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王篇之卫前废公(前719年在位)(3/4)
望,若能入朝干政,政局何愁不定?”州吁言听计从,就让石厚持白璧一双,白粟五百钟,回石府游说老臣石碏。石碏多日不见儿子回家,今见石厚回家还携带重礼,料定石厚今番必定有事,心中遂暗暗做了准备。石厚把他的来意向其父亲讲了一遍,石碏听罢沉吟不语。石碏讨厌公子州吁,也不待见自己的儿子石厚,就托言自己年老多病,拒不入朝干政,坚辞不受州吁赐予的礼物。石厚尽管磨破了嘴皮,但他老子石碏始终不肯给他面子,拒绝上朝议事。石厚也无可奈何,只得垂头丧气耷拉着脑袋,回朝向州吁复命。州吁对石厚说道:“寡人欲亲往石府,就而问计,何如?”石厚摇了摇头,对州吁说:“主公虽往,我父未必相见。微臣改日再往,当以国君之命叩之。”意思是以君王的名义命令他上朝议事,若再不答应,就以违抗君命治他的罪。第二天一早,石厚又回到家里,少不得添油加醋地向石碏夸耀新君州吁的英明,还无中生有地说州吁对他如何钦佩仰慕云云,想把老头子哄高兴了,好达到自己的目的。石碏见儿子再次回家,不耐烦地问道:“新君屡次相招,究竟意欲何为?”石厚不敢相瞒,据实回答说:“新主即位,人心不定,只求父亲出一良策尔。”石碏听罢这话,眉头一皱,计上心来。他装着若有所思的样子,故意踌躇了一阵,还在房里来回踱了几步,然后,对儿子石厚说道:“新君即位,当禀明周王,若能得到周王册封,国人谁敢不服?诸侯谁敢不认?”石厚说道:“无故入朝,只怕周王心下生疑。”石碏接着说:“陈侯忠顺周王,王甚宠之。陈卫素来和睦,近来,两国又有借兵之好,若新君亲赴陈国,央求陈侯通情于周王,事必成功矣。”石厚听父亲说的这个计策很有道理,就辞别父亲欣然回朝,将石碏之言如此这般地向州吁禀报了一番。公子州吁听罢,直乐得手舞足蹈,决定亲往陈国向陈桓公求情,遂即命人打点了玉帛宝器等觐见之礼,又命上大夫石厚随身护驾,择日往陈国进发不提。
卫桓公姬完的母亲戴妫是陈国的公主,陈国当属卫桓公的姥娘舅家。卫国老臣石碏与陈国大夫子针私交很好,那边州吁君臣尚未动身,这边石碏就割指沥血向陈大夫子针修书一封,密遣心腹之人星夜驰奔陈国,将书信交与子针。子针看过之后,又将书信呈达陈桓公,陈桓公打开书信,书曰:
卫国褊小,天降重殃,不幸有弑君之祸;石厚、州吁实乃弑君篡国之徒,倘二贼不诛,乱臣贼子行将接踵而行于天下矣。老夫年老力衰,气力不能制敌,徒负罪先公;今二贼将入朝上国,乞求上国就地拘执正罪,以正臣子之纲,则老夫感激涕零,卫人幸甚,天下幸甚!
陈桓公看罢书信,登时光火,也明白了石碏的意思,遂与子针秘密计议,定下了请君入瓮的擒逆之计,君臣二人专等二逆前来送死。却说州吁尚不知这请君入瓮之计,君臣二人兴冲冲地赶到陈国,陈侯令公子佗出城迎接,先将两人安置在驿馆歇息。次日一早,陈桓公派公子佗迎接州吁君臣二人到太庙相见。卫州吁见陈侯礼意殷勤恭谨,心中自是欢喜不尽,就随公子佗昂然进入陈国太庙,看见陈国君臣俱在庙堂,左傧右相,排列整齐。州吁不禁大喜,乃秉圭佩玉,欲行朝拜大礼,只听得陈大夫子针当堂喝道:“今奉周王之命,擒拿逆贼州吁、石厚二人,余人俱皆免罪。”话音未落,左右伏兵蜂拥而至,早已将州吁拿下。
石厚见大事不好,急忙拔剑相迎,怎奈心下一时着忙,所戴佩剑不能出鞘,两壁厢埋伏的甲士早已一拥而上,将逆臣石厚按倒在地,绳捆索绑起来。陈桓公迫不及待,尚未来得及审讯,即欲行刑正罪,群臣纷纷谏道:“石厚乃卫国相国石碏之子,今未知石碏意下如何,莫若请卫人前来自行定罪,庶后方无闲言碎语之虞。”桓公听这话说的有理,随即点头依允,就命人将州吁囚于濮邑,把石厚监押于都城,二人分别关押在异地,使其音讯隔绝,防止二人串供。而后,陈桓公又修书一封,遣人星夜驰报卫国,竟投石碏住处而来。
这石碏得了陈国书信,也来不及拆开细看。次日一早,就命人备了车舆,遍邀卫国文武大臣到朝中议事;自己则径奔朝中,会集满朝百官,将陈侯书信当堂打开,方知州吁与石厚已被陈国拘押在彼,单等卫国派人赶赴陈国,共同商议治罪。众位大臣听毕,一齐向石碏说道:“此乃社稷大计,全凭国老处置,我等无不同意。”老臣石碏满腔义愤,高声说道:“二逆弑君篡位,天理昭昭,罪在不赦,而今诸位,谁肯往陈而诛之?”大夫右宰丑自报奋勇,朗声应道:“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丑虽不才,逆吁之戮,某当莅之。”二犯当中还有石碏的儿子石厚,碍于同僚的情面,诸大夫纷纷对石碏说道:“首恶州吁既已伏罪正法,石厚乃为从逆,自当从轻发落。”石碏听罢,勃然大怒,对群臣说道:“逆吁弑君篡位,实乃逆子撺掇所致,诸位请从轻议,得无疑吾有舔犊之私乎?老夫当亲往陈国,手刃逆子,如若不然,将无面目见先人于地下矣。”众人面面相觑,不置一词。石碏回到家里,仍然长叹短吁,兀自闷闷不乐。家臣獳羊肩见状,遂对家主石碏说道:“国老不必发怒,诛杀石厚,某当代往。”于是,石碏就命右宰丑前往濮邑莅杀州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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