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制香(1/2)

方子并不多，数数也就十二种，其中还不包括迎春香，倒不是齐湄娘偷工减料，而是凉氏香谱中，如今能制出来的，只有这十二种，至于迎春香，那是齐湄娘自己研制出来的，不愿意透露，因此不算在里面。/

制香的材料，合香的方法，香料的特性，适用的范围，这些内容齐湄娘倒是写得清清楚楚，并没有因为心中生气就故意漏写。

“这玄女香是怎么回事？”

齐纨先还看得兴致勃勃，待看到最后一味香时，整个人都凌乱了。

昔有玄女在九天，偶动春心降凡尘，历得九九归一劫，性德圆满返仙真。

这四句话是对玄女香的用处的解释，齐纨起先没看懂，好奇的琢磨了一会儿，脸都红透了。什么见鬼的玄女香，根本就是房中助兴的春情香，要是她没琢磨过来，拿了这香去送礼，非被人笑话死不可，齐湄娘肯定是故意的，把玄女香写出来，诚心想看她出丑。

许沙氏：“……”

两个小娘子斗法，她这个做家奴的，只能跟着看热闹啊。

齐纨哼哼了两声，坏笑起来，道：“沙娘，你去跟湄娘说，我就看中惊鸿香和玄女香了，你让她替我制一些。再送两钱龙涎香过去，就说是我给她的酬谢，劳烦她了。”

惊鸿香是齐纨自己瞧中的一味香，其香淡雅，几不可闻，然而于不经意间，却绽然浓烈，有如惊鸿一现，不待人细嗅，却又悄然无踪，齐纨十分喜欢这种描述，因此挑中了它，至于玄女香，那纯粹是对齐湄娘的还击，让一个未出阁的小娘子去制春情香，看羞不死她。

许沙氏明白她的用意，忍笑去了。

齐湄娘听了齐纨的要求，脸都绿了，气得只想把那二钱龙涎香狠狠的砸在地上，再踩上两脚，却叫身边的管事娘子给拦住了。

这位管事娘子，也姓沙，嫁的也是许姓，不过她自齐湄娘还在吃奶的时候，就过来了伺候了，因此与齐湄娘的关系十分亲近，齐湄娘唤她从娘，既是仅次于亲娘的意思。

沙从娘道：“娘子，此事原是你过了，就不要再与蝶君娘子计较，将惊鸿香制了，那玄女香我来制，把这一节化解了就是。”在齐湄娘还要生气的反驳时，她才又补了一句，“到底娘子你是晚辈。”

“我就是不服她。”齐湄娘气道。

“那娘子更该大气些，辈份上已经输了她，别在气度上还输了她，只看这二钱龙涎香，换了旁人，只怕没在这么大方。”

沙从娘不心疼齐湄娘，因为这是五小娘子自招的，之前她就劝过五小娘子，别把玄女香写上去，只是五小娘子不肯听，这会儿她更心疼这二钱龙涎香，难得的好东西，就是在凉氏本族，存量也不多，别让五小娘子一时之气给糟蹋了。

“谁还稀罕她的龙涎香。”

齐湄娘气恨着，但这会儿理智回来了些，到底还是小心翼翼的把龙涎香收了起来，想了想，道：“玄女香就别制了，真要送过去，哪怕不是我亲手制的，也不成体统。罢了，我另外多制些迎春香给她，就当……没玄女香这事儿。”

几天后，齐纨收到了惊鸿香和比原订的多出几倍的迎春香，就知道了齐湄娘的意思，这是退让和解，也是表明不占她的便宜，那二钱龙涎香，恐怕全都制成了迎春香，其中一半都送了过来。齐湄娘出了力，自占一半，也不吃亏就是了。

这边搞定了齐湄娘，齐纨就将注意力放到祁王府那边，思考要怎么跟祁王妃这个便宜祖母说道说道。

说实话，有些棘手，世人讲究孝道，她能凭着长辈的身份，压得傲气的齐湄娘有苦说不出，祁王妃当然也能，这位长者可是“李炎”名正言顺的亲祖母，祁王妃传了话，让她大年三十的时候去祁王府，她若不去，哪怕别人都明知祁王妃这事干得不地道，也还是会觉得她这个“李炎”不孝，这种明晃晃的话柄，齐纨是绝对不会让人拿住的。

如果贤妃肯先一步在大年三十那日将她召入宫中赴宴，倒是可以顺利化解这件事，可惜贤妃送出厚得过分的谢礼，已经偿了她的相救之恩，再不肯因她而得罪祁王府，齐纨也晓得人情冷暖，自然不能奢望贤妃能为她挺身而出。

“娘子，送给祁王府和淮阴郡王府的年礼已经备好了，这是礼单，您过目。”许沙氏禀道。

齐纨看了看，没什么问题，放下礼单，道：“明儿就是腊八，给伽蓝寺准备的八样果仁送去了吗？”

“已经送去了，知客收了，还约好明日着人送粥过来。”许沙氏回道。

“咱们自己派人去取，顺带让人把剩下的龙涎香给师姐送去，就说是我孝敬菩萨的，请师姐帮我供上。”

贤妃送她二两龙涎香不是秘密，她得了龙涎香，但是给两家王府的礼单上没有，到底说不过去，还不如供了菩萨，让谁都挑不出刺儿来。

许沙氏应了一声是。

齐纨继续吩咐道：“两家王府的年礼，等过了腊八再送，去祁王府的时候，要礼数周到，别让人说嘴。至于淮阴郡王府……”她想了想，道，“送礼的时候多吸引些人围观，好好说道说道当日赵氏是怎么把那车炭给拒之门外的，要让别人觉得他们不收我的炭火那是嫌炭贱，今日要是收了我的年礼，可不就是见钱眼开了么，得多不要脸、多缺钱才能干出这样的事儿。要挑个嘴毒的人去送，让他好好的挑拔挑拔，最好气得淮阴郡王府的人一佛出世二佛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