“你是怕那主儿得了消息,先一步扣下咱们?”
谷子卖着弯子,“也是,也不是。”
酗儿瞧着她,等着下文。
“这各个门儿有各个门儿的营生,就像这阜成门,这整个内城的煤都从这儿运进来,若是冬日里,那是绝对的热闹,可如今才入秋,这京城还没开始烧煤,这城门儿定是冷清,盘问也必然繁琐,就算咱们用钱打点,想要往出混,也绝非易事。”
谷子清清嗓子,又道,“而这哈德门不同——”
才说了一半儿,孟婆子一声儿‘吁’马车又停住了。
“姑娘,这儿没什么人了。”孟婆子掀开帘子道。
酗儿甩过头又瞧着谷子,只见她白着一张脸摸摸那大酒坛子说道。
“小爷儿,你把这坛子底儿砸了吧。”
“?”
到介没人的地儿,奏为了砸坛子?
酗儿跟孟婆子俱是一楞。
“你先砸,待会儿我再细与你说。”谷子道,“咱今儿得靠这个出去。”
“成!”
时间紧迫,酗儿也没多墨迹,直接跟那孟婆子道,“孟姨,你帮我抬一下。”
说罢她拿起桌上的铜质烛台,拔下那蜡烛给谷子拿着,自个儿朝那孟婆子掀起的坛子底儿就是一记狠凿。
啪——
一声瓷裂,接着就是咕咚咕咚的酒涌了出来,渗到了车板子之下,只一会儿,这原本就不大的车内,漫着一股子浓浓的酒味儿。
待酒流的差不多了之后,谷子赶忙催道,“这下成了,走吧,婆婆。”
“诶。”孟婆子也是个爽利人,这回也没多问,踩着黑天儿,就急匆匆驾起了马车。
而那车内,谷子自然是与石猴子说了这坛酒的缘故。
原来是因为这哈德门素来是这京城酒税的唯一门路,也是这九门之中最为繁忙的一道门,从开门到闭门,城门的人都是多的排成排,平素就是收税最肥的一道门,这一忙起来,自然不比其它城门前盘问的那样紧,而且如此肥硕的地儿,伙计们手也自然干净不到哪里去,在这哈德门里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兹要是来往商贩,在帽子上别着一卷子‘通关钱’,只盘问几句,瞧着没什么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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