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镖》(六)(5/9)
挨着个的都倒霉了,仍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当然,至于是否还是悠闲的,他自己知道。窦旎纨也不去管他,忙着收起兵刃后检查刘瓦的伤势。
当她走到刘瓦身旁时,所看到的与想像到的大不一样,本以为就算不哭天喊地的,也要五官移位哀号不止,可现在的刘瓦,身上的伤虽不轻,但一副因为感恩而生出的笑很自然地戴在脸上,还冲着窦旎纨点头,不是他不想行大礼相谢,因为以他此时的身子能如此就已经不是普通人的毅力可以办到的。
窦旎纨也露出佩服的笑容还礼,在蹲身查看后,脸上的笑容更敬佩,却显出了几丝苦苦的意味。
黑店掌柜的身旁放着一对盗马锥,也不知是不是他的,原本一动不动,看见窦旎纨背对自己了,如黄鼠狼饿了一天突然看见小雏鸡一般,抄起双锥就蹿了过去,架势刚中带柔,倒还算有些个功底。
但还未等偷袭进行到八成,窦旎纨一个凌空猛回身,尖尖的指甲给黑店掌柜的本来就不要了的大脸上永远地留下了五道沟,她自己一个翻身落在一旁安然无恙。
黑店掌柜的哪个疼啊,叫唤出的声音也说不好像什么,反正让别人听见再加上看见他现在的样子肯定会笑得前仰后合的。
窦旎纨也不例外,捂着肚子就差躺地上打着滚笑了。
黑店掌柜的当然不光是痛,他还气,黄鼠狼急了眼什么样他就什么样,俩锥子一摆要跟窦旎纨玩命。
窦旎纨这回没动兵刃,展开一套当世只有她会的功夫,叫做“野猫求存式”,比仰勒勿的“狗拳”还要怪上三分。
黑店掌柜这两把锥子一拼命也不是好对付的,他恨透了窦旎纨,真恨不得给她捅两个透气的窟窿,上下分飞的锥子尖净往致命的地方招呼。
窦旎纨可没被吓住,她的招数完全是她的老师梁上君在野猫为了生存与别的小野兽夺食中悟创出来的,故此得名,这套功夫讲究硬、狠、快、猛,一旦施出,不果不收式。
给这个在黑道中摸爬滚打了好几年的黑店掌柜好一通苦头吃,一会儿,胯骨上被狠很地踹了一脚,一会儿,小腹上又被顶了一膝,如果开始时,窦旎纨拿他当“黄鼠狼”斗,那么现在的黑店掌柜也就是只“野耗子”,猫吃老鼠的时候总要戏弄够了才吃,窦旎纨之所以得了个“笑野猫”的外号自然是有它的道理的。
六十三个回合后,显然她逗腻了玩足了,因为黑店掌柜的已经快不行了。
终于,“野猫求存式”的最后一招“授虎留招”已出,只见窦旎纨在黑店掌柜的胸口破绽大开的时候,右脚一踩他左脚,紧跟着左脚蹬他右跨,一只手按他肩膀,另一只手撑他头顶,人随之往上一纵,把黑店掌柜的震的往后面直趔趄,当窦旎纨脚上头下落下时,一脚的脚尖勾他头顶心的“百会”穴,两手的五指抓他背后脊椎下第六骨节内直通心脑的人身大穴“灵台”、尾骨“腰阳关”穴。
“骗子,你的下场会比我更惨。”这是黑店掌柜生前的最后一句话。
当窦旎纨双脚落地时,这句话的话音刚落,随之黑店掌柜的倒地,本来她不想把这句话往心里去的,可是又……
突然,那个颔上血肉模糊倒地的傢伙举起一块大石头,从地上跳起来猛砸向窦旎纨。
但不等窦旎纨回神,地上的刘瓦也随之跃起,用头顶了那傢伙的腰眼,没有惨叫的声音,只有血的惨红。
此时,窦旎纨已经把刘瓦的上半身扶起。
“为虎作伥的人我见得多了,但为虎作伥得那么贱的人倒是第一次见。难道最后一拼你就能活吗?”刘瓦用勉强装作自己没事的声音看着那傢伙道。
窦旎纨虽然知道他的伤势,但也随着他假装,“不是离开了吗?干吗不走得更远些?”
“本来我要去京城讨生活,遇上了‘无骨白鲢’鱼捕头,她见我只有一只手问我怎么回事,我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后来鱼捕头知道我太想家了,就给了我一样东西,请姑娘把我怀里的盒子掏出来。”
那个盒子她掏得很费劲,里面是一件古玉中的上品“鸡骨白”精心雕刻成鱼型的簪子,完好无损,“要不是为了这东西,他们也不会这么打你,对吗?”
刘瓦此时一笑。天啊!现在这般情形,他竟然还能笑。
“鱼捕头说,南京比家老店的利盈利掌柜欠过她的人情。”“人称‘算精’的利盈。”
刘瓦点点头,“鱼捕头让我拿着这个物件去找利掌柜的,说是会给我找个活儿干。唉,要是我不犯懒早早地动身就好了,不过犯懒也没关系,就请姑娘代我把这东西捎过去吧。”他说到这里,嘴里流出的血就更多了。
窦旎纨仍装作没看见,强笑道:“现在你想干什么?”
“躺在姑娘的怀里我好想睡一觉。”“你睡吧,不过等你醒来的时候我也许不在你的身边了。”“有现在就够了。”
刘瓦合上了眼,有滴滴的泪水打湿了他永远熟睡的面庞……
南京城的繁华不亚于济南,大街两旁的买卖门脸一家比一家气派,包括那些君子人不去的买卖,更别提那些走街串巷做小买卖的,吆喝叫卖声都别具一格,与讨价还价声交织在一起,好一派热闹的景象。
南京城中只要有空地的地方几乎都有做生意的,卖什么吃的喝的使的用的,还有算卦的、变戏法的、打把势的、耍猴的,反正在这里连穷人都不愁没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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