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邺城使者下(4/9)
吧。”吴晨莞尔而笑,道:“既然都找不到话题,那就只好随便说了。”向蓬外一指,道:“这雨下了有一天了吧,这种雨在三辅通常只有chun天才有,夏天一般都是那种来的快去得也快的雷雨,河北夏季都是这种雨么?”高览道:“三辅和河北的夏季有区别么?三辅我没去过,但河北的夏季也是下那种来得快去得也快的雷雨,印象中今天这种天气也是第一次见。”吴晨笑道:“是么?不过我觉得两地的天气还是有些不同的,比如说房屋的拱顶,我觉得河北的拱顶就要比三辅的拱顶要平一些。”用手比了比,道:“这是河北的拱顶。”两手向上挺了挺,道:“而这是三辅的拱顶。”高览随口应道:“我没去过三辅,可不知道是不是有不同,到三辅的时候,一定要仔细看看才是。”吴晨笑道:“君侯是心口不一,心中在想,不好好想如今的局势却说什么拱顶的事,这个并州牧还真是轻重不分啊!”高览脸se一红,道:“没有,没有……我只是奇怪使君怎会去留神咱们住的房子的事。”吴晨笑道:“因我是初来乍到,河北气候如何,天气如何,就算听人说起也只是了解个大概,最好的法子便是留神这里的民居,拱顶较平,自然是因为比三辅的雨水少,之后再问问当地百姓历年的降水大致就可以知晓这里气候和三辅气候的差异了。”高览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东郡那一战我多少还有些不服气,心想若不是那座小山,使君绝无可能冲到我的麾盖下,如今回想起来,正是使君观察入微,才让小小的差异成为战局转换得关键,如今我是输的心服口服了。”吴晨道:“我并非生来便是如此的,是因为我这里的一个客卿,他在细节上观察之入微,令我心服口服,我也是有样学样罢了。”说到这里,微微一笑。
其时细雨沙沙,两人对着篝火侃侃而谈,身旁兵卒的鼾声此起彼伏,高览只觉宛似是和多年未见的老友促膝长谈,当真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顿了顿,道:“年初传来的消息,并州牧下令陇西太守王乐修筑陇西到汉阳的漕运河道,当时咱们都以为并州牧是想在汉中巴蜀动兵,怎么使君却又到了河北?”吴晨从脚边拾起一根木柴丢进篝火,火苗被新柴一压,登时暗了下来,吴晨拍了拍手上的泥水,道:“这件事说来话长,不单是君侯没想到我会到河北,连我自己也没想过会到河北。”高览道:“我知道袁公在世时曾和并州牧有盟约,莫非使君便是因盟约之事而来?”
吴晨笑道:“我若说是为了河北和并州的盟约而来,那就是说谎。老实说,我从来没想过来河北,即使是今年年初的时候我还一直觉得河北的事与我无关,即使有,也是希望河北将曹cao的主力多拖一阵,能拖多久就拖多久,若是拖到我攻占巴蜀,我做梦都会笑醒过来。但我义兄却和我有些分歧,他说河北无论财力人力都占大汉的三分之二,我若只是盯着巴蜀却将河北拱手让给曹cao,那就是‘小富即安,鼠目寸光’。他骂得可真狠,气的我不行,事后想起,确是有些鼠目寸光了。自出潼关后,我和曹cao打了几仗,几次面临全军覆没之境,因此对曹军的兵多将广印象极深。这些天又在朝歌附近看了看,河北的地多物广也大出我的意料,若让曹cao占了河北,他的实力真不知会膨胀到什么地步,想想便令人毛骨悚然。”
高览道:“哦,原来出兵河北的事是神威天将军的主意。”吴晨道:“只是那时我一门心思都扑在巴蜀上,为了这个还和他大吵了一架,他含怒出走,孤军深入之下被曹军围在并州……”想起辛毗所说的“泫氏守军全军覆没”的话,心中涌起一丝伤感,道:“不说这个了。高君侯和袁三公子有没有什么私交?他这个人怎么样?”
高览沉吟了片刻,道:“袁三公子?早年曾见过几面,三公子为人孤傲,自视甚高……只是那时他年纪还幼,而且河北也还没有经过官渡惨败,河北袁氏的势力正处在巅峰,他沾了些少爷脾气也是有的。经过这些年的历练是不是还是如此,属下就不得而知了。”吴晨道:“……他现在驻军何处?还是在平原?”高览点了点头,见吴晨双眉紧锁,试探道:“使君是想去找他?”吴晨道:“是,对于今天朝歌发生的事,我左思右想,想到的唯一能够避免因朝歌之事而和河北袁军冲突的办法,便是派人到平原和袁尚当面讲清楚和他联盟抗曹的诚意。”
高览道:“……有件事不知该不该对使君讲。”吴晨笑道:“有什么高君侯尽管讲。”高览道:“昨晚朝歌的事,使君是从自身来看,以为是自己cao之过急才引致蒋帻等人的误会,其实……”顿了顿,斟酌了一下措辞,缓缓道:“使君有没有想过,蒋帻一力要赶走使君,也可能是在妒嫉使君。”吴晨哑然失笑:“嫉妒我?为什么?”高览道:“不瞒使君,其实河北人怕张绣更甚于怕曹司空。自建安四年(公元199年)张绣投降以来,随司空从征河北,大城十三,小城二十七,无不击破,城中男女老少,屠得干干净净,可谓鸡犬不留,河北人恨之入骨,又怕之入骨,闻听张绣率军而来,无不望风而降。使君却大破张绣,这样的战力又如何不令袁军心生战栗?使君可以破张绣,自然也可以击破河北袁军,倘若蒋帻将使君留下,岂非前门据狼,后门进虎,朝歌城哪里还能保在袁氏手中?因此无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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