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犯主(1/3)
书房里因为八贝勒与安亲王玛尔珲的谈话而硝烟弥漫,两人虽说目的一致却总是话不投机,八贝勒明明气急却偏偏不能抖一下衣袍潇洒地转身离去,他深深吸了口气,接着说道:
“十五哥的意思我明了,我也知晓近日里大阿哥和三阿哥频频走动,你也是担心我们夫妻俩……”
“谁担心你?我只是担心我的外甥女儿,你如今不过是我府上的女婿罢了!”玛尔珲愤愤地打断地八贝勒的话。
“十五哥,安王爷,你的脾气何时变得这么暴躁?”八贝勒面带疑惑,虽说他也知晓自打那次婚前动了彤琳,玛尔珲就不如从前一般待见他,可这般疾言厉色却是难见。
玛尔珲胸膛起起伏伏,想起过往听到的风言风语,即便已经刻意压下,可一旦有了风声,那些流言便如春天的小草般死命从他脑子里往外挣脱,然后他就会想起自家的小妞妞儿曾经被那些人用怎样脏污的话语肆意地评说过。偏偏那些人地位不低于他,他只得用计暂且压下,并不能杜绝,日后怕也要成为心头大患不可。
这次安王府书房里谈话的两人最终不欢而散。
安亲王玛尔珲的担忧并不多余,不出几日,京里头陆续出现对某些人不利的言论。原来是这些日子以来接连出现怪事,大贝勒继福晋身体康健,大婚之后没多久就坐下一胎,结果人安安稳稳地在屋子里坐着,胎就滑掉了,把大贝勒夫妇心疼得不行。
大贝勒的继福晋心里头别扭就请了萨满来,结果萨满来大贝勒府的路上将法器弄丢了,这下子可就不光大贝勒府着急了,京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在私底下议论是不是大福晋冒犯了长生天。萨满却站出来替大福晋说话,言辞恳切地表示法器丢失确实是在去大贝勒府的路上,可缘由却在他处。就连几个道观里有些道行的修行之人也断言:有阴命之小人坏了四九城的风水,所以萨满才会在路上丢失法器。
这件事成了个谜团,那时候还没人将生了龙凤胎有大福气的彤琳当做阴命之小人。
可又过了几日,太子妃贴身戴着的玉佛不翼而飞,那玉佛是个挂坠,太子妃出嫁前用几十缕金线编织了结实的绳子栓了玉佛挂在颈项上,便是沐浴时候也从不曾摘下。若只是个寻常首饰便也罢了,偏偏这玉佛是太子妃阿玛留给她的遗物,也是太子妃能够日日看到的念想,这下子突然不见了,太子妃急切间病倒在床,就连康熙都派人多次询问。
紧接着,三贝勒亲手编纂了一大半的书籍在三贝勒府的书房里丢失;四贝勒手持的佛珠前一刻还在手上,下一刻就蓦然不见了;五福晋丢了件心爱的首饰;七福晋丢了府里的账册;更别提十二福晋和十三福晋出门上香的时候发现手里头空空,两个福晋连同几十个丫头婆子侍卫同一时间齐齐丢了钱袋子,最后连庙里的香油钱都没能添上。
这下子,四九城里有阴命小人的说法得到了大多数人的认可,若不然怎么解释得通?眼瞅着康熙就要南巡了,可儿子们的府上都不太平,闹得人心惶惶。康熙心里头上火,嘴上起了燎泡,他刚下了南巡的旨意,怎么阿哥福晋们就出了这么多事?明明近年政通人和,难道是去年拜祭女娲陵寝的官员对娲皇不敬?
可接下来,康熙就不光是上火起燎泡的事儿了,原来九阿哥府上的侍妾流掉了一胎是个女胎,这也不值得康熙看重,可紧接着太子侧福晋也流掉一胎,却是个成型的男胎了,这可由不得康熙不看重。
“给朕彻查!”康熙在乾清宫暖阁里扔掉了一本奏折,对着下面躬身站着的内务府大太监狠声命令道。
大太监的品级差了随侍在康熙身边儿的风铃姑姑多了去了,况且风铃知晓底下战战兢兢直冒冷汗的太监是八贝勒的人,不看僧面看佛面,只凭这是主子一脉的人,她就觉得帮个小忙。又有梁九功在一旁对着她直使眼色,风铃便静悄悄地退了出去,很快端了一杯滚烫的茶重新进了乾清宫暖阁。
风铃将茶放到了康熙的右手边,康熙正因为事情没有头绪而堵得慌,也没看清楚来人是谁,只瞧见一截儿莲藕般细嫩白腻的胳膊伸过来,白亮得如同婴儿皮肤般的色泽直刺他的眼眸。康熙愤愤然抬起右手往外一拨,将桌上的茶杯朝着那雪白的胳膊砸了过去,同时骂道:“混账东西,谁让你上来的!这么烫的茶水是给朕喝的?哪个姑姑教的你?赶紧滚蛋,乾清宫轮不到你这等没眼色的东西来伺候!”
风铃左手臂被泼了个正着,梁九功心里头都替她疼得一激灵,偏偏这个女人仿佛没有感觉一般,她姿态优雅地蹲身福礼,一声也不吭,任由康熙责骂。
康熙骂爽快了,觉得这宫女也还沉得住气,算是个得用的人,便大发慈悲地斜睨了她一眼,这一瞧,让康熙心里头沉默了一瞬。他弯下腰亲手将风铃扶了起来,接过颇有眼色的梁九功递来的烫伤药膏,一言不发地替风铃将左手臂轻轻地涂抹了一遍,闷闷地开口道:“让你没个稳重!端茶倒水自有小宫女来做,你明知道朕在气头上,偏偏替那些胆小的宫女端了热茶来,还不是自己吃苦?这药膏是西南进上的,比太医院开的药还要好些,你觉得如何?”
风铃微微翘起了唇角,眼眸水润地睇了康熙一眼,娇嫩嫩地开口说道:“多大个事儿?当年奴才初初入宫,姑姑们可没少j□j奴才,那时候奴才手心儿里头端着薄薄的瓷杯,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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