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091 离他远一点(1/2)

霍娉婷不想怀疑什么，努力说服自己不要多想，抱紧怀里温软的小狐狸。

黑暗中的夜色，格外静谧。

她躺了很久，却再也睡不着。情丝，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直到窗边传来轻微的嘎吱一声，她猛地睁开眼。

窗帘被夜风扬起，借着窗外漏进来的月光，她看一只火红的狐狸，从窗台上轻盈地跃下，三两下跳到床头，停到她枕头边。

霍娉婷初时以为是柳似，伸手扭亮了床边的台灯，刚想问她什么事值得大半夜地过来，却在看清红狐的模样时，忽地闭上嘴，一下子变得警惕：柳似不会在她休息的时候闯进来，而且还是从窗台进。要知道，这里可是二楼，窗台离地面的距离可不低。

红狐看着她的目光，充满倨傲和憎恶，柳似从没有这样的眼神。她向来是妖娆且谦恭的，红唇边永远挂着笑。

台灯柔和的光芒倾泄开。红狐没料到她醒着，稍稍一怔，冷哼道：“姿色平平，警惕性倒还不差。”

这算是夸奖？霍娉婷悄悄推推怀里的小狐狸。

红狐的表情愈发不屑：“别推了，他中了‘酒酿’，我正好借机对它用了迷咒，一时半会儿醒不了。也不用试图喊人，柳似不会上来的。”

霍娉婷握了握拳，试图让自己镇静些：“你是谁？”这里是别苑，古言的地盘，外人不可能闯得进来。她是古言的族人吗？

“我是谁，你管不着。你，就离他远一点，别老缠着他。”

红狐的态度，跟“友好”两个字完全不搭边儿。

大约因为知道她古言的族人，霍娉婷看着她，居然不觉得害怕，福至心灵地问了一句：“我以前是不是见过你？在我公司外面，你找过我对不对？”

那天冯墨也在，想趁机带走霍娉婷。这姑娘跑来向霍娉婷宣告主权，要她离古言远一点，等冯墨出现以后，她却又阻止冯墨伤害霍娉婷。当时她还是少女的模样，后来才知道是狐妖。

红狐没料到她记得，愣了一下。

霍娉婷顿时笑了，冲她伸出手：“小姑娘，喜欢是两个人的事，一句‘离开’，并不能改变什么。”

她是古言的族人，和柳似一样的红狐，霍娉婷不是没看出她的敌意，而是看在古言和柳似的面子上，愿意向她表达善意。

红狐对她的善意根本不领情，厌恶地避开：“别拿你的脏手碰我，愚蠢的凡人！”

霍娉婷收起手，继续跟她搭话：“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红狐愤怒地瞪她一眼：“本姑娘不是来陪你聊天的！就你这种又蠢又笨的模样，迟。你要是不想伤害他，趁早离他远一点！”

霍娉婷笑不出来了。她可不是白莲花，没有把圣母光辉进行到底的觉悟。姑娘不领情，她便不会再讨趣。低头看一眼怀里沉睡的小狐狸，她开始反击：“你对我说没用缠着我，你为什么不对他说？”

红狐气得跳脚：“你以为我没说过吗？要是有用，谁愿意搭理你这种又蠢又笨的凡人！”

霍娉婷顿时明白：难怪要趁古言昏睡的时候过来。没等她想好要不要多戏弄红狐几句，却被她接下来的话惊得怔住。

她说：护着你，就是喜欢你？哼，他才不会喜欢你。”她的声音低下去，倨傲的眼神闪了闪，变得黯淡：“他谁都不喜欢，连他自己都不放在心上。”

比起刚闯进房间时，她的态度稍微软化，声音很轻：“你知道情丝吗？但凡有灵智的，都有七情六欲，哪怕天上的神仙也不例外。七情六欲，没有。他很聪明，就算没有情丝，一样知道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族人都很服气他，可我从小跟着他，从来没见他惦记过谁。”

霍娉婷很镇定，至少表面上看起来很镇定：“我和别人不一样。”

不至于这么巧吧？她才刚刚梦到情丝，就有人跑来跟她说这事？

“你以为你是例外吗？”她怜悯地看着霍娉婷，“你不过是仗着凡人寿命短，可以不断轮回，喜欢上他的次数比旁人多点，让他欠你的多点罢了。没有情丝的人，哪里懂得喜欢？你看到的，不过是他想让你看到的模样。”

霍娉婷微笑着看她，维持表面的镇定：“他立过血誓。”她对血誓的了解不多，只是《妖魔录》里提过，妖魔不会随意立誓，有誓必诺，否则必成劫难。古言立誓时很随便，她便没有多想，当做一道更加牢靠的誓言。

如果她还不算特殊，“不相负”的誓言又能向几人说？

听到“血誓”两个字，红狐更加愤怒，声音陡然尖锐起来：“所以我才叫你离开他！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血誓？荣辱与共、生死相随，你活着还好，数十年后你怎么办！随你一道去死吗？你可只有魂飞魄散！这就是你所谓的喜欢？”

霍娉婷愣住：她从没想过，会是这样严重的后果。

怀里金黄色的小狐狸微微一动，眼皮轻颤，似乎快醒了。

红狐的声音立即重新低下去，语速飞快：“有血誓约是一体的，我骗你没好处。你要是真的喜欢他，就别拖累他。”说完她匆匆扭头跳上窗台，火红的身影一闪便消失。

房间内重新恢复安静。

片刻后，小狐狸醒过来，见她默默盯着窗台发怔，蹭蹭她的下巴：“婷婷？”它张嘴打个哈欠，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见窗户大开，没发现别的情况，嘟哝一句：“让它开着吧。”

‘酒酿’会让酒的度数大幅提升，更容易醉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