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垂垂老矣(1/2)

十五日后，慕子闵接到楚帝密诏，令其速回熙京，怎料途中竟遇山贼突袭，不敌，身亡。/p

楚帝大怒，连连十封密诏送至金风玉露楼，令缁尘彻查此事；查来查去，竟牵扯出五岐山的山贼。而这些山贼刚刚在赵小侯爷的“威逼利诱”下，心不甘情不愿，归顺北溟；自然而然，楚帝就要怀疑是北溟在从中作梗。/p

然，缁尘仅一句话就将他疑虑打消：“若是北溟，断不会先提出‘合纵’之事。”/p

楚帝问：“你觉得是有人故意唆使山贼如此做，从而破坏‘合纵之盟’？”/p

缁尘道：“不好说。如今只能肯定五岐山山贼是杀死三弟的罪魁祸首，但其幕后指使是谁，没有证据不好猜测。恐怕只有活捉到他们的首领以后，才有结论。”/p

楚帝道：“首领呢？”/p

缁尘道：“此事过后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就连他们的老巢如今也是人去楼空。”/p

楚帝沉吟：“看来是早有安排。”/p

缁尘摇头：“并非如此。我们调查的时候，山寨内一片狼藉，看现场应该撤走的极为匆忙。”/p

楚帝道：“不对。如若这样，就不可能是深思熟虑、精心布局后的结果。”/p

缁尘道：“有两种原因。其一，此计划是临时起意，仓促完成；其二，是故意做出来迷惑我们的假象。且不管哪一种，他们敢在这个时候杀死三弟肯定有所图谋，就看整件事情的最大受益人是谁，便知其幕后指使。”/p

楚帝问：“你心中可有答案？”/p

缁尘道：“父皇，你觉得是谁最不愿意见到‘合纵之盟’呢？”/p

苍国。答案简直就要呼之欲出。/p

缁尘道：“不错。之前六弟前去五岐山收服那群山贼的时候，就有一位随行的苍人被山贼首领看中，强留下来。”/p

楚帝“哦”一声，问道：“何人？”/p

缁尘道：“四大商贾之首，楚大当家的长子，楚澜樵。”/p

楚帝道：“难道他就是幕后指使？”/p

缁尘道：“可能性很大。”/p

楚帝就“哼”道：“那苍国的这只手未必也伸得太长。”/p

缁尘应声道：“所以，当务之急，更不能耽搁前线的战事。”正说着，楚帝忽而抬起那双如鹰般锐利的眼眸看着他，其意味深长、别有内涵。只是，纵然此时的缁尘心中有百转千回，表面亦是风轻云淡。遂拱手作揖，轻声道：“请父皇指派儿臣前往大雁关，协助六弟。”/p

真要说起来，缁尘还是有私心的。/p

很多事情，楚帝不清楚，而他作为金风玉露楼的楼主，掌控天下所有的情报，不可能不清楚——整件事的起因，全由“楚帝密诏慕子闵回熙京”引起，但在这个“合纵之盟”的特殊时期，为何楚帝会做出这样的抉择？/p

缁尘没问，但心若明镜。/p

自古“红颜多祸水”。楚帝对自己的枕边人向来不算体贴，独独疼爱自己的妹妹，就是西苑帝女上官秋芙的母亲。而上官秋芙只要在其母亲那里撒撒娇，其母亲又到自己哥哥的面前一调唆，只要不是格外离谱，就没有办不成的事情。所以，究竟何人在背后捣鬼，能让楚帝调回慕子闵，答案不难猜出。/p

只不过，这传递消息的速度绝对一流。/p

缁尘只略微一算。玉京到西苑，西苑到熙京，熙京又到玉京，万里有余，得累死至少十匹千里马，当真可惜。然上官秋芙的心愿达成。而她做这些无非就为得到云霖的青睐。/p

故而，整件事的真正幕后策划者，只能是云霖。/p

缁尘故意将整件事的幕后指使往苍国那边靠，就是为保护云霖。/p

然而，就连他也搞不清楚。在这个特殊的时期，搞出这么多事来，对云霖个人而言毫无益处。缁尘思前想后，排除掉所有的可能，最后只剩最不可能的一种可能：云霖这么做，只为他的契弟，来自苍国的赵小侯爷。/p

至于五岐山山贼，究竟是云霖派来，抑或赵小侯爷，抑或他俩一起决定？/p

缁尘当然不会知道；但他能确定的是：自己的六弟算无遗策、雄才大略，到底还是未能过掉美人这关；若是没人前去给他悬崖勒马，只怕到时会坠入深渊，万劫不复。——遂缁尘有此一请……/p

怎料，楚帝竟道：“你难得回来一趟，就陪为父在宫中多住些日子吧。”/p

缁尘微微一怔，就要反驳：“父皇，儿臣必须前往……”/p

楚帝将其打断：“前方战事，留子高足矣。你不必多说，朕心意已决。”/p

未曾想，此言后，缁尘竟抬起头来，眼睛中布满血丝：“父皇，您说‘留子高足矣’，既如此，当初又为何派三弟前去搅和？如此才让三弟锋芒毕露，白白断送性命。”/p

楚帝一怔：“皇儿是在怪朕？”/p

缁尘垂头：“不敢。”/p

楚帝又道：“子高有多大的能耐，你还不清楚嘛？若是没有人去拴住子高，他就会像一匹脱缰的野马，全然不受控制的乱来。”闻此言，缁尘又想请命。谁知，话还没有出口，楚帝就续道：“而你，想怪朕就怪吧。在这么多皇子当中，也只有你敢这样对朕。”/p

如此，缁尘就知道自己没有请命的机会了。/p

他自嘲一笑，轻轻摇摇头。/p

皑如天上雪，皎若云间月。这么想起来，楚帝其实真的一直都挺纵容缁尘的。非要说个理由，也逃不过一个“情”字。楚帝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