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五回 断后路跑路为上 出城门峰回路转(4/5)
也会让草草通关。“我知道南郊大兴县那儿有个酿酒的作坊,到时候咱出城门儿的时候,兹说是打哪儿来内城送酒的,他们要是问咱们要来的时候的手续,咱兹管说丢了,咱车上酒味儿这么大,他必定不会太过怀疑,到时候咱们再塞他点儿银钱,必定过去的容易。”
原本就伤重的谷子,在解释完这一堆之后,乏的直接瘫坐在褥子上咳嗽了起来。
半晌,接过小爷儿解了的羊皮水带过来,喝了两口,这才发现,小爷儿一直挑着眉眼儿盯着她。
“丫头,地道啊,我今儿才知道合着你是个京苗子啊。”
谷子也没反驳,只笑笑,“承让承让。”
……
酉正,崇文门前,也就是老百姓嘴里的哈德门前,真真儿是如谷子说的那般——
守卫森严,灯火通明,来往货车,不下数十驾,鳞次栉比,排排等着出内城。
那城墙的每一块大青砖,都彰显着只有都城才有的气派,而那镶蓝旗的旗帜林立在城门两侧,讲述着这里是镶蓝旗的地盘儿。
这会儿,换了杏的猴子带上小帽,一副二流子的模样儿,跳下了车,兹瞧见那高高的城门一侧那瞪圆了眼儿的铁王八。
为嘛?
她脑子里为嘛突然钻出了那个也经常在这么跟她瞪眼儿的‘王八’?
呸!
酗儿啐了口唾沫,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又泛上来一股子酸的莫名其妙的东西。
“还有一刻,鸣钟关门!要出城的都拿好进门儿时候的票子!不想迟一天出去,都麻溜着点儿!”
守门儿的士兵嗷唠嗷唠的喊着,四下车外头的人都忙活起来。
这脑子不傻都听得出来,这声号子,要的就是这‘通关费’!
嘛意思?
奏是你有票子也不成,喂不饱哥儿几个,有凭证也得‘盘问’你到明儿!
这就是官儿,管它多大,不压榨压榨老百姓,那不现实,紧接着众人拿凭证的拿凭证,往帽沿儿里塞银票的塞银票。
酗儿眼尖的挨个儿瞄着他们塞的那些银票的面值,自个儿琢磨了一会儿,摸摸帽沿儿旁边的地方绰绰有余,便掀开帘子,朝里头道。
“给我拿——”
还没说出那二十两银票,便瞧见里头,孟婆子手忙脚乱的给谷子擦着汗,这会儿四周油灯极多,借着亮儿再一瞧谷子的脸——
“怎么白成这样儿?”
“秀!你看!”孟婆子一挪开,酗儿才发现,谷子那肩膀头子的伤处早已经渗了血,而那伤口摆明不是裂开一时半刻。
“操!你哑巴啊!”酗儿拄着板子跳上车,嗷唠嗷唠就是一顿骂。
“干什么呀?”谷子慢悠悠转着沉的快抬不起来的眼皮,“我这又死不了,赶紧的,咱们现在要出不去城,明儿谁也活不了。”
“你!”猴子给她气的牙痒痒,半晌冒出来一句,“不成!咱分两路走。”
如今能不能出去这城门儿,谁也不敢保证,哪怕准备万全,也有说不准的危险,若是她被抓了,她还能反抗反抗,驾马就跑,可若是如今这德行的谷子要是给抓了,那折腾不了一会儿,小命就没了。
只说罢,也不管那二人再说什么,酗儿只扒拉扒拉从包里翻出来今儿白天舒舒给的云南土药撇给孟婆子道,“孟姨,你给她上了这药,然后换身儿干净衣服。”
说罢抓了一大把银票,转身儿下了车。
却说下了车后的酗儿,也没闲着,抱着膀子,飞速在周遭溜达了一圈儿,挨个儿打量着,或是瞧瞧车,或是瞧瞧字号,再或者是那帽沿儿上的银票卷子大小。
最后,在一个帽子空空,愁容满面的小兄弟面前站下。
“诶,哥们儿。”酗儿盲流子似的撞着人家膀子,瞄瞄人家帽沿儿,低声道,“头上怎么没‘插花儿’啊?”
这此花儿非彼花儿,说的正是那钱卷子。
“嗨!”那小弟兄摘了帽子一抖落一蹲,一脸的丧气,“我他妈道是想插,得有算呐!”
酗儿也跟着蹲下,摆个孝儿拉粑粑的架子,抱着膀子听这兄弟抱怨。
“操他妈的,这帮吸血鬼!这进门儿也要银子,出门儿还要银子,我那酒坊老板扣得就快拣泥渣儿蒸馒头了,连工钱都拖仨月了,这不还他妈算计我,跟我说什么这当天送酒要是当天回不来,就扣我工钱,这他妈里扒一层,外扒一层的,我不过是混口饭吃,怎么就这么不容易!”那小兄弟猛拍一下脑门子。
“操!”酗儿‘同仇敌忾’的跟着骂,“介帮缺奏性的!”
瞧着眼么前的俊俏的姑娘,跟自个儿一个鼻孔出气儿,小兄弟兴致来了,“诶,我说大姐,你这怎么回事儿啊?”
“操,也他妈奏那么回事儿吧!”酗儿胡乱骂了一句,脑子里飞快的琢磨着说辞。
“听口音,您不是本地人呐。”
“嗨。”酗儿摆手笑笑,一派江胡人作风,“我介天津卫来的,混口饭吃。”
那小兄弟上下打量她一眼,侃道,“瞧您这细皮嫩肉的,混的倒也不错啊。”
“得嘞,嘛叫不错!”酗儿翻了个白眼儿,把话扯倒了点儿上,“我那老板,虽说没你介介么抠,可他媳妇儿不成啊!平时也不知道我是哪儿得罪她了,处处瞧我不顺眼,你就说说今儿,我有个表姐是个旗人,正红旗,说着好听,可家里多少年没有男丁,生活上紧着呢,如今介生了病,我想带她到外城找个大夫好好瞧瞧,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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